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智性恋这个群体，是存在那么一丢丢莫名属性的。
连陈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了他们信仰的图腾符号。
而且更关键的。
是网站上挂出来的这些内容，他们当真理解其中蕴含的科学与道理？
简单过了遍，陈树大概知晓卫小雅的丰功伟绩具体是什么了。
将娱乐偶像的粉丝饭圈，完美转移到学术界的严肃领域。
包括但不限于使用组团学习，定时聚会分享等手段。
竟然现在还没被打掉。
卫小雅过去一年去哈佛商学院交流，是学到了点真本事的。
“干嘛，这有什么不对吗！”
壮着胆子，见没人生气，卫小雅以为做的是大好事，再度叉腰嚣张起来。
她没有学好数学的本事，可找来更多人投身前沿数学中，吸引更多目光，不也一样是和父兄们做差不多的贡献吗。
“这概念偷换得好。”
陈树竖起大拇指。
幸亏没走上歪门邪道，那干脆继续保持算了。
“粉丝数量都已经超过三千，怎么没有提前上报？”
卫振国的关注点不一样，张口就是具体的数据。
“哈？”
不太理解的卫小雅，脑回路和卫振国根本不在同一条水平线。
“好啦卫叔，就给小雅点事情做吧，否则她一天到晚无聊还得折腾我们，就当作是我个人正式的对外平台。”
陈树圆场道。
有没有这个其实都无所谓，既然卫小雅坚持，那就让她玩好了。
“嗯嗯，放心吧陈树！给我三个月时间，保证你在外网的影响力，超过那许什么教授十倍。”
卫小雅豪情万丈，拍着不算雄伟的胸口立下军令状。
表面上艰难到极点的任务，实际上完成的余地很宽泛。
毕竟实打实的硬件摆在那里。
四十岁的许俊贤，吸引力太低！
……
“你到底想干什么？远东给了你什么好处，连基本的学术名誉都不要了吗。”
千里迢迢追杀过来的金智秀，堵住许俊贤酒店的房间，就想要蛮横行使妇女意愿。
实在是Plan B科学造神计划，失败得太过惨痛。
大韩民国崛起良机啊，就这么错失在鼠目寸光的蠢材身上。
除了枯燥乏味的数学外，不能睁开眼看看世界吗！
“我就知道，首尔大学的教授无法理解群构法的深意，甚至连霍奇猜想的证明说不定都一知半解。”
摇摇头，许俊贤从金智秀的眼神中，读懂了祖国那些人的狭隘。
科学。
是真的没有国界。
别说发展到巅峰了，简单让地球文明从0.7~0.8级上升到1级行星文明，都足够让眼下世界各方争到头破血流的利益，荡然无存！
“你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金智秀声音低沉，不见丝毫过去伪装出来的温婉。
“放在第一的，应该是人类共同进步。其次，你真以为过来的时候，没人知道？”
许俊贤丝毫不认为，在华国会遇到安全方面的问题。
闻言，金智秀怒火更甚。
“那你也不能以出卖家乡，作为上升阶梯！”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金智秀很难承担再失去许俊贤的损失。
独一份的菲奖学者容不得半点闪失。
“晚啦！”
叹了口气，许俊贤早就做出了决定，以及一系列安排。
“我接受了丘老先生的邀请，水木数学中心的客座教授，之后暂时会放下部分在汉城的工作。”
这个想法没有如何让人难以接受。
师夷长技以制夷嘛。
古往今来都通行的道理。
“好，好！”
事情太大，金智秀根本没有临时决断的权力，愤愤地怒视了几眼，便狼狈离去。
找到几座大靠山的许俊贤，将再也不是任由他们随便拿捏的凡人。
“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懂事点。”
叹了口气，许俊贤不想和南韩财阀集团的关系搞得太僵，言尽于此，就看他们接不接受了。
平静地目送故人离开，就好像与过去挥手告别一般。
许俊贤的注意力全部回到手中的论文。
群构法还有很深很深的挖掘空间，他得再加把劲才行。
哥猜啊！
青史留名的机会，许俊贤来了。
至于家乡那些沽名钓誉之徒，胡乱给他加冕的数学皇帝之称，着实有些过分吹捧。
别说他，便是引领许俊贤数学道路的广和先生都受不起。
只是真要在哥猜上做出重大贡献？怕是确实有几分相得益彰的风采。
追名逐利。
这等事情便是到了菲奖诺奖的地步，也不免为之动心。
……
所以内外合力，各种作用下。
神坛上换了个新的泥塑。
陈树之名，真正响彻五湖四海，乃至天南地北。
屡屡从电视里报纸上看到相关新闻，和个人大头照的陈树，终于受不了了。
“重点有没有搞错啊，我在里面也不出挑啊，单纯看脸来评价学术成果？不至于这么肤浅吧。”
陈树挠着头，首次为学术智慧光环的霸道效果，感到苦恼。
现在好了，谁都认定他是个科学家，或者纯粹学者。
以后该怎么收场啊。
“师兄，来摸摸我的良心，看看里面有没有变黑？”
找到机会，在实验室偶遇陈树的黄尚明，彻底绷不住。
说的完全不是人话好不好。
还给不给人活路。
这年头竟然有人埋怨自己混太好？
那也没见主动为社会作贡献哪。
“太红，曝光度太高，对做学问不是件好事。”
陈树摇摇头，微微望天，怅然若失。
都不敢轻易出去了好不好。
情况严重的时候，即便戴口罩都难以屏蔽身上浓郁的学术智慧气息。
“不是，有钱有资源，想做什么事不行？”
黄尚明很不解，然后贼眉鼠眼地扫视了下周围，跟陈树低声问道。
“听说院长有提过，要偷偷给咱们实验室加担子，再安排一批硕士新生过来？应届招的那几个不够用？师兄你看看，考不考虑……嗯哼？”
目光着眼当下，代表最平凡朴素，大众化的苦逼搬砖研究僧黄尚明同学，只有最朴素的请求。
能多见见风姿绰约的漂亮妹妹，就已经此生无憾。
“招人？这个事情我不知道。”
陈树境界超凡，早就过了这个阶段，正想说教呢，注意到背向到来的老张身影。
“那你说说要求吧，合理的我都满足。”
脸上的笑容很是正经，陈树毫不留情地挖下深渊巨坑。
师弟不拿来坑，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义父，请受孩儿一拜！”
黄尚明的激动绝非作伪，嘴里机关枪似的，提出三大要求八项准则。
身高貌美大波浪。
然后……
还没YY完，张松然的阴影降临，打断施法。
“就知道逗你师弟，知道他傻还这么玩，以后他毕业可怎么办啊！”
老生常谈，只是老张焦虑的对象换了个人。
“……别介，您着什么急，完全没必要好不好，等我后年毕业的，师兄那里应该有让我读博士的名额吧？”
黄尚明早就想清楚了，老张是个没前途，而且只会蹭光的庸碌之辈。
那何必在中间多倒一手，直接抱大腿不好吗？
他，铁杆狗腿！
一年多时间，料想师兄应该能认可他。
“嘿嘿~”
苍蝇搓手，黄尚明欲拒还迎，亦嗔亦喜地看向陈树。
瞬间鸡皮疙瘩掉满地。
陈树移形换影退到老张身后。
“老师，还是请您收了这妖孽吧，别让他来祸害我。”
甩锅如呼吸般自然，陈树毫无心理负担。
“你们啊！”
张松然对此无悲无喜，反而乐见其成。
这就是以前实验室的感觉，无论陈树做出再大成绩，那都是他的学生。
早早有心理准备，并且做好建设的张松然，终于接受现实，轻快了下来。
【潜力指数：7*】
“？？？”
陈树没有时时开着天赋数据探测，而是如同呼吸般圆润地融入生活中，所以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老张的异动。
大器晚成的材料吗？
可惜即便到天赋7等级的最高点，依旧不入陈树的法眼。
最低要求都是天赋9了，继续加油吧，陈树会一直保持关注的。
“有几个炉子的实验马上结束，小明你去记录下，再带带新人，有两个都提前过来报道了，给你个机会接师兄的班。”
打着官腔，张松然有意无意把黄尚明支使出去。
“师兄难得回来，我……”
黄尚明兀自想说些什么，却被积威已久的张松然彻底击败，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陈树视线。
“真有事？”
陈树相当诧异，他还真是招灾体质啊。
或者说随着越来越强，麻烦就会主动上门？
“跟我还不说实话呢，那个苏小小可是你指名道姓要来的，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说到这张松然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的不学，坏的无师自通。
关键这还是尤院长亲自交代关照，张松然连劝谏的机会都没有。
生生看着自家最宝贝的学生，就此堕入歧途。
能不心痛吗！
“哦哦，她啊，我都快忘了，就当时在宝格丽那里遇到，感觉不错就跟院长提了嘴，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我以为还要两个月呢。”
陈树确实心虚。
因为最近事情太多，把那满级幸运儿给搁置了下来。
“见色起意？你要是想耽误人家，我第一个不答应。”
软的肯定不行，张松然直接来硬的，色厉内荏。
桃花运都交了好几个，真想稳定谈对象哪能如此儿戏。
“老师你别误会我，我完全是从纯学术角度出发，才考虑把她吸纳到咱们组的。”
陈树大感冤枉。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哪里需要潜规则，不被下套就万幸了。
有时候都在想着要不要换个新号码，否则太多骚扰信息和电话。
像刚开始同楼层的那个天赋5+交际能手，就一直打着自己主意。
幸亏陈树洁身自好。
“余杭大学的水平，不至于吧？”
张松然脸上仍然有着狐疑之色，只是联想到外派过来的除了那个漂亮小女生，还有个博三。虽然也是女的，但多少有些可信度。
“咱们江理还看不上他们985双一流……老张你膨胀了啊，做人不能忘本。”
陈树痛心疾首，原来那个憨厚老实的导师呢，现在跟亲学生都要玩一百八十个心眼。
“你要知道一本和一本的差距不可一概而论，学校其他组也就罢了，咱们实验室？那必须得对标麻省理工，或者哈佛那些常青藤。”
相当有志气，张松然以高标准高姿态来要求自己。
但是……
陈树脸色古怪。
他有新材料聚酰亚胺作为底气，可老张一个候选未兑现的研发潜力，怎么敢大逆不道的啊。
宁校长的基层传人？
“好吧老师，不说这些了，那苏小小什么时候安排过来？”
无力辩驳，陈树直接转移话题。
欧皇就得时刻在身边，才能最大化地发挥效力。
“刚才你没听到吗，小明就是去带她们参观实验室了，先知道规矩和基础事项再说。”
张松然的布置绝对是有那么点道理。
可羊入虎口也真想得出？
陈树不会允许宝贵的数据库，就此被污染。
连忙招呼一句后，就急忙跟过去。
……
经过不断提高重视，多次上升规格，由张松然和陈树联合挂名的高分子材料实验室，看起来虽然尽善尽美。
但在远道而来，并且即将安营扎寨的苏小小赵琳眼里，其实也就那样。
正常该有该配置的设备仪器，余杭大学那边作为老牌985加双一流高校，自然是一应俱全。
尽管并非每个实验室都全套配备，可想用的时候去申请也方便得紧。
她们听从学校调令。
唯一的原因就落在那个人身上。
“怎么没看见陈树师兄？他去数学教研室那边了吗？”
藏不住话的苏小小直接开口。
当初惊鸿相遇后，便再难忘怀。
不然程序走到征询本人意见时，没有亲自答应签字，可没办法落实下去。
“师兄怎么可能负责实际工作，他都是来把控宏观的巨佬了。”
黄尚明自认进退有度风趣翩翩，连很无聊的东西都讲得生动鲜明。
然而妹子的反应却给了他重重一击。
到底哪里比不上师兄……好吧是哪里都比不上，但人要有自知。
在江理这地头，抱上陈树大腿的黄尚明，有信心天下无敌。
看来。
是时候展现他们间的深厚关系了。
“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