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无相,大象无形?”
林平之喃喃自语。
衡山派,竟然还有这种武功存在。
他们最为顶尖的,不是衡山五神剑吗?
但看结尾这几个字,这门功法,就玄乎的很。
他正要细看,却听得一声冷喝响起,
“两位不是衡山派的人吧,私闯衡山禁地,当杀。”
只见一个黑袍老者,头发灰白,面色冷峻,从山中走出。
老者话音刚落,又有一道声音传来,
“你也不是本门的人,不也来了吗?”
声音醇厚如春风,不急不缓。
林平之与曲非烟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两步。
这衡山禁地,除了白天的那些人,竟然还有两个老头,藏在暗中。
当先走出的黑袍老者,不知道什么来路,但是行动间,悄然无声,显然内力轻功,都是极为高明。
而之后走出的老者,称衡山派为本门,莫不是刘正风口中的“莫师叔”?
但此时敌友未分,两人只能再次后退。
林平之拉住了曲非烟的手腕,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大家都不熟,总不能见面就打架吧。
也不知道个深浅。
但以他今时今日的轻功,存心要跑,除非东方不败亲临。
所以,怕,还是不会太怕的。
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随后拱手抱拳,道:
“在下嵩山派二代弟子王刚,家师大嵩阳手费彬,见过两位前辈。”
林平之明显的看到,两个老头子对视了一眼,然后都沉默了。
良久,后来出现的敦厚老者才道:
“恭喜费师兄,有如此徒孙。
此子轻功之高,怕是还在你我之上。
嵩山派当真是后继有人。”
前面出现的黑袍老者又是一声冷哼,
“王刚?
我儿没有一个叫王刚的徒弟。
年纪轻轻,胡说八道,当杀。”
林平之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
费彬都多大年纪了,他爹怎么还活着?
也是,费彬也就是四五十岁,要是出生的早,他爹五六十岁也有可能。
但这个就很尴尬了。
这个黑袍老头竟然是嵩山派的宿老。
这是真正的宿老,在左冷禅做掌门的今日,这些个师叔辈的,早就应该隐退了才对。
怎么会出现在衡山?
但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左冷禅要对衡山派动手,莫大先生退避三舍,刘正风金盆洗手,衡山派中的旁支,更是已经被嵩山派拉拢。
要是没有一个有分量的人坐镇,估计莫大先生也不会如此忌惮。
这一刻,林平之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就他所见过的莫大先生,绝对是苟道祖师爷,心里面门清的。
一直退让,大概率,是被嵩山派拿捏了。
不过,自己要让人家前辈高人指点,这个时候,总要站出来的。
于是,林平之又挺了挺身,道:
“原来是嵩山派的前辈当面。
这个……
在下华山弟子陆大有,家师君子剑岳不群。
见过师叔祖。”
敦厚老者笑道,
“这会又成了华山弟子?”
黑袍老者也是面容一僵,万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能够过渡的如此丝滑。
却是提也不提冒充嵩山弟子的事情。
但他也不能让这个小子,如此糟蹋嵩山派的名声。
嵩山弟子的名声,那是谁想冒充,就能冒充的?
“为何冒充我嵩山弟子?”
林平之不慌不忙,
“左盟主面子广呗,嵩山弟子说出来,一般人都会给个面子。”
黑袍老者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知道这个小子八成是在胡说八道,但也不好出声反驳。
只能又是一声冷哼,
“不管你是华山弟子还是什么弟子,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衡山禁地,懂不懂?
擅闯者,杀。”
却又听敦厚老者道:
“衡山禁地,也只是衡山弟子的禁地,倒也不用打打杀杀的。
当年祖师们将此地列为禁地,只因这壁画上的功法,实在是过于凶险。
若是不得其法,而强行修行,极易走火入魔。
这些日子,衡山派弟子在费师兄的怂恿之下,轻举妄动,却是已经死了好几个了。
这两位小孩子,也不过是误入而已,这就下山去吧。”
林平之这一下几乎可以确定,这位敦厚老者,就是刘正风口中的“莫师叔”。
的确是前辈高人风范,风采照人。
于是,再次拱了拱手,道,
“这里竟然是衡山派的禁地吗?
哎呀糟糕,师父常常吩咐咱们,要守规矩,讲礼貌。
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们二人,这就下山,这就下山去了。”
说完,拉起曲非烟,就要离开。
反正等会儿瞅个机会,再回来就是了。
只是,他要跑路,有人却不同意。
黑影一闪,他眼前就是一黑。
只见黑袍老者平平的移过来,挡在两人的面前。
林平之心头一跳,这位嵩山老前辈的轻功,比起那万里独行田伯光,也不过仅差一线而已。
当真是厉害的很。
却见黑袍老者指了指石壁,道,
“既然来了,就是有缘。
这石壁之上,乃是衡山派创派祖师留下来的神功绝学。
你们二人可以上前参悟。
若是有所得,也算是机缘,衡山派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林平之正要推辞,却听敦厚老者急忙阻拦,
“不可,万万不可。
费师兄,你我衡山嵩山之事,万不可牵连无辜。
这门功法,太过于邪性。
就算是你我这等见识之人,也难以自持,需要用大定力守住心灵。
这两个孩子,不过十五六岁,若是强行参悟,容易招来祸患。”
这位敦厚长者是个好人,知道黑袍老者的心思,是要让两人强行修炼石壁上的武功。
成了,自然是审问再杀,不成,自然是不用审问就杀了。
但这里毕竟是衡山,若是华山弟子死在衡山,终归又是一番麻烦事。
纵然之前在暗中看到了这两个年轻人施展轻功,但也并不认为,这两人能够从嵩山费师兄手中逃脱。
黑袍老者听了,反驳道,
“莫师弟,这衡山的武功,放在这里,都生锈啦。
倒不如给年轻人一个机会,若是有缘能够参悟,也算是为江湖做了一件好事。
你又何必阻拦?”
敦厚老者苦笑一声,
“这门功法,在这里无数年,怕是唯有悟性决定的天才之人,才能够参悟。
贫道枯坐十几年,也是无所得。
费师兄也看过了,这门功法,根本就有极大的缺陷,怕是这位刻画的前辈,也是偶然间得到之后,在这里推演而已。
没有传下来,大概是练不成的。
何必又赔上两个小娃娃的性命?”
黑袍老者不为所动,冷哼一声,
“我观这两人,悟性就很不错。
最好还是试一试,万一悟出点什么来呢?”
敦厚老者闻言长叹一声,
“你们两个还不快走。
贫道自拦着费师兄。”
说完,手掌缓缓伸出,内力已是被催动到了极处。
林平之忙上前一步,这位莫前辈,很大可能不是费彬爹的对手,万一被杀死在这里,他的剑法,就没人指点了,再说,这黑袍老头儿说的,也不无道理。
“前辈,小子觉得这位前辈说的,也是很有道理。
我悟性,绝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