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并不忙。
与大唐集团的合作，主要是尤院长主持，陈树偶尔才会抽空看两眼进度。
所以陈树平常思考的问题跟卫东阳相同。
剑指霍奇猜想的最终证明。
当然。
两人走的路子肯定不同。
正面论证，攻关突破这方面，陈树尽管有竭尽全力将他知晓通透的，相关图纸的证明思路，共享给卫东阳。
然而结果表明。
或许是积累耗光了吧。
在拿出卫陈流形这临门一脚的数学工具后。
卫东阳竟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了。
也就是。
缺少那么一丢丢灵感，或者启发！
对此陈树很无奈。
因为天赋面板没有给到正向的反馈，或者说辅助型系统起到的作用有限。
点明方向后，真正能走出道路的终归是人类个体本身。
“要不我教教你那篇聚酰亚胺的制备？看看能不能反向从应用方面，找到霍奇猜想的影子。”
路上，两人一前一后，忽然陈树开口跟卫东阳说话。
“你在搞笑吗？”
卫东阳嘴角抽搐。
这还真是天才般的奇思妙想呢。
就是晚了点。
前几天卫东阳无聊的时候，就在实验室翻过了。
材料学的应用型论文，涉及到的理论方面并不多，卫东阳只是扫过几眼就了然于心。
只能说发挥的形式很巧妙。
但要说对数学前沿领域起到帮助？
别开玩笑了，真以为学科间的鄙视链是儿戏吗。
数学就是遥遥领先的，有指导别人的份，却没有触类旁通的说法。
牛顿的时代早就不适用于现在了。
卫东阳摇摇头，眼神轻蔑。
“那要不咱们先换个课题轻松下？”
倏忽间电光火石，陈树豁然开朗。
他的主要矛盾在于天赋点的获取和使用。
要是解决这方面，一切都不是问题。
再者……
陈树看了眼卫东阳的天赋数据。
【天赋：数学】
【潜力指数：9】
加号的长期缺位，证明霍奇猜想这方面的帮助已经到此为止。
因此继续钻牛角尖，不如多点开花。
从卫东阳之前发表的论文来看，显然他也不是专一的人。
那就完全没必要揪着不放了。
“换课题？”
卫东阳表情古怪。
怎么会有人比他还定力薄弱。
这投入研究的时间又不长，没有持续产出成果，其实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别看卫东阳叫的欢，表面急躁。
实际上内心稳如老狗好不好。
就是想着能不能逼出陈树的潜力而已。
“可以从其它方向发散性地思考下嘛，像孪生素数猜想、墨森尼素数猜想、角谷猜想和黎曼猜想这些，对代数和拓扑学都有帮助。
有可能霍奇猜想的证明，就存在些以上的必备元素。”
陈树托着下巴，信口胡诌。
有没有用不重要。
关键是陈树感觉卫东阳能从中取得突破。
嗯，在他的帮助下。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激发卫东阳这方面的兴趣。
“太扯淡了吧，有没有理论支撑的啊！今年先研究霍奇猜想着吧，其它的以后再说。而且遇到困难怎么能退缩，迎头赶上才对。”
卫东阳身为天才，必然是有着心中坚持的。
况且这实在有些丢脸。
……这样就很难帮你了~
陈树默默看了卫东阳几眼，没说话。
强行激发灵感，或者借助外力启发。
并非不可能。
冥冥中，陈树感觉还没完全升级的学术智慧光环，就是应对这种困境的。
但陈树还是犹豫了。
慢慢来吧。
走到家属楼前，上面的灯光亮起。
陈树闻到熟悉的香味。
……
屋里。
王桂香几道大菜都差不多做完了，就等陈树回来出锅。
而外面客厅里，则是陈凯旋和陈向荣在尬聊。
对着摆出的围棋棋盘！
时而落子，时而闲话几句。
“原来是这样，那我儿子陈树现在，真的风生水起？靠着研究出来的成果，申请专利授权大公司，然后就成了亿万富翁？”
到现在陈凯旋仍旧有些难以置信，特别是陈向荣说得越来越详细。
也越来越夸张！
哪里有这种把钱喂到嘴里面的。
该不会是……陈凯旋更加复杂地看了眼厨房里，给王桂香打下手的卫小雅。
这刚好过来送衣服试尺寸，连带卫东阳那份，所以收到消息的陈向荣，就让她一起留下来吃饭了。
反正陈树身边紧跟着卫东阳，想必晚餐也不会错过。
人多也热闹些。
就是这无心的举动，放在陈凯旋这乡野‘大贤’眼里，串起了一切异常。
干爹+赘婿。
自家那个臭小子，当真走上歪门邪道了。
正经上学怎么可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背后肯定有人在硬顶。
而为什么要支持陈树这无名小卒？
当然是因为陈向荣这个院长，一是自身的养老需要。
陈凯旋刚问过了，他的儿女都在国外留学工作，那么身边就没人照顾了。
二则是上流人家的联姻？
具体的陈凯旋不懂，但是刚卫小雅过来的时候陈向荣介绍过，是陈树的另一个亲密合作伙伴，江大年轻教授卫东阳的妹妹，以及江大数院院长卫振国的女儿。
传承有序啊！
那么……这一切就很条理清晰了。
只是脑中闪过千百念头的陈凯旋，谓然一叹后，到底什么都没说。
下棋下棋！
虽然围棋这东西，陈凯旋不会。
但不能给儿子丢脸！
于是在这般奇异氛围里，陈树回来了。
照着门牌号扭开了没关的单元门。
“回来啦陈树，今天不累吧？”
陈向荣见状连忙放下棋子，他是受够了菜鸟新手的拙劣围棋水平，也就爱屋及乌才面色不改。
看正主到场，自然要邀功露脸一二。
不然真白瞎了他的好心好意。
“陈院长好，陈叔叔好。”
卫东阳在好兄弟的父母面前很有礼貌，没有太过邪魅狷狂。
“好好好，人到了咱们就开饭吧！都洗手，准备吃饭！”
王桂香也从厨房里端菜出来，招呼道。
“嗯。”
简单应了声，陈树没在外人面前多说什么，尽管心里对不着调的父母也颇有微词。
有事可以跟他说啊。
非得不声不响地独自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