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祁正坤忽然间有些理解了当初的祁老爷子,小年轻谈恋爱可能真的不会看家世背景。但是为人父母,要让他忽略这些东西去评价一个人也不太可能。
徐臻易的家世背景确实是目前来说和祁渝晚最相配的了,但是照着比徐家是差了他们祁家一头的,如果他拿不出别的东西来。
徐臻易看着祁正坤,然后看了一眼祁渝晚,说道:“我知道很多地方我都不如晚晚,所以我给出了我能给的一切。”
徐臻易拿出了一份财产转让的证明,他将自己的所有财产全部过继到了祁渝晚名下。
“你什么时候干的?”祁渝晚看着他那份证明,她叫他转移财产,但是没叫他转给自己啊!
“有一段时间了,之前怕你生气没和你说。”虽然说现在她看起来也挺生气的,但是他也是没办法了。
祁渝晚都气笑了,那她现在知道就不生气了吗?
祁正坤看着手里的证书,一时间也无话可说。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祁老爷子觉得苏家门楣不够高,一心想着要他和一个帝都望族的小姐联姻。说他已经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事情,按理来说,就应该在自己的婚事上付出代价。
这是祁家的规矩,爱情和爱好只能选一样。
尤其是祁老爷子只生了他这一个,按理说他没的选,是祁老爷子当初顶了压力让他去学的设计。可是那个时候的祁正坤一点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做那个选择,也不明白自己的父亲究竟为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他只顾着要自由,却没回头看一看自己父亲。
直到祁渝晚出生,他都没能想明白祁老爷子当初为什么那么做。这老家伙似乎就和当初没什么区别,尤其是对晚晚,比当初的自己还要严格。
祁老爷子对外说的是,自己的儿子没教好,现在自己孙女必须要好好教,不能再犯之前的错误。
直到那一年晚晚失踪,直到他们知道有人一直在盯着祁家,盯着晚晚。这才醒悟过来,他们开始不希望晚晚优秀,希望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没什么大出息。
一辈子碌碌无为就挺好,因为这样,她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在长宁的时候,祁渝晚说自己愿意留在钟秀兰身边的时候,他们答应了。
他们以为祁渝晚在那里呆着,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她能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祁正坤曾经很自私的想过,只要祁渝晚能平安的度过这一生,那么就算她的天赋被浪费掉也没有关系。
祁家人挣得这些钱完全够她挥霍一生。
但是这只是他的想法,祁渝晚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去长大。
她比他要厉害很多,之前被他推脱掉的责任,全部都被祁渝晚捡了起来。老一辈留下的烂摊子,她捡起来,慢慢收拾。
“反正也吵不过你这个丫头,就随你去,反正你也不像是个会让自己吃亏的人。”祁正坤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松了口。
当初自己的亲事没能得到父亲的认可,自己闺女的亲事可不能和他一样。
祁正坤最后指了指徐臻易,“小子,好好对她,我可不讲什么道理。我就这么一个闺女,要是她说自己受了委屈,老子可不会放过你!”
徐臻易应下了。
祁渝晚站在边上,听着祁正坤的话,有些好笑。
徐臻易怎么会对她不好呢?
这个人,连自己差点要了他的命也没计较。
“我没想到我进去会这么顺利,晚姐到底和他们说什么了?”徐臻易牵着祁渝晚的手走在祁家的花园里,他是真的好奇祁渝晚刚刚干了什么。
原本祁家人气的都把求亲的人赶出去了,最开始也让他在门口等着。怎么没过多久这态度就变了呢?
祁渝晚眨了眨眼,有些心虚地说道:“也没说什么,我就是说了句我出去陪你晒太阳,他们就认输了。”
其实她也不想用这一招来逼他们妥协的,但是这是她能想到最快的办法了。
“你就仗着他们宠你吧!”徐臻易笑道,没想到祁渝晚还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祁渝晚看了他一眼,“别光说我,说说你那个财产的事。我有让你转给我吗?”
徐臻易心头一惊,该来的还是来了。
“转给晚姐才是最好的办法,晚姐不是说了吗?到你手里的东西别人就不可能再要过去,这些东西都给你,才是最好的办法。”
祁渝晚笑了,“徐臻易,你全部的家产都在我这里了,你打算拿什么办婚礼?”
婚礼的事要是办不好,估计他们这些人还得闹。
徐臻易脸色一变,他当时没想到这个。而且婚礼的事情要是没办好,不光祁家人会不满,就连他爷爷也不会放过他。
“我能.......去坑我爷爷吗?”徐臻易弱弱的说道。
祁渝晚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去吧,你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帝都这边结婚的讲究就很多,婚礼什么的必须男方出钱办,不然的话男方就算入赘。祁渝晚就算是想帮他,也没办法。
“对了,我爷爷的意思是叫我们签一个婚前协议。要是我以后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晚姐不要我了,财产全部都是晚姐的。”这是他爷爷的原话,感觉就像是他是捡回来的一样。
祁渝晚懵了一会,“你确定这是你爷爷说的?”
说起来,这个话真的很像是徐老爷子说出来的话。毕竟小时候他就想让自己去当他的孙女了,现在这样应该算是如了他老人家的愿。
“不过我觉得这没什么必要,我们两个财产应当是差不多的,而且我不觉得我们会像他们说的一样。”祁渝晚很确定,自己没有选错人。
“签一个也可以,反正都是晚姐的。”徐臻易笑道,这个婚前协议有没有都没什么区别。
祁渝晚看了他一眼,“你就不好奇我还有一些什么东西吗?”
“反正也落不到我手里,好奇也没什么用,不过晚姐要是想告诉我也不是不行。”徐臻易看着祁渝晚说到,其实他挺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