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酒看向剑谷深处,就算拿不到金陵剑,她们只要出了剑谷,林朝月也拿她们没有办法。
至于身份暴露之事,想必,褚和玉的父亲身为褚氏家主,也不会这么窝囊地任由其余人对自己儿子为所欲为。
宁酒大步走了进去:“走吧,进去看看再说。”
剑谷里的长剑有不少都呈现旧色,似乎岁月在它们身上留下的痕迹被具象化。
只是斑驳的锈迹与尘埃仍旧掩盖不了其下的裂痕,想来,这些长剑,许久都不曾有人选择过它们。
狭长的通道内,还有几座孤独的剑冢,其上插着各色剑身,上面还有无数锁链缠绕。
宁酒的目光在古剑之上一一扫过,单凭肉眼,完全无法辨别哪一把剑才是金陵剑。
【对了,你们林家老祖到底留了几把剑?先前那金色小剑你也说是林家老祖留下的?】
林初雪的脚猛地顿了下,随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往前走。
宁酒一把拎起她的脖颈,面上带了丝寒意。
见逃不脱,林初雪也只能将事实说出来:【金陵剑确实是我林家老祖留下,金色长剑也是,不过它是第二个老祖留的。】
宁酒盯了她半晌,冷哼一声将人松开,当初那把,林初雪也确实没有说过是这什么金陵剑。
只不过,怎么这么让人不爽呢?
林初雪见自己逃过一劫,顿时松了口气,下一秒,看向宁酒的脸色有些讪讪。
【千百年来,除了老祖,林氏无一人能够拿起金陵剑,这才有了金色长剑的存在。】
宁酒摆了摆手,不想听这迟来的解释,以两人现在的处境,不是金陵剑要被他们带走,而是没有金陵剑,林朝月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我曾听祖父说过,金陵剑并不是金色,但是具体位置却不知晓。】
一阵冷风拂过,宁酒抬了抬手,让林初雪闭嘴。
周围重新变得寂静,风声也变得更为清晰,宁酒识海内的剑阵图谱开始寸寸颤动。
与此同时,身后林朝月的气息越发的近。
宁酒‘看’向阵型图谱上的那一点,拉着林初雪快速向剑谷深处走,无论金陵剑是不是在那,她们都得过去一趟。
越向剑谷深处走,周围陈旧的古剑便越多。
林初雪的脚步猛地停止,随后双眼闭合,体内灵力从她的心头溢出,与那单独插在一处剑冢内的古剑相合。
宁酒被突然停下的林初雪惊了一瞬,还以为是林朝月到了。
拧眉扫向身后,见林初雪周身的灵力波动才明白过来,她这是找到了自己的本命剑。
外界的林老家主,在看到与林初雪相呼应的古剑时,手上一抖,险些将下巴上的胡子拔了下来。
“陨玉仙剑!”
林老家主哈哈一笑,向众人解释道:“此剑剑身通体由陨星玉石锻造而成,不仅坚硬无比,更蕴含着足以撼动乾坤,斩断轮回之力,其能承载这天地间最为纯净的仙灵之力,是我林氏老祖留下的法宝之一!”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起身道喝,至于其中有几分恭祝之意,一时却看不出。
而刚被下人请到场中的林初雪之父林修,在看向云水镜的林初雪时,眸色变得十分复杂。
此时剑谷内的宁酒也犯起了难。
林初雪像睡着一般平躺在半空,挣脱出剑冢的古剑正悬在林初雪的身体上方,一人一剑的灵力相护交融。
以现在的状态来看,短时间内,它们不可能分开。
这无疑是拖慢了两人的脚步,现在只能希望林朝月不要这么快出现。
可惜的是,宁酒今日的运气显然不太好,几乎是这句话刚从脑袋里清空,林朝月的身形已经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而林朝月的状态较之前在林氏初见时发生了显著变化。
那时,她对宁酒的恨意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剑,透过她那双紧盯在宁酒身上。
而今,再次相遇的林朝月已然不同,她的眼眸仿佛失去了昔日的愤恨与生气,不再燃烧着熊熊怒火,而是变得如一潭死水般沉寂无波。
黑色弯月握在她的手中,几乎是视线触及宁酒的一瞬间,弯月快速挥出,磅礴的灵力划破了周围的空气,直指宁酒的心脉所在。
宁酒站在林初雪身前,体内灵力瞬间催动,将储物袋的护身法宝取出,笼罩在林初雪身上。
随后手中长剑挥出,下一秒,转身拖着护身法宝快速往剑谷外跑。
当——
长剑与弯月相触的瞬间,长剑的剑身之上开始出现片片金属崩碎之声。
几乎不用宁酒回头,也能知道那长剑此时必定已经成了碎片。
宁酒咬牙切齿地盯着手里的林初雪,要不是她突然找到什么本命剑,何至于她要一个人迎上林朝月。
外界的褚进宣见‘褚和玉’一个人迎上林朝月,顿时惊地直接站起了身,又在看到‘褚和玉’拽着林初雪就跑之后,逐渐松了口气。
“林老家主,这林朝月如此针对我儿,为何还未被剑冢传送出来?”
出气归出气,但是儿子的性命却是最重要的,是以在确保‘褚和玉’短时间内不会出事时,褚进宣直接问向了林老家主。
不等林老家主回答,一旁代替了林峻霄的林修道:“剑谷内古剑众多,现在初雪正与本命剑融合,纵使是阵法也难以将人传送出来,除非是真的见了血。”
褚进宣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难不成我就这么看着我儿子死在里面?”
话音刚落,一旁的天神宗宗主真弘道人开了口:“难道褚氏家主对自己的儿子这般没有信心?连我这阴邪的天神宗弟子的致命一击都躲不过不成?”
听到这夹枪带棒的话,褚进宣的脸色抖了又抖,盯向真弘道人的脸色十分不善。
“看来你这张嘴就算有无相山吃进去也是闭不紧的,实在不行就把嘴张大点,把东西全吐出来。”
真弘道人脸色陡然变冷,对褚进宣这番威胁的话,表达了自己的不喜。
只是褚进宣压根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