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屠戮

战争当然要讲究点战术,不然警备队又不是傻子,看到你严阵以待的炮口,怎么可能上来送死。

【利维坦】甲板上空荡荡的没几个人手,看起来像来不及召集水手回船的样子。米尔塔和莉雅“手忙脚乱”的升帆,安娜和卢卡等人不明所以,抓紧上前帮忙,可惜他们没干过水手,作用不大。

不过,倒是显得场面更加“真实”了。

另一边,鸟群好似还在“尽力”阻挠警备队的步伐,连鸟粪攻击都上了,也有一些海鸟“失去控制”,陆续飞走了。

图阿雷和几百警备队狼狈不堪的赶到码头的时候,心里的憋屈和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

码头上没几条船,他一眼就看到一艘小型盖伦船正在“仓促”离港,甲板上人手寥寥,风帆都没有升起来,正在龟速往港外“挪动”,却忘了把拴在缆桩上的船艉缆绳解开。

只“移动”了二三十米的帆船把那根缆绳绷得笔直,一个水手正在船艉“匆忙”用刀具切割缆绳。

图阿雷没在甲板上看到丽贝卡,却看到了慌乱的安娜几人。

“快快快……,自由开火!不要让他们跑了,他们是海盗,还挟持了贵族……”

伊恩一直通过碧翠丝观察现场动静,听到图阿雷这个时候还不忘给他扣帽子,都被气笑了。

大群警员争分夺秒的往码头赶来,码头入口距离泊位也就两百多米,在他们看来这完全来得及。先火枪和岸炮震慑,然后用港内拖船靠近登船。

这个时候,船艉缆绳终于被“砍断”了。【利维坦】利用断开的力量又往外滑行了十几米,并缓慢向外漂移。

图阿雷更急切了,大声呼喊,自己也不自觉的跟着往前跑了几步。

此刻负责指挥的米尔塔,眼看时机成熟,大喊一声:“开炮——”

得到叮嘱的几人,分散开来,第一时间去拉动火炮的激发绳索。

“轰轰轰……”,八门火炮间隔极短,陆续喷射出火焰。

超过九百颗钢铁弹丸爆射而出,弹丸在飞行过程中散开,形成了一朵朵盛开的死亡之花。

‘陷阱’,火炮的轰鸣还未响起时,图阿雷就感觉到极度的危险,他浑身战栗,来不及示警,只能再次仓促激发濒临毁坏的护身符。

前一秒还在奔跑的人群,丝毫不知道灾难来临,钢铁弹丸携带强大的动能,击中了人体,在体内翻滚、穿出又弹射的到处都是。

干净的码头区像是被突然泼洒了一盆红色颜料,从动态到静止也不过几秒钟而已,红色“颜料”四处流淌,顺着码头边缘各处流入海水。

满地都是喷洒的血迹、肉屑,残缺的肢体到处都是,侥幸存活的人发出凄厉的哀嚎声,这片区域犹如一个地狱屠宰场。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场景,始作俑者伊恩没见过,靠着护身符的最后余晖活下来的图阿雷也没有见过,所有目睹的人都纷纷僵立在原地。

……

“哥哥,什么声音?”

火炮的轰鸣惊醒了丽贝卡,伊恩低头微笑着说道:“是火炮的声音,这是哥哥的船,已经安全了,你好好睡吧……”

看得出来丽贝卡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刚闭上眼睛,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此刻,回过神来的图阿雷已经混入几十个未踏入码头区的警员中,疯狂的往城区跑去。

这次炮击米尔塔更多的是追求覆盖面积,火力分散,图阿雷又站位比较靠后,再加上那件奇怪的护符,竟然只掉了一只耳朵。

伊恩暗道一声可惜,霰弹因为重量小,冲击力弱,如果不集火,对有不错防护的超凡者很难形成致命威胁。

伊恩快速下达指令:“哇哇,迅速离港。”,风暴港是有岸炮的,等驻军反应过来,【利维坦】就不好走了。

在螺旋桨的快速推动下,【利维坦】的航速逐渐加快,快速向大海深处驶去。

这时才有零星的岸炮出现驻军,但看到已经跑出有效射程的【利维坦】,也只能随便开了几炮,表达一点存在感了。

天堂港的岸炮随时都有驻军,对比起来风暴港就懈怠的很了。

等第一舰队的三艘军舰慢吞吞的准备好,拔锚追击,早就看不到【利维坦】的影子了。

第一舰队不是伊恩的首要目标,首要目标是二王子及其附属势力,其次才是波德里亚王国王室。

初期羽翼未丰,如果打击面太广,很容易把更多势力推到二王子那边,各个击破才是正理。

……

【利维坦】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准备绕到风暴角背面,找个深水区待段时间。

风暴角另一面海水很深,但都是直上直下的悬崖,一直绵延到高地伯爵的领地,都没有港口,除了渔船,一般少有人至。

那个黑红色皮肤的“老鼠”执政官很讨厌,伊恩想尝试干掉他。

三只受了点轻伤的邪鸦一直在风暴港上空盘旋,紧盯着市政厅。

此刻市政厅的所有门窗紧闭,气氛极为压抑,后续赶来和幸存的所有警员和工作人员都被图阿雷要求不准离开,必须时刻有人值守戒备,尤其是屋顶和阁楼。

甚至码头区也只是象征性的派了一个小队过去协助救治幸存者。

一封封的信件从执政厅发出,迅速的发往城区各处。

早上那阵轰隆隆的炮声,让看似平静的风暴港开始暗流涌动。

……

【利维坦】离港后,面对满腹疑虑的安娜几人,莉雅用眼神制止了米尔塔,自己也没有给予任何回应,而是先带着他们到房间去休息。

聪明的莉雅知道,双方一交流就会不自觉的暴露出伊恩的秘密,在不清楚伊恩的态度之前,双方还是暂时“隔离”,等伊恩出来后再由他来处理。

【利维坦】第一层舱室,有四个单间和两间大水手房。单间两大两小,莉雅刻意留了一间大单间给丽贝卡,两个小单间分别给了看起来年长的安娜和卢卡,盖尔多和昆西一起住到了水手房。

直至午餐时间,丽贝卡都没有醒。

午餐是米尔塔准备的,看起来还真似模似样,也许因为到了风暴角背面,风浪不大,米尔塔单独送了一份送到了船长室。

与此同时,船员餐厅的气氛就有点凝滞了,大家各吃各的,只有偶尔的眼神碰撞。

卢卡和安娜对视一眼,伊恩不在,大家都默契的先把疑惑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