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吕庄的所有劳力抢时间奋战至九月底,终于将三万亩冬小麦全部种上了。
这段时间,醉仙楼还没开业,小吕庄也没其他额外收入。这一下子多了二千多口人,小吕庄每天要消耗的粮食可不少。除此之外,这些人基本都是身无分文,得全靠小吕庄养活,小吕庄便每天花钱如流水。
好在,醉仙楼过两天便要开业了,而陆卓取名醉仙酒的佳酿也酿造了不少,通过勾兑,分了四十度、五十二度、六十度三种规格。
这天,醉仙楼开业,陆卓很想去看看,但吕刚说什么也不愿意。在他心中,陆卓以后的身份贵不可言,他不想也不愿意让陆卓以后的出身与醉仙楼扯上任何关系。
不过,他却欣然接受了陆卓抄的两首诗。
一首是白居易的《问刘十九》,陆卓改了诗名,改成《问》。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第二首是李白的《山中与幽人对酌》,陆卓既改诗名为《醉仙楼中对酌》又修改了几个字:
两人对酌意朦胧,
一杯一杯复一杯。
我醉欲眠卿且去,
明朝有意抱琴来。
醉仙楼开业之后,在这时期,以其人闻所未闻、从未见过的新菜式和独步天下的醉仙酒,一下就点燃了晋阳鲜卑贵族和汉人士族的消费欲望。
即使一道菜定价一两银子,一小坛四十度的醉仙酒五两银子,但前来开眼界的人络绎不绝,甚至要排队、预定才能进去用餐。
而陆卓的两首诗,更是让晋阳乃至并州的文人名士趋之若鹜,不少人听闻小吕庄神童又作出了新诗,更是慕名而来。
甄罗则趁着醉仙酒打出了名气,除了给自家酒楼留了一些,其余的每一小坛五两银子,短短几天时间便将小吕庄酿造的醉仙酒售卖一空。
转头,他又与闻风而至的并州各地行商协商价格,达成了一小坛四两银子的价格,先收定金,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交易条件。
这次交易,仅仅定金甄罗便合计收了一万两银子。随即,他便赶紧让小吕庄多酿造醉仙酒。一个月后,与并州各地的行商完成了交易,随后,醉仙酒便已卖至了并州各地。当然,这是后话。
这醉仙楼一开业,便如同猪笼入水,日进斗金。既缓解了小吕庄的经济压力,还将吕刚近段时间以来的所有投入不仅收了回来,还赚到了翻了几番的利润。
随即,吕刚听从陆卓的提议,将赚回来的所有银子,找那些鲜卑贵族、汉人士族全部换成粮食运回了小吕庄。
这如山般高的粮仓装满了粮食,小吕庄那些之前逃难而来的边民,亲眼看到了这么多的粮食,立即心中大定,对小吕庄的归属感大增。
又过了些天,马明将印刷出来的书籍全部抱到了吕刚屋里,并逐一对吕刚解说,吕刚越听越高兴。
当听到马明说陆卓发明了活字印刷术,印刷成本极低,主要成本是采买纸张的钱,印出来的书籍每本的成本不及之前的三成。
吕刚等马明离开之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思索良久,他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随即,他套了马车,直奔晋阳去找甄罗商量去了。
再说马明这边,他一出了吕刚的屋,想了想,现在这纸张的价格也太贵了,得想个办法才成。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突然转了个弯,直接前往陆义的书房去找陆卓。
陆卓正在陆义的书房给秦贤等人讲课,见马明来找自己,以为有什么急事,连忙暂停讲课,叮嘱秦贤他们自己先看看书,然后便赶紧出了书房。
当听到马明埋怨纸张太贵,印书成本太高时,又见他说完之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陆卓立即明白了:这马明是想要自己弄出低成本的造纸配方和制作工艺出来!
他心道:“还真把我当成神了,什么都能弄出来?不过,前世自己本科实习期间,进过晋省一家造纸厂实习过三个月。
这还真的是巧,当时自己进的那家造纸厂,正是阎老扣主政晋省时建的,刚好便有阎老扣那时期的造纸工艺和配方。
这过时的工艺和配方自然不符合九十年代的现代化生产,当时工厂便拿那些工艺和配方给实习生实习。现在抄给马明,却是刚刚好。”
想到这里,他立即应了下来,让马明稍等片刻。他回到书房,拿起马明捣鼓出来的铅笔,取了张纸,随即传出沙沙的写字声。
很快,便将几种纸的配方和工艺抄了出来。他拿起自己写的这些配方和工艺看了看,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东西。
正好此时,张须佗从外面走了进来,陆卓看见之后,随口问了他一句:“你刚刚去哪儿了?”
张须佗也随口回了一句:“先生,我刚刚如厕回来。”
陆卓一听,立即知道自己漏了什么了。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拿起铅笔沙沙的抄了起来,把后世厕纸的配方和工艺抄了上去,并注明优先试制。
他对于用厕筹来刮屁股早就受够了!作为一个现代人重生古代,上厕所时没有厕纸,用厕筹的酸爽那是谁用谁知道。
此前没有认识马明,自己又还小,他便一直忍着没去搞出厕纸来,如今有马明在,执行力又超强,将造纸的配方和工艺扔给他便行!岂能不把厕纸先造出来?
张须佗见陆卓听了他回的话之后,便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随即便低头写字。他不知陆卓为何听了自己的回话之后为什么要拍额头,正站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陆卓已抄好了生产厕纸的配方和工艺,这个造厕纸的配方是他前世在那家纸厂实习时,该厂生产的厕纸配方和工艺,由于生产厕纸的厂家大多,厕纸又太普通,工厂倒也没有特意保密,倒是被他实习时记住了。
他拿着写满造纸配方和工艺的纸张,起身后却见张须佗仍然站在那里,一副沉思的样子,他便随口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张须佗还在想着陆卓拍他自己额头之事,闻言,立即随口说道:“在想先生为何听了我的回话后,会自己拍自己的额头。”
陆卓一听,立即笑着说道:“嘿嘿,没什么,你说你如厕去了,让我想起了一件事而已。祝贺你,过段时间你如厕时,再也不用厕筹了!”
说完,他转身便向书房外走去。而张须佗闻言,又再次陷入了沉思:“先生说我以后如厕再也不用厕筹了,那又用什么啊?”
陆卓出了书房,将写满了各种纸的配方和工艺给了马明,特意指了指写在最后面的造厕纸的配方和工艺,叮嘱他先将这种纸造出来。
话说吕刚进了晋阳城,来到醉仙楼,见到醉仙楼里食客如云,甄罗正忙得不可开交,立即笑眯了眼。
他不好在这时去打扰甄罗,便在醉仙楼转了转,等甄罗稍微闲了下来,便拉着他在僻静之处嘀咕了一番。随后,两人低声交谈了许久,吕刚才告辞离开,返回小吕庄。
第二天一大早,吕刚又把李诠等五人叫上,一起进了晋阳城,找到甄罗,七人在一起商量了大半天。然后,吕刚和李诠等五人才与甄罗辞别,一起返回了小吕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