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

西晋(266年—317年),是中国历史上短暂的大一统王朝。传三世四帝,共51年。为了区别于五代时的后晋,史称西晋,又称为司马晋。东晋(317年~420年),是西晋皇族南迁后建立的王朝,是晋朝的继续。

南北朝(420年-589年),是南朝和北朝的统称,那时代中国分为两个部分,南朝承自东晋,从420年刘裕代晋算起,有南朝宋、南朝齐、南朝梁、南朝陈四朝,均以建康(今江苏南京)为都;北朝承自十六国,自北魏439年统一北方算起,534年,北魏分裂为东魏、西魏。后来北齐代东魏,北周代西魏,北周又于577年灭北齐。581年北周被隋所灭,北朝结束。589年,隋灭陈和后梁,结束了西晋末年以后延续近三百年的南北分裂局面。

如上所述,南北朝时期,天下混乱不堪,更有五胡乱华之时,汉人被各胡当作“两脚羊”,既被各胡奴役,又他们当作口粮、军粮。

历经数代繁衍之后,北方的汉人终于恢复了一些元气。加之北魏孝文帝在位时,大力推行胡汉融合,不少鲜卑人贵族与汉人士族通婚,并接受汉化。

因此,汉人士族在北魏孝文帝亲政之后,地位倒也得于提升不少。但底层的普通汉人,仍未有多大改善。

公元567元,二月二,龙抬头,这一天,一南一北同年同月同日同一时辰诞生了两个婴儿,南边那位是个女婴,出身高贵,生在了帝王家,为西梁孝明帝萧岿之女;男婴则生在并州晋阳,其父名为陆义,为江东大族陆氏一脉,陆逊后人。

说起陆义,本是江东人,却秉承了这时期的魏晋之风。而所谓的魏晋之风是魏晋时期名士们所具有的那种率直任诞、清俊通脱的行为风格。饮酒、服药、清谈和纵情山水是魏晋时期名士所普遍崇尚的生活方式。

陆义自幼好读书,更喜游山玩水。在家中父母去世后,二十好几的他,因不受陆氏族亲待见,了无牵挂的他干脆便开始四处游走。

自北魏孝文帝亲政后,推行胡汉融合,鲜卑贵族汉化一段时期以来,即便北魏一分为二又分别被北齐、北周所取代,但北方对汉族文人却一直趋之若鹜,推崇备至,各族文人的地位颇高。

陆义便是得益于此,孑然一身游历至并州晋阳时,凭借写得一手好字,会吟几首小诗,却也混得开,缺钱时替人抄写几篇碑文,便可度日无忧。

陆义与此时期不少文士一般,也喜食“寒食散”。这“寒食散”,又称“五石散”,大概由“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等五种药石所配,其药性燥热绘烈,服后使人全身发热,并产生一种迷惑人心的短期效应。其药理,委婉点讲,相当于现代的“兴奋剂”。

一日,陆义在晋阳城外与一众文人骚客吟诗作对,兴致来了,众人索性分食了“寒食散”,然后各自散去。

这“寒食散”服食之后,定得将体热散发出来才行。陆义服食过后,却一直不能散发体热,迷糊之中却一人独自走偏了方向,在一个岔路口与众人分道扬镳,径直走了另一条道。

不久,体热一直未能发散出来的陆义,便栽倒在大路旁。此时,正值入冬不久,晋阳城外刚刚下过一场初雪,雪下得虽然不厚,但天气却已骤然变冷。

陆义倒栽在雪地里,人虽毫无意识,但身体却被慢慢冻得僵硬。眼见他便要交待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却从远处走来,经过陆义身边时,赶车的马夫见陆义一身文人装束,便停了下来,走到陆义身边,俯下身子,将其翻转过来。

那马夫一看陆义的脸色,便知是服食了“散食散”,他伸手往陆义的鼻子下方探了探,发现他还有气息,思索了好一会,他正想着在马车里坐着的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救这个倒霉文人,那必然得与自家宝贝女儿同处一辆马车,不救又于心不忍。

突然,马车的车厢的帘子被掀开,一张清秀的女子脸庞探了出来,对马夫说道:“阿翁,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停了下来?阿娘还等着我们回家吃午饭呢!”

那马夫闻言,转头对那女子柔声说道:“小柔,阿翁遇到了一个文人打扮的人,他倒在路边的雪地上,看着快不行了,正想着如何救他呢!”

“阿翁,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翁今日为何如此犹豫不决?快快先将他扶进马车里来便是,赶紧将他带回家里救治啊!”

也是陆义命不该绝,此时,佛教正传入中原各地,信佛者众。

随后,陆义被救之后,更是因祸得福,与出言要求她父亲相救陆义的那女子结为夫妻。

那马夫姓吕,是晋阳城外小吕庄的庄主,名叫吕刚。吕刚年至三十才得一女,取名吕柔。

当日,却是父女两人进晋阳城采买过冬物资。吕刚心疼已年满十八岁的女儿,知道吕柔信佛,便带着她一起进城,顺便和她一起在龙华寺捐了些香油钱,请了一本佛经回来。

谁料,陆义得救之后,在小吕庄疗养身子,却与吕柔日久生情。

吕刚得知之后,知道陆义无牵无挂,还愿意在晋阳定居,住在小吕庄,于是,他索性便成全了他和自家宝贝女儿,让两人结为夫妻。

今日,二月二,龙抬头。却也正是吕柔十月怀胎,瓜熟蒂落产子的日子。

从子时开始,吕刚请的三位稳婆便进了吕柔居住的后院里屋,却一直未有动静。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刚刚寅时之时,夜空突然划过一颗亮眼的流星,而到得卯时,天光大亮之时,突然小吕庄上空满天彩霞,随即,小吕庄后院某间里屋传来几声异常响亮的婴儿哭啼声。

接着,其中一个稳婆边往屋外跑边报喜:“恭喜吕庄主添了一位小外孙!恭喜陆大人添了位小公子!母子安康!母子安康!”

等得心烦意乱的吕刚一听,立即喜笑颜开,高声笑道:“赏,重赏!今日你等三人,每人赏银十两!哈哈!”

说完,他转头看向陆义,对他笑着说道:“贤婿,我外孙的大名,你可取好了?快快给我报来!哈哈!”

陆义此时得知自家夫人生了个儿子,正在陶醉陆家陆逊一脉终于有了香火。

听闻岳父吕刚催促他给儿子起名,心中不禁直嘀咕:“老子连儿子的样子长啥样都不知道,却催我给儿子取名字,哪有这个道理?”

不过他嘴上却笑着说道:“嘿嘿,岳父,小婿早就想好了您外孙的大名了!您老看看,叫陆卓如何?卓者不凡也!以后,您老的外孙便名叫陆卓,字不凡,陆不凡!小婿按您老早前的吩咐,连字都给取好了,如何?”

吕刚一听,立即双眼放光,他伸手拍了拍陆义的肩膀,连声赞道:“好!好!好!也只有‘不凡’这两个字才配得上我的小外孙!哈哈,陆卓陆不凡!”

这时,一旁的稳婆却的轻轻拉扯了一下吕刚的衣袖,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对吕刚和陆义说道:“吕庄主,陆大人,老身还有一事恭喜两位,陆小公子出生时,可是挂着佛珠出生的,贵不可言啊!”

吕刚和陆义一听,立即神情大变,吕刚连忙低声问道:“我家外孙,佛珠几转?”

说完,见稳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吕刚连忙又说道:“你尽管实话实说,老夫对你们三人必有重谢!”

稳婆一听吕刚要重谢她们三人,连忙再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九!陆小公子佛珠九转!出生时,满屋霞光,取下佛珠之后,连啼五声,其声如洪钟!”

吕刚和陆义一听,神色大变,表情极其丰富。随后,翁婿两人对视一眼,吕刚眼神越来越坚定,过了一会,吕刚才对稳婆说道:

“王婆子,你和吕婆子、李婆子一定得守住这个秘密,不然,我一家大小出事,你们三个知道实情的稳婆也讨不了好,估计你们全家也会与我们一家大小一起去见阎王爷!”

说完,他见王稳婆被吓住了,又对她说道:“倘若你们能守住这个秘密,我小吕庄每年会给你们三人每人五十两银子,这也够你们三家人好好过日子了!如何?”

王稳婆刚被吕刚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如今听到可以得到这等好处,哪还有不应允之理?立即如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更是主动承担起说服另外两位稳婆一起保守秘密的重任。

待得王稳婆返回后院里屋之后,陆义这才后怕的看着吕刚,欲言又止。

吕刚见了他这副怂样,立即不满的哼了一声,随即压低声音对陆义说道:“你家儿子,我家外孙,出生前有帝星显现,出生时天降祥瑞,满屋彩霞,如今稳婆又坐实了九转佛珠,连啼五声,声如洪钟!想我家祖上吕布何等英武!你家老祖陆逊文韬武略,行军打仗、排兵布阵无一不精,无一不晓!你我翁婿两人,难道教不出一个文武双全,雄才大略之人出来?王候将相,宁有种乎?如今天下,王城变幻大王旗是何等稀松平常?胡人坐得天下,我汉家子孙坐不得?你,休要多言,从今往后,将你家祖上陆逊的本事悉数传给我外孙即可!”

后世史书记载:新汉陆始皇,出世之夜帝星显。出世之时,天降祥云,满屋霞光。脖挂九转佛珠,连啼五声!帝外祖吕刚曰:贵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