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溶解的欲望

也不知道是从何开始,我发觉写作就像一把利刃一样。在那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其它一些欲望开始溶解,写作慢慢成为了一种新的“欲望”,并极有可能一直延续至中年时期的那位马佰。

与其用“欲望”,也许用一个毫不相干的词“定格”形容写作可能会更恰当,就像人们反复播放的录音笔留言,只不过直到文字落在纸上之前,一切都发生在虚构的想象中。但缺少的欲望总得用什么东西去补回来,现在的我没有欲望去发现生活的美好,也不想回忆在我的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过去的本身其实并不会引起我的注意,真正能引起我注意的是我希望我会在未来能够被那个时期的马佰所理解,我能想象到的唯一的记录方法就是文字。写作这种途径就这样成为了我的“终极目标”,兜兜转转,到头来于我而言写作还是所谓的欲望。

我曾在真实以外的虚构世界中尝试探索一些不属于自己的故事,我写过《开锁的人》、《会水的人》、《年幼的人》等,但是在我看来均已失败告终,《预言家》甚至被我的好友吐槽像小学生的架构,但也有一篇名为《我们以为的珍贵》的短篇小说获得过好友以及一些网友读者朋友们的认可,可惜的是,后来很久后我才发现,那段日子有读者朋友会给我投月票,默默支持我,勉强算是一次成功吧。但我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还是不去写虚构的世界了,我为我自己找到了合理的理由去开脱,还没进入社会,没经历,写不出来。

如此看来,对我而言我的写作离不开“看到”,或许正是因为我欲望的溶解,才会“看到”。我会在不久前的火车上看到窗外山沟沟里的村庄而产生出落笔的冲动。那天父亲浅浅的说了一句:

“这几个土房子如果不是靠着国家修的这一条小路,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走不出大山。走?走都不知道朝哪个方向走。”

这句话当即就令我陷入了沉思之中,有那一瞬间真的很想去改变这个世界,很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让更多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我对着窗外拍下照片留存在手机中,并起笔了一篇文章,我在这篇文章的开头提起过,或许对现在的我而言,写作是我所拥有的唯一的一把近乎武器的利刃。

这个画面也让我联想到了不久前和父亲在电视上看到的一幅画面,那是央视一台播出的一档名为《榜样》的节目。其中有一位榜样张玉滚同志,他在毕业后回到大山中的黑虎庙小学教学,靠着老校长手中接过的扁担,挑起了孩子们走出大山的希望,这一挑,就是二十年。我和父亲看完整个节目后,回退到张玉滚同志播出的时间,我和我的父亲边看边感慨,感慨张玉滚的伟大,孩子们的可怜,许久未曾观看过此类节目,我也没有想不到自己会因为一个人的无私而落泪,我和父亲整整重复观看了三遍,伟大,伟大,是真的伟大。望向窗外所看到的大山就如同黑虎庙小学一般,父亲问我:

“如果让你去这大山里支教,一待就是一辈子,你会去吗?”

那天,我看到大山中九岁的留守儿童,用硬直的白面条拌着没搅开的酱,凑合着当作一顿饭,我就由衷的心疼,可他已经这样吃很久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懂事了许多,不再浪费粮食。我的碗里的、盘里的,小时候觉得吃不完就倒掉了,现在我只会心疼这些粮食,揣,也要揣进肚子里,掉桌子上夹起来就吃了,掉地上的扒拉几下还能吃一部分。这些行为能成为我的下意识,我是由衷的开心的,因为总感觉为自己的国家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或许我的欲望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被溶解的。

或许正是因为祖国的努力,才让我的心趋于,才让我产生溶解的欲望。

但这些欲望被溶解的过程,总还是要通过一些方式去记录下来,我坚定的相信,总有一篇文章会在未来的日子里让我的回忆出现“痉挛”,从而触发感觉及一切,同时希望自己能够被未来的那位马佰所认同。由此可见,在欲望溶解的过程中,写作真的是构成我生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