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坊市之行

宇文成明带着宇文成清的尸体来到后山的一处竹林里。

他一步步穿过摇曳的竹子,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诉说无尽的哀思。

宇文成明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眼前的竹林与他儿时的记忆一般无二,这里,有着他们兄弟俩共同的回忆。

他在这里回忆了一会儿,片刻过后,他动用自身的弯月轮,直接斩断了无数根竹子,最后,弯月轮在宇文成明的操纵下,更是直接像钻头一样疯狂的转动了起来。

弯月轮猛地向地面砸了过去,不过一小会儿,地面就被抛出了一个深坑。

宇文成明将宇文成清的尸体放了进去,最后用自身的灵力,直接把坑填了,并平整了周围的土地。

最后,他削了一根竹子,作为墓碑插在了上面,上面写着吾兄宇文讳成清之墓。

宇文成清之前就曾说过,如果他死后,一定要把墓穴选在后山的竹林里,让他永远的陪伴着家族。

随后,宇文成明御空而行,直接从后山来到了家族的广场之上。

在广场上等待的众人,也看到了他的身影,他们首先是变得十分的高兴,而后又一起欢呼了起来,无论是宇文恒宁,还是其他人都难掩自身的激动。

御空而行,不借助任何的术法,是只有筑基期及以上的修士才可以做到的。

此时,广场上的欢呼声如同滚动的浪潮,一阵高过一阵。

毕竟,他们宇文家时隔差不多百年的时间,终于又出了个筑基修士,藏在众人心间的阴霾可以说是消散了大半,家族的危机可以说已经可以安全的度过了。

族长宇文明成和两位长老也是激动难免,但矜持了些,只是露出了一脸的笑容。

但他们还有一丝疑惑,怎么只有成明长老一人呢,成清长老呢。

他们的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但等宇文成明的身影近了些之后,家族众人也清晰的看清了

宇文成明着陆在广场中央。

面对着周围的人群说:“成清长老突破筑基失败,已然逝去,接下来,由我接任家族的大长老之位。”

周围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一脸的难以置信,包括宇文恒宁与宇文恒武。

宇文成明的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宇文成清尽管自他的道侣死后,就变得冷漠了起来,但他作为家族的大长老还是极其不错的,家族不少人都得过他的恩惠。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当初的家族会议决定消减老人的修炼资源补贴给年轻人。

他是第一个带头的,宇文恒宁多得的那些资源,也有他的贡献的一部分。

所以,宇文成清在家族中的地位无人能替,他的逝去无疑让所有人都感到痛心。

而宇文成清的死,无疑冲淡了宇文成明筑基成功所带来的喜悦。

宇文成明看清了周围人脸上的表情,感到一阵的欣慰。

随后板起了脸,大声的说道:“我辈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一生都在与天争、与人争、甚至是与己争,且不问朝闻道,夕死可矣,如果想报答成清长老,就努力修炼,你们修为越高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了。”

周围的人听到了他的一席话,纷纷止住了自身的悲痛之情。

宇文成明随后又转头看向了族长和两位长老。

动用神识传音道:“先把大家伙解散了,我有要事相商。”

族长和两位长老从识海里回应到,立刻指挥家族成员解散。

广场上的人渐渐离去,最后,宇文成明叫住了宇文恒武与宇文恒宁。

宇文成明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他说道:“我要你们记住,修炼不仅是提升修为,更是修炼心性。只有心性坚定,才能在这修炼道路上走得更远,你们成清长老就是因心性不过关,才筑基失败的,我和他都十分的看中你们,希望你们走的更远,所以,一定不要走错路呀!。”

宇文恒宁与宇文恒武对视了一眼,都对宇文成明行了一礼,回应说必不会让两位长老失望的。

宇文成明对他们挥了挥手,就让他们走了。

转头,宇文成明就直接和族长兼两位长老去往了后山。

过了一两天之后,宇文家就从揽月峰放出消息,宣扬到家族长老宇文成明成功筑基,但暂不接待来客,打算等其巩固了修为之后,再大宴宾客。

听到消息的武宁郡各个门派家族都感到一阵的惊讶,他们都没想到宇文家竟然能再出一个筑基修士。

不过这些家族有门派也是心思各异,有的感到开心,这些就是与宇文家交好的。

有的只是感到担心和害怕,这些是和黄家靠的比较近的。

宇文家再出来了一个筑基修士,迟早会和黄家大打出手,他们唯恐自己被殃及池鱼,传承不保,只能两不得罪,在跟黄家交好的同时,也打算送些礼物给宇文家,以求结个善缘。

更有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他们想等宇文家和黄家打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之时,好捡个便宜。

而此时,武宁郡南部的长月山,曾经是宇文家第二座所占的灵脉山,现在变为了黄家的族地。

此时已到深夜,但黄家的议事大厅里,却依旧灯火通明。

里面坐满了黄家的长老和高层,正中间的位置,正坐着一个体型健硕的中年模样的男子,他正是带领黄家崛起的老祖,黄图。

他正皱着眉看着眼前吵的飞起的场面,停了片刻后,不耐烦的拍了拍身下的椅子。

这个闹哄哄的场面立刻就终止了,大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黄图咳了咳,说道:“成何体统,你们哪还有一点长辈的样子,你们刚才如同五六岁的稚子,看得我心烦,一个个的说。”

这时黄家的当代族长黄山,站起来说道:“诸位,我们不必如此的惊慌失措,宇文家不过是多出了一位新晋筑基而已,还远不到和我们争雄的地步。”

黄山又扭头看了看黄图对他拱手行了一礼,继续说道:“如今老祖已经是筑基中期的修为了,那宇文成明不过刚刚筑基,恐怕连他们宇文家筑基的法术都未学全,万万不是老祖的对手,就算,加上宇文乾坚那个冢中枯骨,也不过如此而已,只要我们不去硬冲他们的护山大阵,他们就奈何不了我们。”

等黄山说完坐下之后,又一位长老站了起来,说道:“族长说得对,宇文家经过咱们黄家这么些年的打压之后,无论是,修炼资源还是修士的数量都大不如从前了。”

“而我们黄家恰恰相反,经过老祖的英明领导,我们的练气修士已经突破四百之数,练气九层的更有九人之多,再加上向我们靠拢的家族门派的话,修士的数量就更多了,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这时有持反对意见的长老也站起来反驳道:“你看的太过于片面了,宇文家好歹也是传承几百年的家族,其创族老祖更是中域大门派的弟子,焉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后手,如果们太过于轻敌,到时导致家族大败,我等具死则已,但老祖一手打下来的大好局面,不就葬送了吗?你付得起责任吗?”

这时有持中立意见的长老站起来劝架,他说道:“大家不要吵了,都是一个家族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吗?”

“宇文家确实是不可轻敌,但我们也没有必要这么如临大敌,就算他们还有什么底蕴的话,在前些年的时候,也早就用了,在我看来,宇文成明之所以能筑基成功,除非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得到什么天材地宝,但我认为最大的可能还是有玄青宗的人帮了他们一把,毕竟,当年宇文思玄可是差点就当上了玄青宗的宗主,有什么香火情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黄图看着又有争吵起来的架势时,就一锤定音的说道:“都住嘴,听我说,宇文家出了一个筑基修士还不足为虑,主要就是玄青宗,不过,我们在玄青宗又不是没有人脉,特别是封儿可是拜在了玄青宗的长老门下,当上了关门弟子。”

黄图口中的封儿,名叫黄封,灵根也就是三灵根而已,但却具有一种罕见的灵体,名叫厚土灵体,修炼土属性功法可谓是事半功倍,配合其三灵根,修炼的速度不下于单灵根修士,在十五年前就被黄图发现,随后,被送入玄青宗。

近几年更被玄青宗一位有望金丹的长老收入门墙,黄家也因此搭上那位长老的线。

黄图又说道:“不管宇文家是走了狗屎运,还是真得了玄青宗的人资助,宇文家出了一位筑基是真的事实,我们还是不能放松警惕,传令下去,家族的每一个修士最近都要小心些,家族在外的各个据点也要严加防守,不要给宇文家可乘之机,散会。”

黄家的高层听了黄图的话之后,就停止了争论,各自有序的退出了大厅。

黄图看到他们一个个的退出了之后,脸色就变得阴狠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宇文家呀,宇文家,没想到竟然死灰复燃了,真是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当初就该赶尽杀绝的,可恨玄青宗,没有他们的插手,我们黄家早就称霸武宁郡了,为什么不能再给我几年时间呢,血阴夺灵功我都快要完成第二阶段了,可恨呀宇文家,等我功法大成,必将杀的你们鸡犬不留。”

他说完这句话,也就前往了自身的洞府,准备加紧修炼。

在武宁郡唯一的修仙坊市紫灵坊市里,一个少年正在跟一个散修摊主讨价还价,摊主是一个老年的修士,衣衫上风尘仆仆,身体瘦弱不堪,这正是修仙界最底层的散修模样。

“老前辈,你这个阵盘怎么卖?”

“这位公子您是宇文家的族人吧,眼力真不凡,摊子上的东西,这个阵盘是最宝贵的,我估计有二阶的水平,这可是筑基大修才可以用的东西,是我千辛万苦自一个古修士的洞府里面发掘的,原本要两百下品灵石的,但看在您是宇文家的人,您给个七十灵石就可以了。”看见来的客人是宇文家的人,老年摊主开始变得谄媚小心了起来,但还是最后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自己的东西。

看着这位老年散修手舞足蹈、唾沫横飞的样子,宇文恒宁皱了皱眉头说道“老前辈,我是宇文家的修士,就在在坊市里的店铺工作,在这里待的时间还是很长的,你就不用拿糊弄外面人的话糊弄我了。”

这个阵盘就算是在古修士的洞府里找到的,但你看这上面的裂痕,这阵盘现在有一阶的水平就烧高香了。

我们可以现在就拿去我们宇文家的灵清轩里测一测,费用我出。

但如果货不对板,你就想一下欺骗我们宇文家修士的下场。

前辈,怎么样?

要不要拿阵盘去鉴定一番?”

老年散修面色一惊,害怕的咽了咽口水道:“不用如此,不用如此。”

不用去鉴定了,这阵盘的品阶虽然不是二阶,但真的是从古修士洞府里找到的,如果公子真的想要的话,最少也要出三十个灵石。”

否则,哪怕你是宇文家的修士我也不怕,大不了一死。

宇文恒宁看了看眼前这个贪财的散修,说道:“好了,三十就三十,不能变了。”

宇文恒宁从自身的储物袋掏出了三十个灵石交到了这个老年散修手上。

这个老年散修连个储物袋都没有,直接掏出了一块妖兽皮,就把灵石包了起来,接着往左右一看,也不摆摊了,把东西一收,直接就背着走了。

宇文恒宁看着眼前一幕,心中不由的感慨了起来。

假如没有宇文家的庇护,他会不会跟这个老年散修一样,过的如此的小心翼翼。

感慨完后,他直接看了眼手中的阵盘,不懂它有什么奇妙之处,竟能引起玉牌的注意呀!

至于,宇文恒宁为什么会来到坊市,这就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