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洛克到底是什么？

作为报酬，众神多少都给了些东西。

安泽又不受其他源质影响，或者说旧日对安泽避如蛇蝎。

这是完全的“买方市场”，所以让安泽去解决源质，自然要付出代价。

知识与智慧之神给出的报酬里，正好有安泽没有的拉斯尔龙眼鳝的大脑。

现在他还差迷幻灯笼草的眼球和血液。

再次来到“火把”，安泽开始“潜水”。

实际上，安泽用陆地上的空间包裹自己，走进了海里。

迷幻灯笼草很难找到，即便用灵视，也只能在如满天繁星的灵性光点里，去准确的找到那一个只有些许区别的光点。

迷幻灯笼草就是因为一开始伪装成了草，被发现以后，才有了这个极具迷惑性的名字。

实际上它是一种很小的章鱼类生物。

安泽体验了一把顺风局，运气来了真的挡都挡不住。

安泽刚走进海里，章鱼形态的迷幻灯笼草就扑了上来，被安泽顺手抓住。

至此，序列六的材料集齐。

迅速处理好材料的安泽直接就带着材料进入了树海之境。

隐匿贤者建议安泽在序列六多待一段时间，可以准备准备仪式。

毕竟安泽的晋升仪式真的很变态。

可是安泽选择听从树海之境当时的反馈，继续晋升。

知识全典还在洛克手里，安泽打算先找洛克一趟。

正好，前些天归还特性的时候，王室说那支考古队因为设备短缺，最近在休息，等着新的设备。

洛克可以登陆虚境，安泽就在虚境里给洛克留了言。

带到晚上，洛克把知识全典送上了树海之境。

和之前一样，隐者、完美者、塔途径的魔药依次泼到了知识全典上。

像是走流程一样，书用树根裹住知识全典，沉进了海里。

呓语如约响起，但这次，理之权柄自行启动，压制了一切疯狂。

晋升很顺利，安泽没感受到任何不适。

理之途径序列六：隐世之密。到序列六以后，新获得的技能有精神防护、洞察之眼、无限造化。

精神防护可以抵御序列三级别的污染；洞察之眼可以瞬间解析比安泽序列低的一切；无限造化几乎可以肆意创造，包括非凡特性。

安泽感觉无限造化这个技能有限制，但还不知道是什么。

空之途径序列六，名为混沌之灵。获得的技能就两个，一个叫“控制”，一个叫“复制”。

控制还是对空间的操作，不过序列六以后，折叠、撕裂、循环这类技能可以在灵界使用了。

复制技能，是对空间里的存在进行复制，目前仅限于实体存在。

例如，某人用一颗石子作为攻击，向安泽飞去，复制技能只能复制出静止的石子，但无法复制“攻击”，及其附带的动能。

以后安泽序列高了以后，就可以复制“攻击”这种概念了。

安泽正在熟悉着新获得的能力，但一根树枝伸了过来。

它触向安泽的头，一道封印被解开，他的脑海中多了些东西。

他看见一根枝桠拂过他的身体，脱落了树，落进了浮起的一团海水中。

它们变换，一个生命出现了。他脱离树海之境，坠入了现世，落在了鲁恩迪西海湾的某户人家里。

时间在加快，安泽用第三人称的视角看到了洛克的过去。

看到他小小年纪就被抛弃，然后在社会上流浪。

隐匿贤者的声音适时响起。

“有什么存在，能比你自己更能锚定你呢？”

为什么安泽会觉得洛克很眼熟？

为什么其他人只要看见他俩就知道这是对兄弟？

“洛克究竟是什么？”安泽质问着树海之境。

一定程度上，他是你的血亲，是你无可置疑的弟弟，是你最坚实的锚点。

这是树海之境的回复，但安泽确定，祂有所隐瞒。

但安泽没问出更多的信息。

只有隐匿贤者，建议安泽尽快晋升，还说着什么越快对他的伤害越小的话。

无法言语的情感充斥着安泽的内心，愤怒、恐慌、愧疚，以及平淡的喜悦。

“那么，我和洛克的相遇，真的只是亚当的安排吗？”

这可以算是安泽愤怒与愧疚的来源之一。

隐匿贤者给出了解释：“不只是祂的安排，真正的原因是非凡聚合定律。”

构成洛克的基础是树海之境，当安泽携带着树海之境出现在现世之后，两人的相遇将会不可避免。

最多就是晚几天，但亚当把时间往前推了推。

安泽出现以后，众神多少都有些感应。

在祂们的视角下，安泽是某个未知的旧日；与安泽气息最接近的洛克很可能就是安泽进入屏障的内应。

因此，在风暴教会的示意下，军情九处带走了洛克。

亚当见人性充沛的安泽已经进入屏障，贸然弄死洛克可能会平白招惹一位旧日。

出于这个顾虑，亚当把洛克送到了安泽面前。

在接下来的观察中，祂们意识到安泽极其看重洛克，一些计划也被改变。

当时众神会议里，风暴之神想率先开口，实际上是想把永恒烈阳也给拉下水。

安泽沉默了一会儿，把知识全典拿了出来。

新版的知识全典，把安泽所有的记忆都给收录了。

现在的它，除了以前技能的加强以外，它能够对使用者进行扫描，生成一个类似面板的东西，对使用者进行专业的辅导。

在消耗大量灵性的情况下，它甚至能够用出窥秘人途径序列四的能力。

相对应的，它的负面效果也加强了。除了安泽、洛克、隐匿贤者，还有安泽指定的存在以外，拿到它就会被吸干灵性。

晋升序列六以后，树海之境没有给安泽新的权限，祂期待着安泽更近一步。

安泽离开了树海之境，倒是把知识全典留在了那里。

今天已经12月5号了，按照当时扎比尔所说，再有两天，他们就会返回廷根，待明年3月份以后才会继续实习。

一时间，安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洛克。

之前与洛克相处，只是为了防止他在自己晋升半神之前就没了，一切情感只是为了让洛克看不出异常。

但得知洛克来历以后，安泽要付出的，恐怕是真感情。

可是安泽的理性在拒绝，他拒绝一切真实的情感。之前没事全是因为安泽在演戏。

意识到这里是诡秘世界以后，安泽就封存了一切感情，这也是安泽的感性始终争不过理性的原因。

在他还未察觉时，从当时他求助无果后，呼唤外神开始，他就选择了理性作为自己的主导。

但现在，得到认可的感性开始升扬，理性和感性的战斗再次开始了。

不过这次，只是让安泽呆呆的站着。

隐匿贤者很早之前就跟他说过，他的疯狂是感性和理性之间无休止的互相反对。

好在，他们都在维护着安泽的利益，这也给了安泽克制疯狂的机会。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安泽回到了失序之地。

他想逃避一阵子，正好，就用准备仪式来欺骗一下自己。

将灵界与现世进行转换是件非常危险的事，就连隐匿贤者那里都没有合适的仪式。

好在安泽拥有空间权柄，配合仅有的几个仪式，还能加快同化的速度。

以那份知识导师的特性为核心，加入那几个稳定空间的仪式，以安泽空间权柄为主导，成功构造出一台集神秘学与科学为一体的装置。

这次构造，安泽找到了无限造化的限制。

那是灵性消耗量的限制，哪怕借助树海之境这个伪无限能源，只要到了限制，就构造不出任何东西。

好在，这个极限的标准很高，安泽完全可以随便造。

再次回到核心区，这里的规则仍旧有些残留，但知识之妖的残留气息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将装置放置好，灵性开始灌输，范围安泽已经确定好了，大概有近千平方公里。

如果算上高度的话，恐怕有近万立方公里。

好在这个仪式是众神给安泽的报酬之一，不用担心太多。

检查好装置的安泽开始进行空间转换程序了。

隔绝现世与灵界的屏障再次出现，不过这次，是把仪式范围给包裹了起来。

空间的转换，看起来很像把墨水滴入清水中。

只有几处空间泛起了球形涟漪。

随着涟漪的扩散，灵界的景象出现在了现世。

各种有象征意义的符号、物品，凭空出现在海上。由于灵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现世的空间被安泽剥离出一层“维度”。这层“维度”被添加到灵界空间上。

突然出现的维度让灵界里的存在疯狂逃窜，但由于空间已被置换，它们不适应新的环境，纷纷坠进海里。

装置开始发挥作用，一方面稳固空间，加速同化速度；另一方面，装置开始隔离范围内现世与灵界的交流。

看着目前的速度，大概一个月后才能进行下一次转换。

安泽突然闲下来了，但他很想手里有点事，忙一会。

对了，理之途径的仪式。

得益于罗塞尔大帝，安泽能想到的发明着实不多。

如果再加上未来文明启蒙者的扮演，安泽的选择就更少了，恐怕得把当前时代推进到电气时代才行。

内燃机其实现在就有改进的差不多的，说不定赫尔莫修因已经设计出来了。

就连电池都已经出现在了很多实验室里，只是他们还没找到量产的方法罢了。

但电气时代的推进需要大量的石油作为原料与能源，总不能只考烧煤吧？

但想到未来单日石油消耗量都能达到一亿桶，哪怕现在需求量小，就按当下每日消耗几万桶来算，自己的灵性也必然不够。

以他当前的能耐，按140千克一桶来算，安泽一天顶多造出一千桶。

然后休息两天。

除非他晋升序列二，才能满足北大陆的需求。

没办法，现在先回去吧，这里还算是灵界，挺冷的。

回到廷根之后，安泽又愣了一下，做了个深呼吸后，他还是推开了门。

洛克不在，管家说他被扎比尔教授请去参加宴会了，今晚可能都不回来了。

一时间，安泽感觉这栋房子里好像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壁炉早就燃起来了，安泽正盖着毯子，靠在椅子上翻看着知识全典，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壶红茶。

管家送进来一大份茶点后，安泽就让他就去休息了。

鲁恩的冬夜很安静，安泽得到耳边只有煤炭燃烧是的辟咔声，偶尔才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也许是安泽买的房子地段好，周围的街区都是有涵养的人，不会轻易扰民。

或许是扎比尔举办宴会的地点比较近，安泽看着窗外，能看见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

那也许就是洛克所在的地方。

现在，安泽多少有些释然，就像以往那样对待洛克就好。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想逃避。

隐匿贤者能够离开树海之境了，祂化作一位老者，披着紫色的长袍。

祂从衣柜里找出另一条毯子，靠在了安泽旁边的椅子上，品味着茶点。

两人没有互相交流，就这么静静地享受着壁炉的温暖与火光。

深夜，大概十一点，楼下传来了响动。

短暂的安静后，是一阵快速跑过楼梯的声音。

“呵呵，看来洛克这小子回来了。”隐匿贤者吞下一整块糕点，戏谑地看了眼安泽。

没错，祂就是想看看安泽的反应。

嘭的一声，洛克推开门，看见了坐着的安泽：“哥！”

安泽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逃避了。

他渴望着一切情感，那是在他穿越世界的过程中求之不得的东西。

漫长的虚无磨灭了安泽的感性，逼疯了安泽的理性。

进入诡秘世界后，安泽的感性所剩无几。但只有感性与理性并存的他才是正常的他。

现在，祂将珍视每一分感情，祂将开始摆脱疯狂，祂将恢复状态，成为真正的“最初”。

安泽没开煤气灯，就这么就着壁炉的火光，看着眼前又长高了的洛克。

安泽的赞助终究还是有些效果的，洛克没瘦，反而还壮了些。

并不是胖，真的是有肌肉的壮。

但也不像安泽印象里满身肌肉的那种，洛克的身材还是很匀称的。

起码比他前几个月见过的未来的愚者先生要帅。

洛克跟隐匿贤者打了个招呼，衣服都没换，带着笑容，把书桌旁的椅子也搬了过来。

安泽和隐匿贤者就这么听着洛克在实习时的故事。

实习很枯燥，但这里没有人会觉得烦。

在火光的映衬下，洛克头顶的雪花化成了晶莹的水珠，闪着红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