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玄冥二老

“凌居士好。”

从俞岱岩处往回走，凌云在路上遇到了宋远桥的儿子，武当第三代弟子的宋青书。

宋青书此时十四岁，正好比张无忌要大上五岁，虽是少年，却已有领袖之风，加上长得玉树临风，又被宋远桥等叔叔们教养得气度潇洒，俨然是三代弟子之首。

看着一板一眼行礼的宋青书，凌云淡笑回了一礼，而后离开，态度温和。

如果是十年前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他，在见到宋青书的第一眼，便会因为原剧情中他背叛武当，杀死莫声谷等恶事，而对他印象不好。

先入为主将那些原本还未发生的事安在才不过少年的宋青书头上。

但在武当山上十年清修不是白修的，凌云已经能做到以淡然心态对待形形色色的人，以当下论，而不以未来论。

张翠山和殷素素就要死了。

但这个结果却不是因为张无忌失口说出金毛狮王谢逊还活着的事，而是因为殷素素导致俞岱岩残疾。

因在十年前就埋下了，才有今日之恶果。

别说他了，就算是通佛道两家学说，百年修为的张三丰都无法改变。

人心最是难测，也最让人无能为力。

张翠山性格刚烈，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又被各门各派武林人士逼迫，加上张无忌身陷奸人之手，心里又不想牵连武当，累积下必然心生死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造化弄人啊……

心湖起波澜，这夜凌云翻读道经至深夜，方才浅浅睡下。

如此两日过去，张三丰百岁寿辰已至，心怀鬼胎的各门各派也都齐聚武当。

凌云不是武当弟子，所以没有资格待在大殿与其他门派来人会面，而是在偏殿和坐轮椅的俞岱岩旁听。

殿内传来宋远桥的声音，他一番软硬兼施，想要让其他门派放弃对张翠山的逼问。

但是对方人多势众，武当又是名门正派，做不得单纯以力压人的行为。

加上少林掌门空闻大师也携弟子前来，大势滚滚，纵然是张三丰，都顿觉棘手。

一旁俞岱岩在听到张翠山说出“唯有一死而已”的话时，异常激动，凌云见状，立刻以剑指点穴，让其情绪平复。

“不用担心，有张真人在。”

张三丰是武当的天，搬出他来，俞岱岩脸色稍缓。

“无忌！”

殿内突然传出张翠山惊喜喊声。

凌云耳朵一动，脸色立时沉了下来。

“俞三侠，你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俞岱岩心知殿内出了事，连忙让凌云不用管自己，快去查看。

大殿内的人全都跟随张翠山跑到了殿外空地，殷素素也因其呼声跑了出来。

凌云已经知晓殿外会发生什么事，宋远桥会以约斗来暂时应付少林等人。

而他要找的是张无忌。

成昆准备借用张无忌来逼迫张翠山和殷素素说出谢逊下落，所以让玄冥二老带着张无忌一同上山。

他这具身体五感过人，习练内功后，更加耳聪目明，其他人可能连张三丰都没有发现远处声音传来方向，但他已经捕捉到一丝蛛丝马迹。

追星步施展开来，凌云从大殿侧面离开，专往人迹罕至的角落钻。

很快翻过一处院墙，一个看上去五十岁左右，身穿灰色长袍，高鼻深目，西域人模样的中年男人和一名十岁左右，面青饥瘦孩童的身影映入眼帘。

鹿杖客并不是他熟悉的荧幕形象，脸上没有刺青，也没有那么瘦，头发也不是脏辫，而是自然披散下来，留着灰白长须。

不过这不妨碍凌云知道他是鹿杖客，那孩子是张无忌。

此时武当山上，会带着孩子的也就只有他了。

深知鹿杖客武功高强，凌云不敢大意，饱提内力，纯阳真气凝聚手掌，飞身一掌轰出。

澎湃炽热内力扑面而来，鹿杖客心中一惊，心知来人是高手，一把推开张无忌，鼓足体内阴寒内力，一掌打出。

啪！

双掌相击，鹿杖客被凌云占得先机，仓促回击，力道不足，被一掌震退数步，远离张无忌。

虽然击退鹿杖客，但凌云自身也不好受，掌心一股阴寒内力侵入，他以纯阳内力抵御，冷热两股内力在手掌处争斗，好不难受。

“破！”

一声沉喝，一道阴寒气箭被凌云逼出，打在地上，地面立时冒出阵阵寒气。

“无忌，退到我身后来。”

“哦！”

唤醒看呆了的张无忌，凌云脸色凝重的看着又一个长发长须，西域人面孔的中年男人从墙后跃出，站在鹿杖客身旁。

想来这就是鹤笔翁。

相较影视中的形象，这个鹤笔翁才是瘦的那个，说来也是，鹤在古人眼中是苗条优美的化身，肥胖了那还能叫鹤吗？

果然电视剧中的形象那么鲜明个性，只是为了让观众加深这个角色的印象。

“没想到武当除了张三丰和武当七侠外，还有你这么个隐藏的高手。”

“掌力阴寒，又挟持无忌，你们是汝阳王府的玄冥二老。”

“哼，算你有点见识，师兄，杀了他。”

一言不合，玄冥二老就联手攻来，凌云立时精神高度紧绷。

“无忌，快去找你师公张真人！”

“是！”

张无忌虽然年幼，但也看得出自己在这里只是累赘，答应一声，立刻转身就跑。

“站住！”

“休想过去。”

凌云脚步变幻，挡在鹿杖客前方，一记朴实无华的直拳携带彭拜内力轰出，将其逼退。

“既然你找死，那就成全你，师弟，速战速决。”

玄冥二老皆是江湖顶尖高手，凌云之前与鹿杖客对掌时，就发现论单打独斗，前百合他还能保持均势，之后就只能败亡。

眼下玄冥二老联手，配合无间，两人功力都比他强，别说百合，三十合都是极限，一时间险象环生。

凌云对自己的功力产生了错误的估计，只觉张无忌离开的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

再看张无忌逃走后，直奔大殿，却是刚好撞见张翠山用剑抹了脖子，双眼怒睁倒地，整个人呆在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不多时，殷素素赶到，看到张翠山尸身，只觉胸口疼痛难忍，一口逆血止不住的从嘴里涌出。

随即又看到张无忌安然无恙在殿内，大喜大悲夹杂，心力交瘁。

殷素素萌生死志，一把抱住张无忌，交代一番后，借说出谢逊下落为饵，最后摆了这些江湖人一道。

然后她看着张无忌，一剑刺入自己腹中，在临死前说出了那句“警世名言”。

“无忌，长大后要当心被女人骗，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要记住啊。”

“娘！”

眼见爱徒徒媳双双自尽，修为如张三丰这般境界，眼中也是悲怆不已。

“无忌……”

“师公……师公！你快去救人，有个大哥哥救了我，但他现在被两个坏人打，你快去！”

说着张无忌指了指方向，张三丰交代宋远桥看好大殿，立时施展绝顶轻功，瞬间窜出大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与此同时，武当庭院角落的凌云也快撑不住了。

他双手与玄冥二老互相対掌，被劲力推得止不住后退，阴寒内力侵入小臂，双手麻木，几乎要没有知觉了。

怕了十年，难得鼓起勇气试图改变一下剧情，却不想直接陷入死地，吾命休矣！

眼看阴寒掌力即将侵入内腑，就在凌云准备拼死一击，尝试是否能拉两人垫背时。

身后突然一只温厚手掌印在了背上，同时一股精纯无比，又雄浑磅礴的阳刚内力进入体内，瞬间将侵入的阴寒内力轻松逼退。

整个武当山有此强横内力者，除张三丰外，不做第二人想。

强援到来，凌云立时精神振奋，沉喝一声，鼓足内力自掌心轰出。

身后张三丰不愧是武学宗师，几乎是同时调动自身内力配合攻击。

玄冥二老被突然袭来的强横内力震飞，远远跌落在地，口吐鲜血，翻身爬起，立刻施展轻功远遁。

凌云见状，劲力一松，顿时跌坐在地。

张三丰内力不断，沉喝道：“我替你疗伤，谨守心神，抱元归一。”

凌云闻言立刻盘腿入定，强忍伤势运转内力，配合张三丰给自己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