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冬闻言喃喃道:“热气内生,霸道刚猛,余劲绵延。”
贾瑜道:“那是自然。”
“只不过,有些虎狼之药虽能一时提振精气,但事后反而会加重用药之人之亏空,此药...?”
这是张天冬的最后一个疑虑了,在他看来此药若无什么严重的副作用,那简直堪称神药。
贾瑜在来之前就有想到过对方可能这么问,心里早有腹稿,道:“张大夫,实不相瞒,此药在下也是服用过的,那您看在下有亏空之象吗?“
张天冬看着贾瑜的身形与面色,脱口而出道:“贾公子筋骨强健,精气十足,自然是没有的。”
贾瑜又解释道:“此药与虎狼之药不同,绝无可能造成什么亏空,张大夫放心,若是此药给人吃出了什么毛病,你尽管来找在下就好了。”
张天冬沉吟了一下,他对一阳丹其实已经非常心动了,虽说要价起步就要十两银子,但是神京之中有钱的老爷们也多的是,不愁没销路。
“好,贾公子,那你我就拟订契书吧,老朽想用贾公子所说的第一种方案。”
这是他最后权衡利弊的结果,试药之后,他觉得售卖此药的风险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所以自然改了念头,又倾向于第一种方案。
十两银子购进一枚丹药,运作得当,二十两银子卖出去一枚也完全有可能。
贾瑜自然没意见,这样对他而言也是最省时间的,制作丹药售卖只是他前期在神京之中立足的权宜之计罢了,还不值得他花费太多精力在上面,何况每次强化植物药材都要耗费心力点数,长此以往,将本末倒置,得不偿失。
二人随后便商议着具体细节拟定并签了契书,贾瑜将剩下的四枚丹药尽数拿了出来,交给了张天冬。
签订契书时,张天冬也不忘与贾瑜闲聊:“贾公子仪表不凡,莫非出身自国公府一脉的贾家?”
贾瑜喝了口茶水,轻轻地点了点头:“旁支罢了。”他也不奇怪对方会这么想,只因为以宁荣二府为代表的贾家在神京中确实有很大的名头,很容易关联到一块儿去。
二人又闲聊盏茶功夫后,贾瑜起身告辞,带着五十两银子,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张天冬看着眼前的丹药,心思却不由得飘回了家中,想起了那个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妻子来,心头突然一阵火热.....
对贾瑜而言,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可以不再操心生计问题了。
他返回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斜照过来的阳光虽有些刺眼,但也给人带来了不少温暖。
趁着离日落还有一段时间,贾瑜打算先去找牙行租一间院子住,至于父母留下的宅子,要让东府吐出来的话,免不了得费一番周折和功夫。
在街上跟人稍微打听了一番后,他没过多久就找到了一个牙行,在他表明来意之后,牙行的牙子便热情地引他去看了两套院子。
贾瑜选了一套离东市较近,清净一些的小院子,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头,屋子里面也落了一些灰尘,但里面的家具、茅房、水井等都一应俱全,基本等同于领包入住了,牙子还说会在次日派人来帮贾瑜打扫一番。
租金是一月四两,贾瑜先行付了两月的。
一应事宜完毕后,已到了日落时分,他准备先回到客栈住上一晚,第二天再带着带着随身的一些物品搬过来。
此时街道上人流比下午时稀少许多,部分店铺已经开始准备打烊。就在贾瑜走过一一处拐角的时候,一阵绵柔的轻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其中还夹杂着女子的轻笑声,推杯换盏的饮酒声。
他不禁放慢了脚步,循声望去,只见一座三层高的阁楼坐落在繁华街市上,阁楼的的两个檐角都高挂着亮眼的大红灯笼。
贾瑜目力极佳,凝神看去,只见那灯笼上写着“翠香楼”的字样,其中二楼临街的一扇窗户正半开着,方才他所听到的声音,正是从那扇窗户中飘出来的。
“原来是烟花之地。”他边走边从外面打量着这传说中的青楼,略微思索之后,便又快步走远了。
回到客栈后,贾瑜将剩下的两枚丹药也用木盒装好,便又匆匆出了门。
且说在整个神京的最中心处,乃是天下最尊贵之所在,九州权力之中心。
同一时间,在皇宫养心殿之中。
一位身穿龙纹常服的老者正斜倚在软榻之上,软榻旁边,正有两个姿色出众的宫女为他捏肩捶腿。
软榻之前,十来个舞姬正随着音乐踏着轻盈的舞步,曼妙的身材随着舞姿尽情舒展,放眼看去,令人欲罢不能。
如此令人赏心悦目的场景,老者却双目半闭,作昏昏欲睡之状,似是对面前的轻歌曼舞提不起什么兴趣,看了片刻后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淡淡道:“今儿就到这儿吧,朕乏了。”
一旁侍立的太监见状,急忙朝着正在跳舞的舞姬和演奏的乐工挥手示意,让他们退散了去。
不一会儿,原本热闹的养心殿就安静了下来,虽然仍有众多宫女太监无声侍立,但老者却只觉的心里空落落的。
若是朝中大臣或是宫中妃嫔在此,便都晓得老者身份,乃是当今圣上生父,退居于养心殿中休养的太上皇元平帝。
片刻后,元平帝又对两个按摩捶腿的宫女道:“你们也下去。”
两个宫女闻言随即起身,口中应是,随即行礼之后也缓缓退下去了。
一旁太监道:“太上皇,可是对今儿的乐舞不满意,奴才这就叫他们排练新的曲目。”
元平帝摇头道:“非也。”
自从当年生了变故,退居养心殿以来,他感觉身上越发的力不从心了,如今就算是青春美女在怀,可也只能消解手足之欲罢了。
他虽贵为九五之尊,亦难逃生老病死四字。至于前些年他封的那些才人,贵人,真是可惜了.......
“对了,皇帝最近在做什么?”
那太监急忙回道:“回太上皇,听说最近东南那边闹了倭寇,陛下和阁老们正忧心海防的事儿呢。”
“好嘛,北边有鞑子,前些时间江西有流民作乱,现在南边又起了倭寇!不过好在不需要朕再操这个心了,且看皇帝和朝臣们的能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