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晋升仪式（二）

作为天使的博诺瓦，正在尽力维持着蒸汽与机械之神的状态。但同样被影响的祂，显然没有这样的实力。

从高塔最高层开始，物质开始变化，规则开始扭曲。

一切就像蒸汽与机械之神的神名一样，在向着机械转化。

这很不对劲。

安泽果断推开机械化的大门，径直跑到博诺瓦那里。

说真的，论对污染与疯狂的压制，持有理之权柄的安泽说第二，这个世界就只有最初能说自己是第一了。

要是摆脱自身疯狂的安泽这么说的话，就连最初也不能说自己是第一。

考虑到自己还没晋升序列五，怎么着也得省点灵性的安泽，再次撑开了秩序屏障。

说是秩序，其实是理之权柄发挥作用的表象罢了。秩序屏障的实质，还是极致的理性。

屏障被开启地很小，毕竟如果这时候刺激到蒸汽姬，恐怕会发生些很不好的事。

博诺瓦被安泽笼罩在屏障里，肉眼可见的好转了很多。

但祂还在向蒸汽姬祈祷，不过却分出了一部分心神来与安泽交流。

“贵安，执政阁下，请您原谅我的失礼。”

不得不说，博诺瓦被蒸汽姬影响得很深，难怪罗塞尔会跟蒸汽姬翻脸。这时候了，不先好好恢复自己，反而更卖力的为蒸汽姬祈祷，衷心的充当锚点。

“算了，博诺瓦的事，还是让贝尔纳黛或者罗塞尔来处理吧。”安泽心里无语的想着这个侄子的事。

“你们遭遇了什么？”

博诺瓦知道安泽想问的东西，开始详细地讲述事件经过。

昨晚之前，蒸汽与机械之神叫博诺瓦来到神国，帮祂处理一下信徒的事，祂要专心找找知识荒野。

大概十点钟左右，祂们突然有了一种恐惧的感受，自身拥有的所有非凡特性几乎同时出现了失控的征兆，还伴随有强烈的脱离的状况。

蒸汽与机械之神的感受更加明显，祂发现那是一种强烈的聚合现象。

但因为聚合的真正主体在树海之境，其它特性突破不了树海之境的屏障，便向着外界的高位存在发起了聚合。

按理说，外界的聚合主体应该是知识之妖才对，但知识途径的大部分特性都在最初屏障内。

于是，树海之境外的聚合就变成了这样：

屏障内，部分特性开始朝着蒸汽姬聚合；屏障外，特性开始朝着知识之妖聚合；知识之妖和蒸汽姬的距离开始缩短，他俩开始聚合。

由于安泽解决得很快，外界的聚合也及时终止，但后续的影响还在，大量且多余的特性的聚合，使得蒸汽与机械之神的精神负担极大。

若只是如此，祂的状态还能再坚持一会。但不出意外的话，要发生意外了。

屏障外，知识之妖开始作妖了。

祂也无法抵抗聚合，但善于学习的祂，从知识荒野那里学来了困住安泽并转移目标的“阵法”。

在聚合刚开始的时候，祂果断开启了这个大阵。由于感知不到安泽，祂就把目标设定成了蒸汽与机械之神。

来自外神的污染，顺着聚合流淌到了斯蒂亚诺身上。于是，祂快疯了。

幸好博诺瓦受到的影响，也被转移到了祂身上。幸存的博诺瓦，通过不断的虔诚祈祷，暂时稳定住了祂的状态。

之后，安泽来了。

明白事情经过的安泽，把博诺瓦给带上，一起往楼上走去。

越往楼上，机械化的痕迹就越重。本应是合理、秩序、完美的各种结构，也开始呈现出扭曲、混乱的特征。

博诺瓦还在祈祷着。

很快，离蒸汽与机械之神，就差一扇门了。

这里充斥着真身的威压，甚至作为天使的博诺瓦都无法正常祈祷了。

安泽的秩序屏障，即便全力撑开，范围也已经被压缩到一平米内了。

说到底，常态下的安泽，还没有挑战真神的资格。

安泽把手放在了门上，这扇门现在只能推开了。

蒸汽与机械之神，应该是对这扇门做了调整，安泽推不开它。即便加上博诺瓦，二人用尽全力也没把这扇门撼动丝毫。

他们听着蒸汽与机械之神在门内的挣扎与嘶吼，要不是俩人都待在秩序屏障内，不然博诺瓦必然失控，安泽也要陷入疯狂。

然后，疯狂的安泽可能会把蒸汽神国给掀翻，顺带着，把失控的其他两神给干掉。

即便这不是安泽的本意，但疯狂结束后的安泽智能面对现实。

实际上，安泽的秩序屏障，是有一部分渗透到门后的，但渗透的部分太小了。

“嘭！”

门后的神明撞到了门上。

嘶吼结束了，门后传来断断续续的闷哼声。

来自门的阻力减小了，博诺瓦迫不及待地推开门户。

来自神灵的压力小了很多，安泽撑开的秩序屏障顺利笼罩了斯蒂亚诺。

此时的斯蒂亚诺，还勉强维持着人形，但狼狈的祂，正趴在门口。

祂被博诺瓦扶起，朝着安泽露出苦笑。

“我想，聚合发生在你那里吧？”

斯蒂亚诺瘫在一张椅子上，身上的疯狂在理之权柄的作用下逐渐消散，祂的身形也在恢复。

“是因为那部分知识荒野的碎片吗？你那里已经集齐了窥秘人途径和通识者途径，一直到序列二的特性。甚至你还拥有阅读者途径的特性。

你那里还好吧？”

安泽察觉到斯蒂亚诺有些话没说出来，或许是因为博诺瓦在场，他默契的接过话茬。

“还好，聚合被及时中止了，只是特性的损失而已。”

“真羡慕你啊，即便不成为非凡者，也没有谁敢对你怎样。”

听到这话，安泽一时有点无语。

论运气，这个世界里，恐怕没谁比你运气还好吧？

隐匿贤者没活化之前，她是摩斯苦修会的领导者；隐匿贤者活化成邪神后，她不仅没多大事，还登临完美者途径序列一。

甚至在序列一都没怎么消化的情况下，直接举行了成神仪式。

就连成神以后，都在魔药没消化的情况下稳住了精神状态。后续更是出现了罗塞尔，帮祂彻底消化掉了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