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坊•赵府密室。。
赵靖忠与一黑衣中年人正在密谈。。
中年人:“我的赵督主,你不是执掌东厂吗?怎么处理掉一个落魄的王爷还这么难?”
赵靖忠:“去处理信王的人是锦衣卫陆文昭的人,他们说了根本找不到朱由检一行人,我有什么办法?”
中年人:“找不到信王一行人,这种话你也信?我们还是太小看信王爷了。”
赵靖忠:“根据探子回报,潞州府•马下驿突发大火,烧了个干净,那应该就是信王一行人最后的落脚点。”
中年人:“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现在的问题是信王到现在还活着,而且那几个锦衣卫在那天晚上和信王到底说了什么?”
“现在皇帝态度不明,信王爷犯下如此滔天之罪,竟然只被遣返回凤阳看守皇陵,这一切终究是要有人承担罪责的。”
赵靖忠:“你们是怕皇帝对你们秋后算账?其实,我觉得你们也要检讨一下自己,这些年你们做的也太过火了,赚钱是好事,但是你们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做下那等事后的后果。”
“现在出了事,又想着灭口,对,你们晋地的商人确实财雄势大,江淮那帮私盐贩子也比不了,但是你们总想着牺牲别人,保全自己这也不是个事啊。”
中年人:“赵靖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晋商付出的还少吗?要不是你们这些人无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现在信王府的钱去了哪里?你知道吗?每年几百万两的进项,如果这些钱拿不回来,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为的是什么?”
赵靖忠:“你们还惦记那些钱啊?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觉得你们干脆直接离开大明就好了,况且你们和金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们应该会收留你们的。”
中年人:“赵靖忠,你话说的倒是轻巧,那些钱不是你的,你当然不在乎,那些钱是我们晋商的命根子,是这么多年我们补贴给信王的钱。”
“你以为和金人的生意这么好做,我们和金人的铁器生意,每年陪进去的钱就不下几十万两。”
赵靖忠乐了:“赔钱的生意,你们也做,你当我赵靖忠是傻子啊。”
中年人:“你赵靖忠是不傻,你在这东厂作威作福,我们却在边地忍受风吹雨打。你以为金人真的有钱吗?他们除了牛羊还有什么?”
“他们能给的,也就是一个皇商的承诺,只有等他们入主了中原,我们的生意才到了真正的获利期,在这之前基本就是赔钱,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赔了出去了,你当然不心疼,可我们心疼啊。”
“这么多年的谋划,现在竟然要一场空了,不光那天启皇帝没死,魏忠贤也没事,反而是我们一直投资的信王却倒了,如果钱再没了,那么我们等于是面子里子输了个干干净净。”
“你说的不错,我们确实可以去金国,但是金国现在更需要我们继续为他们提供武器情报,要知道大明朝虽然风雨飘摇,但毕竟树大根深。”
“要推倒这颗大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大明朝不倒,难道你让我们永远生活在关外苦寒之地吗?”
赵靖忠:“我不是你们这种生意人,你们想赚钱,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自己都说了,金人给的只能是个大饼,你们自己愿意吃,现在吃不着了反过来怪我们,这个不合理。”
“你们之前投资信王,现在信王倒了,你们又想不惹麻烦灭了信王,还要把之前投资的银子收回去,你觉得这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吗?”
“况且,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放在永安寺的那笔银子,不在魏忠贤手里,而是被陆文昭联合净海和尚卖给了藏宝阁的林长生。”
中年人一听,顿时站起身来:“什么?又是这个人!”
赵靖忠:“不错,又是他,也只有这个人有这个能力策动信王的人集体叛变,要知道他可是把皇帝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人啊。”
“而且,我刚刚还见过陆文昭,发现他最近不仅要升任北镇抚司的镇抚使了,而且眼露精光,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武功也是大进。”
“你我都是习武之人,当然知道在陆文昭这个岁数,还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偏偏这个不可能,现在成了事实。”
“而且据我在戚家军中的探子回报,最近不光是陆文昭,还有他的师妹丁白缨以及她的几个徒弟,武功都是大进,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人,那就是林长生。”
“我想整个大明朝也就他可以做到这一点了,陆文昭应该是把你们投资给信王的钱,交易给了林长生,换取了自身实力的提升,这真是一笔好买卖啊。”
中年人:“这个陆文昭吃了我们这么大一笔银子,他就不怕撑死,魏忠贤也是出了名的贪婪,难道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靖忠:“阁下久在晋地,对京城还是不够了解,我这个义父啥都好,就是过于谨慎,现在只要事情牵扯到淘宝阁,就只能不了了之。”
“陆文昭是个聪明人,那笔银子他是一分都没留,这样就算你杀了他也拿不到钱,而且在现在的情况下,要想杀他也很难,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没人做的。”
“原本想这次利用沈炼除去信王,这样虽然损失不小,但大事就算过去了,事后再灭了他们的口,这样就万事大吉了,大家就能安心睡个觉了。”
“可想不到的是,那个沈炼竟然把信王放跑了,这下好了,信王也不是傻子,知道我们要杀他,必然会有所防备,下次就不好下手了,如果再把他逼急了,来个鱼死网破,大家都得遭殃。”
中年人此时也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好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赵靖忠:“还能怎么办?我们现在已经打草惊蛇,接下来就要看信王爷有什么动作了,他不动,我们也不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