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太缺德了

听到皇帝的问题，秦音儿虽然有些诧异，但也并未表现出来。

她淡然自若地反问：“您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如果你只是秦家的庶女，朕肯定不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但你还是琅音阁的阁主清音夫人，有这么一层身份，朕觉得也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您也太瞧得起我了吧？连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秦音儿顾左右而言他地说。

不过皇帝依旧穷追不舍。

“你还没有回答朕刚才问你的问题。穆钰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秦音儿思忖着这问题该怎么回答合适。

“当初我亲自去了涪城，亲自扶棺回来，中途还遇到了一些麻烦，险些丧命，陛下觉得这能有假？”

“大家都知道你和穆钰自成亲一来感情甚笃，朕不相信你在去了涪城的情况下，还能让穆钰丢了性命。倘若穆钰是命丧当场，朕也就没有这样的疑问了，但穆钰是中毒，朕不信你不能解毒！”

看皇帝这步步紧逼的劲头，秦音儿觉得再瞒下去也没意思，但她仍然不打算直接了当地说。

“您是一国之君，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朕要听的是你说。穆钰是死是活，朕要从你的嘴里听到个答案。”

“有答案又如何？”

“那就看你的答案是什么了？”

皇帝毕竟是皇帝。他想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换成其他人可能早就被皇帝这阵仗给吓到了，也不敢子说别的。

但她可不一样。

皇帝想听什么，她就偏不说什么。

“我不太明白陛下的意思。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倒想先听听您的答案是什么之后再想该说什么。倘若穆钰死了，您打算如何？倘若穆钰还活着，您又打算如何？”

“秦音儿啊秦音儿，你的脑子可真聪明。你现在可是在皇宫，你当真不怕惹怒了朕，朕让你不能活着离开这里？”皇帝反问道。

“您当然可以这样。就像您说的，这是皇宫，我现在身在您的地盘上，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过我相信您只是想吓唬吓唬我，不会真这么做的。”

“哦？你就这么有自信？就因为你是琅音阁阁主？”皇帝冷笑道，“就算朕的确在某些事情上需要靠你们琅音阁的帮助，但就算没有你们，朕依旧是一国之君，朕也依旧可以治理好这个天下！”

“我承认您说的没错。但您心里也清楚，琅音阁并非朝廷的琅音阁，琅音阁是这江湖上的琅音阁。倘若我不在了，琅音阁里也不乏有许多能人，他们照样会接管琅音阁。”

秦音儿拿起茶杯悠哉地喝了口水。

“就算没了我，琅音阁依旧是琅音阁。只是到那时候，下一个阁主没听说过老阁主的吩咐和任命，自然也不会再效力于陛下。那之后会发生什么，谁又知道呢？”

“你果然还是在威胁朕啊。”

秦音儿笑而不语。

“罢了，朕也并不想和你争吵什么。”

“陛下下了个陷阱给我，想让我往下跳，可我的确也没那么蠢啊。”

“你说得没错，是朕小瞧你了。”皇帝无奈地说，“若是穆钰死了，那你依旧是定国公的遗孀。若是你想再嫁，朕也不会拦着，至于将来是否要找别的孩子过继给穆钰，那也都听你的。”

“陛下对我可真好。”

“不过若是穆钰还活着……”

陛下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紧紧盯着她。

秦音儿依旧淡定如常，把手里的茶杯稳稳当当地放在桌子上。

“那又如何呢？”

“穆钰手握兵权，他死了可以做定国公，如果他活着依旧是定国公，对朕倒是有着不小的威胁。”

“照您这么说，他活着倒是不如死了算了啊？”

“当然也并非如此。”

“那您还有什么高见，能不能一下子全说完？时辰可不早了，您不想睡觉，我还得回去休息。不然等天亮之后我再回府，被府上的人发现可不好交代。”

“如果他还活着，那朕就只能将公主许配给他，这样朕才能保证穆钰和朕是一心的。”

“公主？”

秦音儿之前倒还能保持冷静，不过这会儿说什么也冷静不了了。

她直接站了起来，愤怒地说：“您这么做是不是太缺德了？”

皇帝眉头微挑说道：“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朕说话。虽然你是琅音阁的现任阁主，又虽然你师父和朕是故交，但你这般无礼是不是……”

“那也得看看您自己做的是什么事！就为了能让穆钰不背叛您，您就要把公主许配给他？他都已经成亲了，有了妻子，倘若我不同意，您还打算硬塞不成？”

“有何不可？朕为他指婚，那也是瞧得起他，是朕对他的肯定。你知道这满朝文武有多少人巴望着能娶公主，能成为朕的亲家？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让朕指婚给他们或是他们的子女，可不是谁都有这个福气的。”

“我看着福气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所以听你此言，穆钰确实还活着？”

“虽然我知道您是在套我的话，不过不管穆钰是活着还是死了，他都不可能再娶别人。别说是公主，就算是把您的妃子许配给他，又或者您要把您儿子嫁给他，我都不同意。”

“你凭什么不同意？身为妻子不允许丈夫纳妾，这可是犯了七出的妒忌一罪。”

“我就是妒忌了。还是那句话，就算穆钰还活着，为了不让他娶妻，我宁可让他消失在这个世上。”

皇帝突然又大笑了起来。

“您笑什么？”

“朕笑你妒忌起来竟然是这一副嘴脸。”

“嫉妒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您身为一国之君，您就敢说自己从来没嫉妒过什么人吗？”

“的确，别的不说，你师父朕就很嫉妒。”

“哦？那个老不正经的？”

“老不正经？”皇帝笑得比刚才还高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看他的。那你肯定不知道他当年又是如何叱咤疆场的。”

“什么？他还有这一段？您这话说的是认真的吗？如果我没记错，那老头子和先皇可是好友，和您的关系还没那么亲近吧？”

“那你一定更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个不正经的老头子其实是朕的皇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