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要开战了

“这也不是哀家要开战的，要不是他们南阳国先来挑衅，哀家怎么可能要开战？”

太后把一封信递给秦音儿。

“你看看这个吧。”

秦音儿看了一眼只觉得两眼一黑。

“所以是那边先……”

“你也知道，现在北越国的陛下才刚登基不久，而且尚且年幼。现在的北越国最需要的就是维持稳定与和平，哀家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冒失到主动去找北越国开战！”

“那这场战争是不能避免了吗？”

“避免？怎么避免？”太后质问，“对方的战书都已经送过来的，哀家要是不应战就会被嘲笑，哀家为什么要被他们嘲笑？”

秦音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可如果真的打起来，对北越国来说也没有好处。”

“打起来是没好处，但不打起来的坏处会更多。如此一来，爱家当然还是选择迎战。”

显然，太后这么说无可厚非。

对方都打到面前来了，要是再不接招，那就显得很无能。

“音儿，你会帮哀家的对吗？”太后问。

“我会站在您这边，但是我也不知道我能帮您什么。”

太后拉着秦音儿的手说：“其实你能做的事有很多。你应该记得哀家之前跟你提过什么事吧？”

“您指的是？”

“哀家说想让你帮哀家得到穆钰的帮助，你可还记得？”

“您的意思是……”

太后笑着说：“哀家也不瞒你说，这么多年，其实北越国的兵力不是很充足，而且也没有几个能打的将领。以前倒是有个沔王，但沔王现在也不在了。在这种情况下，北越国实在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可以带兵打仗的人。如果单从这方面来看的话，这一次北越国必输无疑。”

“您也别这么说，也许还有其他机会？”

“没有了。南阳国那边已经派兵出发了，哀家要是不能迅速筹备好一支军队，找一个可以带兵的人出征，那南阳国就会直接闯进来，然后在我们北越国里杀烧掳掠、无恶不作！你现在也在北越国里，你也算是半个北越国的人了，不是吗？”

“但穆钰他应该不会同意吧？”秦音儿低着头说，“穆钰不是南阳国的人吗？他身为南阳国的将军，怎么可能帮地方做事？”

“没错，所以现在就看你的本事了！”太后深深地看着秦音儿说，“哀家相信穆钰对你的感情足够让他留在这里。”

“我倒不这么觉得。以我这段时间对穆钰的了解，他应该不是那种会轻易被说服的人。”

太后冷哼一声说：“那也得看是谁要说服他。如果去说服他的人是哀家，他肯定不会同意。但如果是你要说服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是太后……”

哀家突然站了起来。

“音儿，你到底帮不帮哀家？”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

太后说着说着竟然就要在秦音儿面前跪下。

“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秦音儿吓了一跳，赶紧把太后扶起来。

“您可千万别这么做，我，我受不起。”

“不，你受得起！只要你能说服穆钰帮我们，那你就是我们北越国的大恩人！哀家身为北越国的太后，哀家要替北越国的百姓们感谢你们的帮忙！要是没有你们，北越国的百姓们都会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这难道就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秦音儿慌乱地说：“您应该去求穆钰，你不该和我说这些……”

“穆钰要是真能听进去哀家说的话，那哀家也就不为难你了。穆钰对哀家有偏见，在他看来北越国就是他的敌国，哀家就是他的敌人。可他不知道不管是南阳国还是北越国，只要他选择在这里留下来，那他就可以成为这里的人。”

“可您有没有想过，穆钰以前是南阳国的将军，如果现在让他代替北越国出征，那他面对的会是什么？那些曾经和他一起在战场上奋斗的兄弟一下子就成为了他的敌人，他怎么可能下得去手？您不能这么残忍。”

“残忍？你觉得这样就是残忍？那北越国那么多百姓的性命就要全都被交代在南阳国人的手里，这就不残忍了吗？”

太后失望地看着她，摇了摇头说：“音儿啊音儿，哀家还以为自己这么真诚地对待你，你应该能把哀家当成你自己的亲人，应该能把这北越国当成你的半个家，但现在看来还是哀家想得太简单了。不管哀家对你怎么好，你都不属于这里，就算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还是不愿意帮哀家。”

太后说着说着突然猛地咳嗽了起来。

“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没事，哀家这几天一直都没好好休息。”

太后说着说着用手帕捂着嘴，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

“天哪，是血！”秦音儿瞪大了眼睛说，“您的身体怎么……”

“哀家这几天一直在担心你的身体，另一边还要时刻注意着南阳国的动向。不过你放心，哀家已经见过太医了，太医说哀家现在需要好好修养，只是现在这情况，哀家哪里有时间修养啊？”

“我给您把把脉吧。”

太后将秦音儿的手推开。

“还是算了。你现在都不愿意帮哀家去说服穆钰，你就算帮哀家把脉又有什么用？哀家还是一样要为了如何打败南阳国而苦恼……要是最后真的没办法，那倒不如就让哀家自生自灭吧。这样说不定等南阳国的人打来之前，哀家就已经咽了气，也不用受这些折磨了。”

“您别这么说，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

“怎么没到？你看看外面现在百姓们都已经怕成什么样了。甚至有很多人已经准备收拾东西逃去西黎国了！曾经热闹的街市上现在都没什么人，大家一个个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南阳国的人什么时候能打过来。”

太后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了起来。

“哀家到底也是个女人，哀家就是没办法看到外面的百姓们流离失所的样子。”

太后拉着秦音儿的手腕说：“走，哀家这就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秦音儿想拒绝，但还是被太后拽走了。

太后带她上了马车，马车从皇宫里驶出去。

“你看看外面的街道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秦音儿看到外面的情况也有些震惊。

的确就像太后说的那样，现在外面都没有几个摆摊的百姓，街上只有寥寥几个人，那些摊位上摆着的东西也都散乱着。

“南阳国还没打进来，北越国就已经这样了。难以想象，如果南阳国的兵马真的到了，那北越国又会变成什么样，只怕是会成为一片废墟吧。”

秦音儿低头，默不作声。

“你之前不是也喜欢出来逛街吗？这里有许多摊贩你之前应该也都见过，你应该也吃过这些摊子上的小吃，可是现在这里的人都不在了，摊主已经不知道逃去了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秦音儿小声说。

“你不知道也没关系，哀家可以告诉你，哀家可以教你怎么做。更何况你所要做我无非就是说服穆钰，其他的交给穆钰去做就好。他是个男人，他可以承受这些！”

“但是……但是如果他不肯答应呢？”

“哀家相信只要愿意去跟他说，他就不会不答应。”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笃定，笃定到秦音儿都不好意思再拒绝。

“你看看这里的百姓们吧，想想这里无辜的人。还有，南阳国的皇帝现在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在是有违天道，相信南阳国的百姓对他也是怨声载道。这样的皇帝真的值得被穆钰扶持吗？”

听太后说完这些，秦音儿的神情也有一丝动容。

“哀家没有逼迫你的意思。倘若你不愿意，哀家也不会说什么。爱家只是希望你能凭着自己的良心做事，做出你觉得你对的事，好吗？”

“我明白了。”秦音儿深吸一口气说，“我会试着和穆钰说说看。但是我不能保证结果……”

“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去说就行，不管是什么结果，哀家都接受！”

太后一听秦音儿答应了，脸色也变得好了许多。

“那我还是给您把把脉吧？我担心你的身体……”

太后摇了摇头，然后把自己的手收回到袖子里去。

“哀家的身体哀家自己清楚。只要休息好了，哀家自然能好转，你不用担心。”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哀家还能骗你不成？”

太后带着秦音儿出来转了一圈，然后就要让人把她们送回去了。

秦音儿一直看着外面，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等等！”

“怎么了？”

“太后，能不能先让马车停下来？”

“你看到什么了？”太后皱着眉头说，“你现在不是要赶紧回去和穆钰商量之后的事吗？”

“但是我看到宇文凰了。”

“宇文凰？”太后也顺着秦音儿看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又如何？你之前就是因为宇文凰才病重的，现在哀家可不能让你再见她了。”

“您就让去下去和她说说话吧。我也很担心她，这几天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安全。”

“你看她现在既然还有心思在外面闲逛，应该是安全的。”太后淡淡地说。

“那也不一定。我看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所以我还是想……”

“要是你见到宇文凰之后又发病了怎么办？到时候哀家怎么和穆钰交代？”

“没关系，您不用交代，我也不会发病。您就让我去看看吧！”

秦音儿用乞求的语气和太后说话，太后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罢了，你要去就去吧。不过哀家就不跟你一起去了，宇文凰现在心里一定还记恨着哀家，她一直觉得哀家食言而肥，所以……”

“没关系，您先回宫，等一下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你确定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太后还是有些担心，“如果你的身边有个人也好……”

“要是有别人，宇文凰可能就真不愿意和我说话了。”

在秦音儿的强烈要求下，太后终于还是决定放人。

秦音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然后就跑去找宇文凰了。

“宇文凰！”

宇文凰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秦音儿一眼。

“怎么是你？”宇文凰打量着秦音儿说，“听说你生了一场大病，可是真的？”

“是真的。”

宇文凰轻笑着说：“那可真是凑巧。穆钰正在照顾我，结果宫里就传来了你病重的消息，穆钰二话不说就跟着宫里来的人走了。他对你可真好啊，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

“那你呢？你没事吧？”

“托你的福，还死不了。”宇文凰冷笑着说，“你不是让一个青楼的人来照顾我吗？你可真会选人，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还是在讽刺我。你是不是我觉得我和你抢穆钰就不是个干净的人了？所以你就要找一个青楼里的花魁来我身边讽刺我？”

秦音儿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想讽刺我！你表面上摆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实际上在背地里一直都在讽刺我，你觉得我不干净了，你觉得我配不上穆钰，是不是？”

宇文凰的声音越喊越大，秦音儿都有点耳鸣。

“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是啊，我这么质问你，你当然不会承认。没有人会承认自己做了多少缺德事的，你也一样。”

宇文凰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走。

“那你的身体现在好一些了吗？南阳国和北越国要打仗了，如果你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不然你就赶紧回去吧。”

宇文凰猛地站住，然后恶狠狠地盯着她。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对吗？”

“我……”

“你是想把我从北越国赶走，对吗？你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远离穆钰，好让我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他了，对不对？你就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