【阳学姐永远离开了我们……】
开篇的第一句话就令宗政泉和绘月的呼吸粗重了几分,那明显被浸湿、揉皱过的纸页更是诉说着落笔之人的悲伤。
【一场意外,明明阳学姐是那么好的人……不过我要打起精神,毕竟我也是绘画部的部长了,我得继承阳学姐的意志才行。】
【绘画部的部室是充满梦想与温暖的地方,这里永远不会被悲伤浸染。】
仿佛誓言般的语句笔锋锐利,落笔之人显然饱含信念,她的故事并未在此止步。
【绘画部一如既往的安逸,我也能够担起学姐的担子了,不知道阳学姐会不会感到欣慰呢?不过学校中的形势不太好,又有学生遭遇了意外(?),不过绘画部的大家倒是依旧安好,这就足够了。】
……
【又有学生出事了,还是阳学姐跌落的那个山崖,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
【凶手找到了!原来阳学姐你也……,不过那个变态已经被绳之以法了,你的在天之灵能够安息了吧。】
……
【又出事了,一样的手法,可凶手明明已经……,美术三班的学生真可怜。】
【不对劲,不对劲,确实有什么东西。】
……
【我梦到阳学姐了,但愿梦里方法能够成功,得叫绘画部集合才行。】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宗政泉和绘月的胸口仿佛压了一块石头,两人又尝试着向后翻了几页,可是直到日记被翻尽也再也没有任何一段文字出现。
绘月甚至不甘心地掏出了一把紫外线灯,仔仔细细地将整篇日记都检查了一遍,最终她也只能无奈地将日记再度夹回了原本的书中。
“所以说还是没有搞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绘月摇了摇头:“刨去那些日常,大致就是学校中出现了凶杀,凶手伏法,再然后绘画楼出现了和当时凶杀一样的死亡事故。”
“凶手的怨灵,又或者是模仿犯罪?”
宗政泉也插了一嘴,绘月耸了耸肩:“这些还不明确,日记的记录有些零碎,缺失了不少关键信息,好像是日记的主人故意的。”
“不过按照日记中的描述来看,事件应该是解决了吧,毕竟虽然这间画室还留着,但自打皇樱接手以来这座实验楼可从未出过事故。”
“刚才咱们遇到的傀儡是当初事件的遗留物,至于实验楼的规章,多半是从‘耀阳’流传下来的吧。”
听着绘月的分析,宗政泉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而且就算只剩下了一个傀儡,对于咱们来说没什么危险,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还是有危险,毕竟是一只怪异之物。”
“不过倒也并不是没有其他的可能。”
比如当初的解决办法并未完全奏效,而是类似于一个封印,每到雨天这个封印就会松动。
还需要更多情报,或许那只傀儡可以作为……
宗政泉略微沉吟了一下,还不等他将心中的猜想说出,绘月就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歪了歪脑袋:“所以说,关键还得落在电梯中咱们遭遇的那个傀儡身上吧,要是将它抓住或许会有其他线索,要不咱们杀个回马枪?”
绘月的话和宗政泉想法不谋而合,不过这件事并不是第一优先事项。
“这个不急。”
宗政泉的脸上露出了早有预料的笑容:“溺的头发、结蛛的蛛丝,我在那具傀儡的身上留下了记号,想要逮住它随时都可以。”
“比起现在就去追捕,放长线吊大鱼或许更好一些,而且我觉得还是在画室中再找找为好。”
“阿泉,你是觉得画室中还有其他东西?”
绘月将手中夹着日记的书放回原位,再度用目光在画室内寻梭起来。
宗政泉也站起了身子:“造成安宁和舒适感的源头,咱们可还没找到,那或许也是关键之一。”
话音落下,两人的视线再度集中到面前的书柜上,不过这次他们的翻找却一无所获。
眼见着已经全部被翻过了一遍的书架,宗政泉的目光也转换到了画室内的画上。
地上空白的画布和画板无需理会,三步并作两步,他迅速凑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画前,一把揭开了上面的帆布。
这是一副斑驳的水粉,因为绘画的原料问题和保存不当,画布上几乎只剩下模糊的一片。
宗政泉转身再度揭开了一张帆布,这次是一张素描,保存的比水粉好上不少,虽然已经变得很淡,但可以依稀看出描绘的是一条木质的楼道。
不过这幅画的比例有些奇怪,仅仅占据了画布的五分之一还不到,就像是刚刚动笔一样。
见到宗政泉的动作,绘月也行动了起来,和他一样揭开了一张画布。
这次是一副版画,不算常见的绘画方式,但绘制者的技艺却十分高超。
整张画没有半点失真,画中描绘的是一栋木质建筑的内部。
宗政泉好像想到了什么,在他的示意下两人揭开画布的速度立刻快了起来。
很快,一幅幅画展现在了他们两人的眼前,水墨、油画、沙画、壁画,甚至一副四格漫画,不同的绘画风格、不同的绘画技法都在这间画室中集结,而它们描绘的都是同一件东西——那座略带老旧的木质建筑的一部分。
绘月仿佛也明白了什么,看着一幅幅各异却都只绘制了一部分的画,她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这些画中绘制的,不会是以前的绘画楼吧。”
宗政泉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咱们还有一个谜底没有揭开呢。”
说着,他指向了绘画室的中央。
一幅画静静地摆放在那里,周围的画似乎都隐隐环绕着它,它也是唯一一幅还没被宗政泉两人掀开蒙布的作品。
“这就是最后一幅了。”
宗政泉和绘月一起走到了这副被簇拥在中间的画前:“最后的谜底应该就在这里。”
“绘月,一起来吧。”
两人的手一齐搭上了画布,伴随着两人用力一拉,一副难以想象的画作出现在两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