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
却活得窝囊。
事事只敢谨小慎微,生怕小命不保。
父亲贪财,要把我许给年逾半百的地主。
然而,促婚的媒人却偷偷给我讲反抗封建,讲新女性新思想。
啥?
合着咱们都是穿越的,要不要对个暗号?
1.
我穿越了。
就是小说里老写的胎穿。
父亲掀开裹住我的被褥看了一眼。
对我的怜惜和疼爱也随之消失了。
我还在襁褓里,却连哭都不敢哭。
好在,父亲只是把我丢回给产婆,没有把我丢去荒郊野外,便宜恶狼疯狗。
而他,挥挥衣袖便又回烟花之地寻欢作乐了。
等待我的,是我的超难穿越副本。
2.
我娘争气,隔年又生了个大胖小子。
从那以后,她对我仅剩的一点怜惜也被她的宝贝儿子夺走了。
封建时代最恐怖的,就是让我在清醒的状态下被迫接受精神阉割。
我十五岁的时候,被送上山给弟弟祈福。
一去就是一年。
这是我穿越过后顶幸福的时光。
虽然每日素菜白粥,但至少能填饱肚子。
庙里住了个体弱多病的小公子,
温文尔雅,捧着书册一读就是一整日。
我闲着无聊,随手算出困惑了他近三月之久的轮毂周长。
他惊得朝我跪下,称我是神仙下凡。
却疑惑我为何神仙会是女的。
我说在天上,多的是女人管着男人。
男女本就平等,不公的是这肮脏的世道。
他还傻乎乎地朝我作揖,感谢我的教诲。
可是从那天之后,迎接我的,就是我的末日。
不知什么人把我同小公子的关系添油加醋地传给了我爹。
自生产后从未出现的父亲在那天晚上就拿着手腕那么粗的木棍上山了。
他辱我不只检点,不守妇道,竟然在寺庙里勾引男人。
要不是庙里的住持心善拦了下来,我甚至以为我会被打场打死。
3.
我的右腿被打骨折了。
我躺在木板上,能看见的,只有还没补上的窗。
窗外花团锦簇,桃花朵朵,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没有药,我只能熬,熬到腿不痛的时候。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封建礼教,三从四德。
这样几座大山重重地,压在我身上。
或者说,压在这个时代的所有女性身上。
我无力反抗,我更不敢反抗。
今天折的是腿,下次呢?
该是命了。
我不能再冒半点风险了。
4.
我规规矩矩地了解,适应这个封建礼教的牢笼。
我没日没夜地织布绣花。
认真地扮演那个时代女子该有的样子。
5.
一切都似我预料地一般。
姣好的容貌是爹卖我的最好筹码。
从十八岁那年来提亲的媒人踏平了门槛开始,我竟不可思议地成了他的掌上明珠。
十里八乡有名的财主冯生也寻了个媒人来凑这个热闹。
冯生年逾半百,已经死了三个老婆。
奈何他给的太多,足足够我爹再荒唐十余载。
所以,他不假思索地应了这门亲事。
那日,我第一次走进前厅,上桌吃饭。
我爹给我夹了一块鱼。
「冯财主给的聘礼爹收了。财主大方,不要你带彩礼,你嫁过去可是吃穿不愁的正房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