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他们跟在陈多后面打了不少仗,两人因为武艺出众,屡立战功,先后被迁升为屯长,
陈多对他们很器重,把两人当作自己的兄弟,引为左膀右臂。
“等一下诸葛军师的乞活军攻左边城墙,林将军率两千刀盾兵攻右边城墙,我们在强弓手的掩护下,直接攻城楼。”陈多检查完士卒的装备,走到两人身边说道,“我从吊桥右边上,你们两人从吊桥左边上。”
柳镇笑道:“林将军也亲自上阵?”
陈多点点头,郑重地对两人说道:“你们上去之后就不要下来了,除非死了,否则不许下来。”
郑山抬头看看高耸的城楼,冷笑道:“大人放心,上去后,我们直接砍倒大纛。大纛一倒,守军必定大乱。”
远处,徐忠带着林睿麾下的一千八百名陌刀兵列下阵势。
陌刀是长兵器,显然不适合攀爬云梯作战,但只要城门一开,他们就会一拥而入。
战鼓擂响,霎时间,箭矢如蝗,人流奔涌,杀声震天。
陈多一手执盾,一手拿刀,站在突击队伍的最前列。
他一会看看左城墙,一会看看右城墙,焦急地等待着冲锋时刻。
诸葛亮和林睿亲自率部攻击,攻势之猛烈,让历陵县的守军难以招架,求援的战鼓声此起彼伏。
防守南城的历陵县尉只好一次又一次,把驻守城楼的士卒调到城墙两侧支援。
陈多看看时机成熟,果断挥手下令:“攻击城楼。”
郑山热血沸腾,回首暴喝:“兄弟们,杀上去!”
两百名突击士卒分成两队,在陈多和郑山的带领下,一路狂吼,风驰电掣一般越过护城河,架起云梯,蜂拥而上。
城楼上的守城士卒冒着攻城方密集的箭雨,纷纷扑到城墙边缘,滚石擂木顿时如雨而下,箭矢横飞。
陈多冲在最前面,他刚刚让过一根呼啸而下的擂木,转眼又被数颗巨石砸得头晕脑涨,差一点立足不住翻下云梯。
陈多此时早无求生之念,他瞪着血红的眼珠子,龇牙咧嘴的高声吼叫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冲上去,冲到城楼上去。
城楼上密集的箭矢近距离地射到他的盾牌上,巨大的“咚咚”声直冲耳鼓骇人心魄。
一个个黑色的箭簇穿透盾牌在陈多眼前疯狂地跳跃着,更多的箭簇直接钉到陈多的铁盔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敲击声,箭矢的冲击力打的他浑身震颤,两眼直冒金星。
一块大石凌空砸下,“轰”的一声圆盾碎裂。
陈多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云梯,同时力贯头顶,大吼一声,戴着头盔的前额撞到了巨石上。
巨石被他一顶,顺势改变方向砸到了他的背上。
陈多遭此重击,张嘴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此时,守军的长矛刺到。
“去死吧!”
陈多睚眦欲裂,双手抓住三支刺来的长矛,两臂用力,顿时折断一支,夺下一支,还有一支长矛连同它的主人一起被陈多拽下了城墙。
就在这时,紧随陈多之后的一名亲卫双手抓住了陈多的足踝。
“大人,上!”
陈多心领神会,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一声,矫健的身躯借助那名亲卫的一抛之力,腾空而起。
陈多人在空中,抖手一矛就洞穿了一个举石欲抛的守军士兵,同时凌空一拳砸向了举弓射击的弓箭手。
“咻!”厉啸的长箭擦着铁盔带着一串火星飞向了天空。
“轰!”陈多一拳砸下,将那名弓箭手硬生生砸出了城墙。
“兄弟们,上,上!”陈多疯狂了,左手长矛上下翻飞,右手从背后拽出大刀,横扫千军,挡着披靡,几个守在城墙垛子边的守军士兵转眼间被他砍了个精光。
陈多的亲卫趁机冲了上来。
“结阵,结阵!”陈多声嘶力竭,状若猛兽,奋勇当先,“兄弟们,杀,杀!”
郑山一手一盾,箭石擂木都被他一一挡去,他就象一头敏捷的猎豹,迅速攀到云梯顶端。
“柳镇,爬上去,快!”
柳镇毫不犹豫,抓住郑山的衣甲,手脚并用,踩着郑山的脑袋就冲上了城墙,“老子活劈了你!”
柳镇随手一盾把一个抱着石头冲上来的守兵砸得倒飞了出去,同时战刀剁下,将一名长矛手砍得血肉横飞,脑袋都被剁开了。
郑山紧随其后冲了上去,他一盾砸死一个,接着从背后抽出了双刀,不屑地看了一眼蜂拥冲来的守兵,沉声吼道:“柳镇,随我砍掉大纛,走!”
柳镇一脚踢飞眼前的敌人,回首对冲上来的友军叫道:“走,走,兄弟们,上,砍掉大纛!”
郑山呼啸上前,双刀左砍右劈,无人可挡,柳镇紧随其后,几名友军各执刀盾,奋勇争先。
陈多在左,郑山柳镇在右,他们带领着两队士卒刀斧齐下,势不可挡。
历陵县尉带着一队亲兵杀了上来,双方纠缠在城楼这块狭窄的地方血战不休。
守军要把陈多等人逼回城下,陈多要坚守这块分寸之地,以掩护更多的士卒上城。
历陵县尉一连砍死了五个敌军士卒,迎面就碰上了郑山。
高大威猛的陈多狂吼一声,一刀剁下,顿时将历陵县尉连人带刀剁成了两截。
历陵县尉死去,更加激怒了守军士卒,他们全然不顾性命,一哄而上,场面更加血腥。
城楼上的友军越战越少,形势极度不利。
陈多一边奋力击敌,一边放声狂呼:“砍倒大纛,砍倒它!”
十几步之外的郑山被守军士兵拼死砍中了一刀,这一刀霎时激发了他的凶性,“竟敢砍我,去死吧!”
他手起一刀剁下了那名守兵的头颅,接着又一刀洞穿了敌兵的胸腹。
守兵的长矛飞刺而来,陈多舍弃左手刀,一把抓住了守兵的长矛,迎面一刀就切开了敌人的咽喉,滚烫的血液立时喷了陈多一头一脸。
“柳镇,跟着我!”
陈多连声虎吼,双手握刀,在柳镇的掩护下,犹如嗜血猛兽一般,大步冲向了十几步外的大纛。
每进一步,必有敌兵倒下。陈多连进九步,在他的脚下已经躺下了十七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