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对刘绍龙形成巨大的心理压力,对刘绍龙的审查并没有立即进行。刘绍龙被关押在监房里几天都没有人去提审。
刘昭龙已经被收监关押三天了,在这三天里,刘昭龙为了制造假象,干扰侦查视线,在监房里进行了充分的发挥。一哭、二闹、三自残将对抗审讯的伎俩表演得淋漓尽致。
刘昭龙妄想通过这些举动来窥视侦查员对其反应,以增强对抗审讯的信心。
三天来,刘昭龙被单独地关押在监房里,没有任何人与其接触。孤独无助、恐怖害怕渐渐地浸透了他的全身。顽强对抗审讯的犯罪心理有所松动。
自由对于正常人来说,并不会产生什么特殊的感觉。就像人们每天呼吸的空气,只有当你窒息的时候才会感到空气是多么宝贵。当你突然失去自由的时候,才能体会到自由是多么令人向往。
刘昭龙此时正处在这个阶段,渐渐的刘昭龙犯罪心理就要崩溃了,他绝望了,但是刘昭龙还要在绝望中做无畏地挣扎。
刘昭龙在监房里每天很难入睡,即使进入睡眠之中,也常常被噩梦惊醒。
到了第四天,刘昭龙终于熬不住了,在监房里拼命地吼叫:“我要提审!我要提审!”
回答他的只有监房走廊里的大挂钟那很有节奏的嘀嗒声。
刘昭龙叫累了,无力地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喊着说:“凭什么抓我,你们没有证据,我要控告你们!”伴随着的依然是大挂钟滴答的响声。
到了第五天,刘昭龙不再吼叫,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
上午9时,监房的喇叭突然响起:“17号监房2号刘昭龙提审。”
当武警押着戴着沉重镣铐的刘昭龙,缓慢地走进第二审讯室的时候,仲安华等人早已经等候在那里。
经过几天冷处理的刘昭龙的嚣张气焰虽然有所收敛,但是其狡黠的犯罪心理却不时地从身体有关部位反映出来。
进门就是东张西望的,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紧接着又审视了每一个准备审讯他的侦查员。坐到凳子上以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这些举动表明刘昭龙正在准备继续编造谎言,进行顽强的抵抗。
仲安华说:“刘昭龙你在监房里喊着要提审,现在给你这个机会,希望你能够老实交代自己的问题。”
刘昭龙回答:“你们要我交代什么啊?”
仲安华问:“就从你这次回家的路上开始说,你做了什么事情?到过什么地方?都必须交代清楚。”
刘昭龙毫不在意地说:“这个有什么好交代的,我几句话就能说清楚了。
10月5日下午,我请假回家探亲,从彭城乘汽车到淮阴,当天晚上就赶到家里。在家里住了3天,10月10日下午返回彭城,在单位上班一直到19号被你们带到公安局。
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工地上班,哪里都没有去。我们单位有严格的考勤制度,不相信你们可以去调查。”
仲安华问:“10月5日你到淮阴以后是怎么回去的?交代具体一些。”
刘昭龙回答:“10月5日下午5点多钟的时候到达淮阴车站,我在车站广场要了一辆出租车就回去了。”
仲安华问:“你是在什么位置找到出租车的,驾驶员认识吗?出租车的牌照是多少?出租车坐几个人?”
刘昭龙回答:“我坐出租车直接回到我们乡里,我的家离街上很近,到乡里,我是自己走回去的。我坐的出租车就我一个人,驾驶员是一个男的,大约有四十多岁,好像姓韩,车牌号码我没有注意。”
仲安华训斥道:“连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在说假话,只能说明你的心里有鬼,不敢说真话。”
刘昭龙回答:“领导,你们凭什么说我的交代是假话?你们有什么依据?”
仲安华说:“我们讲话当然有依据。在车站广场根本就没有直接开往西刘集乡的出租车,你是怎么直接到家的?当天送你的出租车驾驶员我们找到了,他说当时并不是你一个人乘车,和你一起乘车的还有一个人,你们相互之间还认识,并且出租车的车费都是你付的。”
不等刘昭龙回答,仲安华就对身边的杨可说:“出示五号证词。”
杨可应了一声:“好的。”从材料袋里拿出一份谈话笔录,将其放到投影仪上。
杨可指着银幕对刘昭龙说:“刘昭龙你认真地看一下,这是出租车驾驶员的证词。”
刘昭龙吃惊地看过证词以后,慢慢地垂下头,心虚地说:“噢,时间长了,我记错了。那天我坐的是韩师傅的出租车。
刚出车站,就看见一个姑娘站在车站广场的南边,好像在等人。我就凑了过去,问了一声:‘姑娘你到哪里去呀?’
那个姑娘说:‘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我说:‘听你的口音就是我们本地人。我看你有一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故意装着回忆的样子。那个姑娘说:‘你在什么地方见过我,我高中毕业以后就一直在外地打工,从来没有见过你呀?’
我说:‘这就对了,你是东盛中学毕业的,我也是呀!难怪我见你有些面熟呢?我是82届的,你呢?’
‘我是83届的,不好意思。’那个姑娘说。
我说:‘不客气,我们是校友。我叫刘昭龙,现在彭城大湾建筑公司工作,具体是搞测绘的。姑娘贵姓?’
‘我叫姜宜芸,在南京打工,老家在淮阴县武集乡。’姜宜芸说。
我说:‘我家在西刘集乡,正好我们都要到东盛转车,那我们一起走吧?’
姜宜芸回答:‘不需要了,我的未婚夫马上就来接我,我们事先约好的。’
我说:‘南京过来的车到站已经有个把小时了,是不是临时他有事情走不开或者路上堵车了过不来?’
姜宜芸说:‘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
我说:‘时间不早了,再晚估计你就回不去了。不如你到站台黑板上留个言,你未婚夫知道你已经回去了,就不会在车站干等了。不然的话,你就准备晚上在车站过夜吧。’
姜宜芸有一些犹豫,思考了一会,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我走了,他再来怎么办?既然他能放我的鸽子,我为什么不能叫他白跑一趟呢?混蛋家伙回去再跟你算账。’
我听到姜宜芸说这样的话,就连忙附和地说:‘这就对了,活人不能让尿给憋死了。正好这儿有一辆车是去东盛的。’
这个时候驾驶员韩师傅走过来,主动地问我们:‘二位到东盛吗?’
我说:‘去呀。’就从姜宜芸手里拿过双肩包,连拖带拽地把她拉上车。
这时,韩师傅还和旅店的女老板在打招呼,他们互相之间好像很熟悉。讲什么话没有听清楚。
上车后,我就想怎么能把姜宜芸带回家,让她做我的女朋友。其实,我从看见姜宜芸的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就在想办法把她弄到手。
最好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让姜宜芸没有办法回家。我故意讨好姜宜芸,给她讲笑话让她开心。看出来姜宜芸性格很开朗,对我的煽情既不明显排斥,也不顺从。只是笑眯眯地在那里看着,很少说话。
到了东盛,天已经黑了。驾驶员要直接送我们回去,我没有同意。
我对姜宜芸说:‘既然已经到家门口了,我们相遇是一个缘分,让我请你吃一顿便饭,我再送你回去。’
姜宜芸答应了。吃过饭以后,我把姜宜芸送到通往她家的路头,叫了一辆出租车。
姜宜芸说:‘好了就送到这里了,谢谢你的招待,离家已经不远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了。’
接着我也打了一辆出租车就回去了。”
仲安华说:“这就没有了?姜宜芸到哪里去了?”
刘昭龙回答:“在东盛吃过饭以后我就和姜宜芸分开了,以后再也没有见到她。
领导,你们现在追问姜宜芸的下落干什么?是不是姜宜芸出事了?”
仲安华问:“你怎么知道姜宜芸出事了?”
刘昭龙回答:“是我猜的,如果不是姜宜芸出事了,你们为什么要追问姜宜芸的下落呢?”
仲安华问:“刘昭龙你必须老实交代姜宜芸从东盛出来到哪里去了?”
刘昭龙沉默了好长时间,好像在思考的样子,半天摇了一下头说:“姜宜芸就是回家了,至于她到什么地方,她有腿有胳膊的我怎么能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于是,刘昭龙还举起右手开始赌咒发誓:“如果我刘昭龙在这个问题上说假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下你们应该相信了吧?”
再提问,刘昭龙就是不说话,开始装死狗躺了下来。
仲安华等人根本就不着急,静静地看着刘昭龙的拙劣表演。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审讯室里静得落针可闻。一个小时过去了,刘昭龙的喘息声渐渐地粗重起来,头上开始冒汗。
刘昭龙挪动了一下身体,对仲安华说:“领导,你们有什么就问吧?我真的有点受不住了。请你们相信我,不会再说假话了。”
仲安华说:“相信你,凭什么相信你。你回家的第二天,会亲的女子是谁?”
刘昭龙顿时语塞低头不语,过了好大一会才说:“领导,刚才我是说了一些假话。
我不想让我喜欢姜宜芸的事情让别人知道。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所以我才故意回避这个问题。”
仲安华说:“刘昭龙,你就不要再狡辩了,你要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把会亲的对象带回家的?你对他做了什么?”
刘昭龙回答:“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可以不回答吗?”
仲安华说:“不行,你必须作出正面回答。”
刘昭龙回答“10月5日晚上,我们到了东盛,我就拖着姜宜芸到车站饭店吃饭。在等菜的时候,我溜出去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告诉家里我已经到东盛了,因为赶车误点,现在回不去了,请他们叫一辆出租车过来接我们,我父亲爽快地答应了。
在饭店吃饭的时候我故意拖延时间,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当我们走出饭店的时候,路灯已经亮起。
公路两旁没有一辆出租车,见到这种情况姜宜芸着急了,还不停地抱怨我,怪我吃饭耽误了时间。
我说:‘不着急,我已经请家里安排车子来接了,估计再有几分钟车子就来了。今天晚上只好委屈你一下,到我们家住一晚。我家还有一个妹妹,晚上你就跟她一起住,明天一大早我就送你回去。’
我本来准备要费一番口舌来劝姜宜芸的,没想到她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大概过去有七八分钟,过来一辆小三轮,驾驶员我认识,相互打了个招呼就上车了。
上车以后,车子开了有十几分钟,我故意装着很为难地对姜宜芸说:‘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姜宜芸问:‘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忙。’
我说:‘这次我回家也是有任务的,你回家是定亲,我回家要会亲。
我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见过,就要我去会亲,我怎么能同意呢?我父亲思想保守,是村主任还死要面子,如果我不同意他就会来硬的。
我想请你帮忙做我一次女朋友,就今天晚上。明天早上我一定送你回去。’
姜宜芸当时感到很为难,一直在犹豫不决,我又说:‘你到我家就临时应付一下,不会有外人知道。’
姜宜芸说:‘如果我相信你,你可不能使坏,我要你发一个毒誓,我就相信你,帮你一回。’
我装模作样地举起右手对天发誓:‘今天姜宜芸帮助我,我会终身感谢她,如果我想其他坏心思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姜宜芸说:‘好吧,那就这样,我就假做你一晚上的女朋友。’”
仲安华问:“刘昭龙,你为什么要从西刘集打车?而不是从东盛直接打车?那样不是舍近求远吗?”
刘昭龙回答:“从东盛打车回去,如果姜宜芸的未婚夫尾随过来就能够直接地追踪到我。
我把人家的未婚妻骗去做女朋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车子是从西刘集开过来的,就是姜宜芸的未婚夫追到东盛,也不可能找到姜宜芸的踪迹,。
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掉链子了,我的行踪却被你们发现了。”
仲安华说:“刘昭龙,继续交代。”
刘昭龙回答:“10月6日早上,姜宜芸还没有来得及提出要走,就被家里的长辈团团围住,大家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的。
姜宜芸性格比较随和,并没有当场翻脸,继续扮演着临时女朋友的角色。父亲把家里的亲朋好友都通知了,大家都来会亲,几乎每天都有亲戚登门。
10月8日姜宜芸说:‘出来好几天了,家里人还不知道,还是打一个电话回去,报一个平安吧。’
村里只有我家有一部电话,在打电话的时候,我表面上是同意的,趁姜宜芸不注意我从外面把电话线给扯断了。电话没有打通,姜宜芸非常着急,急着就要走,被我拖住了。
我对她说:‘你现在还不能走,今天家里又来了这么多的亲朋好友,如果你走了,我就没有脸做人了。
这样吧,明天街上逢集,我带你到邮电所去打电话,顺便给你买几件衣服,就作为假装女朋友的报酬吧。’姜宜芸没有反对,她同意了。”
仲安华问:“刘昭龙,你为什么不许姜宜芸打电话回家?”
刘昭龙回答:“如果姜宜芸打电话回去,就会暴露她的行踪,她家里人就会找过来,那样我的计划就泡汤了。”
仲安华说:“刘昭龙,继续交代。”
刘昭龙回答:“10月9日上午,我们就上街赶集了。那天街上的人很多,也很拥挤,等我给姜宜芸买了几件衣服以后,再到邮电所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我担心姜宜芸在电话里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就警告她不要乱说,否则就不让她打这个电话。
结果姜宜芸只给南京金陵服装厂的职工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工友,因为有许多事情要办,可能要超假了,请对方帮助向厂里领导再续几天的假。
南京的电话结束以后,姜宜芸还要给家里打电话,我把电话按住说:‘明天就回去了,就不要再浪费电话费了。’姜宜芸只好同意。
10月10日早上,我把姜宜芸送到街上,替她叫了一辆出租车,并且还给她付了车费。
紧接着我就乘车赶回彭城,到单位上班。以后就再也没有和姜宜芸有任何联系。”
仲安华问:“10月19日深夜,你匆匆忙忙地往火车站赶准备干什么?”
刘昭龙回答:“父亲夜里打电话说祖父病危,可能不行了,要我立即赶回去。所以我就连夜赶回去,只跟工友打了个招呼,还没有向领导请假呢。
这是我近期的全部活动情况,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没有什么再说的了。”
仲安华问:“刘昭龙,10月10日你回到彭城,具体做了什么事情,必须详细地交代清楚?”
刘昭龙回答:“10月10日回到彭城,我就到单位上班,哪里都没有去。不相信你们可以到我们单位查考勤记录。我们单位的考勤十分严格,没有一点虚假的东西。”
仲安华说:“你到单位是上班吗?可能就是签一个到,点一个卯。你跑出去干什么了?还要我说出来吗?”
刘昭龙回答:“反正我就在单位上班,哪里都没有去,你们可以去查吗。”
刘昭龙嘴上看起来还很硬,但是说话的腔调明显是软了下来,东张西望地不停地搓揉着衣角,他感到了恐惧。
仲安华对杨可说:“出示6号证词。”
荧幕上出现立新旅社服务员的证词:“10月10日下午,大湾建筑公司职工刘昭龙凭工作证到我家旅社登记住宿。
住宿的人是一位女性,名字叫姜宜芸,她是用身份证入住的。以后几天,刘昭龙都来陪姜宜芸。10月12日中午前退房,住宿费是由刘昭龙付的。”
仲安华说:“刘昭龙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杨可继续出示7号、8号证词:许乃建说:“我是测绘队的考勤小组长,和刘昭龙同住一个宿舍。
10月10日他从家里回来对我说:‘这次回家走在路上交了一个女朋友,我是一见钟情。今天她又跟我到彭城来玩了。我怕她脸皮薄,没有把她带到宿舍来,现在安排在立新旅社。’
我知道他的意思,就说:‘不要说了,这几天你到工地就签一个到就行了,其他的活兄弟给你顶上去。’刘昭龙连忙道谢,并且说等女朋友走了以后要请我喝酒。”
李兆海说:“我是公司的门卫,10月12日晚上我值夜班。到了下半夜,天已经蒙蒙亮了,刘昭龙从外面敲大门。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他说朋友聚会玩得太晚了。”
仲安华问:“你不是说姜宜芸已经回家了吗?在事实面前你还要继续说假话吗?”
刘昭龙回答:“这些都是私事,你们就不能给我留一点感情的空间吗?”
仲安华说:“那是两码事情。现在是你必须交代你的具体活动情况。不要偷换概念,用什么个人感情之类的虚伪,来掩盖自己的丑恶嘴脸。”
刘昭龙停顿了一会才说:“我刚才是说假话了,我害怕你们认为我就是一个感情骗子,所以才没有说实话。
10月10日,姜宜芸并没有单独回家,而是在我的邀请下,和我一起到彭城玩了两天。
每天我是抽时间陪她到景点去玩玩。10月12日下午,我把她送到火车站,她是从海州方向回家的。
姜宜芸乘车走了以后,我就到胜利广场瞎转了一会,感到很无聊,也不想回宿舍休息,就到胜利游戏机室那里打游戏。
以前没有事情的时候,我和其他工友经常会到这家游戏机室玩。
一直玩到凌晨四点多钟,我觉得实在太困了,而且第二天还要上班,这样才回宿舍睡觉。回宿舍的时候还被看门的师傅骂了一顿,说我回来太迟了。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来得及吃饭,就赶到工地上班了。在此期间,我哪里都没有去,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工地。如果说姜宜芸出了什么事情,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仲安华问:“刘昭龙,你再把10月12日那天的事情再详细地交代清楚?”
刘昭龙回答:“10月12日上午9点多钟,我到立新旅社找到姜宜芸,准备再带她出去转转。
姜宜芸说:‘该看的都看了,该玩的也玩了,出来时间太长了,家里人可能不放心,今天下午我就回去。’
我再三挽留,姜宜芸坚决不同意,姜宜芸说:‘你的心意我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暂时是不能够明确的。我是有婚约的人,在婚约没有解除之前,我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对方的事情。
我们之间的交往只能是有缘无份。如果说我们还要有什么交往,那就要看这次婚约处理的结果才能决定。谢谢你的热情招待和陪伴,你是我人生旅途中的一个朋友,仅此而已。’
我看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就没有再往深处说。吃了午饭,又转了一会,到下午3点多钟才去火车站,我替姜宜芸买了到海州的火车票,把她送上火车就回来了。
当时感到既空虚又无聊,就到游戏机室玩游戏,结果上瘾了连饭都没有顾得上吃,一直玩到天快亮了。
回宿舍休息了几个小时就到工地去上班了。我的行动工友们会给我作证的,我没有离开工地,更不可能去干什么非法的事情。”
仲安华问:“刘昭龙,你都交代清楚了吗?”
刘昭龙回答:“交代清楚了,应该说得我都说了。”
仲安华问:“游戏机室有多大规模?那天晚去玩的人多吗?”
刘昭龙回答:“游戏机室很大,室内有60多台游戏机,每天都挤得满满的到处都是人。”
仲安华问:“这么拥挤,谁能证明你去玩游戏了呢?”
刘昭龙狡黠地摇了一下脑袋,心里在想着,我就是要的这样效果。
玩游戏的人太多,游戏机室的服务员不可能把每一位顾客都记住,找他们调查只能是靠印象,我是那个游戏机室的常客。只要提起我服务员肯定会说我去的,并且说我一直玩到很晚。
刘昭龙非常自信地回答:“游戏机室的服务员都能证明我在玩游戏,不相信你们可以去调查。”
仲安华气愤地说:“刘昭龙,你继续瞎编,你认为你的几句话就能蒙混过关了吗?可能你不知道游戏机室最近几天发生了重大变化,你说的情况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这可能就是天意吧?”
仲安华对杨可说:“出示7号证词。”
荧幕上显示出游戏机室老板的证词:“我是胜利游戏机室的负责人。
新学期开学以来,在校学生和青年职工到游戏机室玩的人逐渐增多,许多孩子是通宵达旦地在玩。这样不仅影响到他们的学习和工作,而且也影响到他们的身体健康。
学生家长反映十分强烈。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主管部门部署了‘零点行动’,就是所有营业性游戏机室,每天晚上零点必须停止营业,从10月10日开始执行。
每天晚上文管队都会到各个游戏机室督促检查。我们游戏机室是执行比较规范的单位,从行动开始以来,零点准时关机。10月12日零点到13日凌晨是不可能营业的。”
看到这里,刘昭龙又开始冒汗了,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坐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仲安华说:“刘昭龙,你还要继续编谎话吗?在零点全市的营业单位都停止营业了,你到哪里去玩?这段时间你在什么地方?都干了什么事情?必须老实交代。”
刘昭龙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仲安华气愤地说:“刘昭龙,你已经是死到临头了,还不肯老实交代,你这就是一条路走到黑的节奏。
好吧,还是让我们用证据来和你说话吧?刘昭龙,你把上衣给脱掉!”
在这个时候,法医王斌走了进来。
刘昭龙开始咆哮起来,大声地吼叫:“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你们这是侮辱我,我要控告你们。”
王斌说:“刘昭龙,你不要猖狂,你这样色厉内荏的拙劣表演即将结束。你干的坏事情,在现场留下的脏东西需要进行比对,马上你就要原形毕露了。”
刘昭龙用双手紧紧地拉着衣角,进行剧烈的反抗,过了好大一会才平息下来。刘昭龙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声不吭地看着王斌对他身体进行检查。
40分钟以后,王斌对刘昭龙体表检验结束。
仲安华接着说:“刘昭龙,你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必须立即交代自己的问题。”
刘昭龙回答:“我也没有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你们要我交代什么?”刘昭龙继续在狡辩。
仲安华指着刘昭龙的肩部和颈部说:“你这里的伤应该是最近才形成的吧?怎么形成的,你必须交代清楚?”
刘昭龙回答:“我最近有一些皮肤过敏身上痒痒,这些伤痕是我自己用手抓的。”
仲安华用手指着刘昭龙的后颈部说:“这里的伤也是你用手抓的吗?”
刘昭龙回答:“是的。”
仲安华说:“那好,你就用手给这里抓一下?”
刘昭龙不由自主地把手伸了过去,怎么也碰不到那里的伤口,他泄气了,无力地放下手,低下了头。
仲安华说:“刘昭龙,你还要继续地狡辩吗?”
到这个时候刘昭龙无力再进行抵抗,低头默不作声。刘昭龙彻底地蒙了,一下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过了有二十几分钟,才慢慢地苏醒过来。
刘昭龙用颤抖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说:“是我害了姜宜芸,但是她不是我杀的。现在我交代,彻底交代。
10月12日下午,离开彭城的时候是我和姜宜芸一起走的。我准备直接把姜宜芸送到家,开始姜宜芸不同意我把她送回去,经不住我软磨硬泡,最终她还是同意了。
下午5时左右我们就到了海州,我就带姜宜芸到海边景点转了一大圈。快到10点的时候,姜宜芸提出来今天晚上一定要回家。我说:‘这么晚了,回家不仅不方便,而且路上还不安全。不如明天上午我起早再把你送回家。’
姜宜芸死活不同意,其实我是有想法的,姜宜芸已经跟我出来好几天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怎么能就这样让她走呢?
姜宜芸思想非常保守,把自己的纯洁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坚决不同意我跟她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就这么让她走了,我不做一些男人应该做的事情,也对不起自己。
于是我再三哄骗姜宜芸留下来住宿,姜宜芸坚决不同意,甚至要以死相逼。
姜宜芸说:‘刘昭龙你如果硬的要我留下来,那么今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我也是鬼迷心窍,竟然也就同意了。到了长途汽车站,已经10点多钟了,车站没有夜班车。我们就在车站外面的路上拦了一辆私人出租车,给了五十块钱,驾驶员同意送我们回去。
大概在十一点半的时候,出租车来到宁涟路与姜庄村的岔路口。驾驶员听说还要走四五里路就不干了。
他说:‘这样太危险了,我有命苦钱,还要有命花呀!’坚决不肯下路。
没有办法,经过讨价还价,驾驶员又退给我们十块钱才算了结。
我就陪着姜宜芸朝村里的方向走,感到还是挺惬意的。我们是分别走在路的两边,姜宜芸坚决不同意让我靠她太近,可能是害怕我会非礼她吧?
就这样大概走了有四十几分钟,已经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村子的影子了。
姜宜芸对我说:‘就送到这里吧,辛苦了,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地感谢你。’
我说:‘没有关系,既然是朋友了这点算什么?已经快到村子了,就再多走几步吧。送你到村边我就回头。’姜宜芸又连忙道谢。
大概距离村子有里巴路的时候,这时我们已经清晰地看见村子的模样,另外从村里还不时地传出狗的叫声。
姜宜芸再次催促我回头,对我说:‘有缘我们再联系。’掉头就准备走。
我就把姜宜芸的双肩包递给她,当时我头脑一热,趁势就把姜宜芸抱住。
我对姜宜芸说:“姜宜芸你就给了我吧,我对你的心意可都是真的。”
姜宜芸连忙说:‘不要这样,已经到村子了,村里人听到动静大家都不好看。’
‘姜宜芸你就不要再装清高了,这几天你连碰都不让我碰,你真的把我不当成男人了。我在你的身上花了那么多的心血,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动心吗?现在我们要分开了,还是留下一些东西吧,让你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我。’我大声地吼道。
‘不要,不要!’姜宜芸哀求道。
我不顾一切地把姜宜芸按倒在地上,撕扯着她的衣服。姜宜芸大声地说:‘刘昭龙你不能这样,今天你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明天我就到公安局报案,那样你一辈子就完了。’
姜宜芸越是反抗,我占有她的欲望就越强烈。这几天我付出了那么多,不收取一些回报怎么能行呢?
在这个时候姜宜芸继续大声呼叫,我害怕她的喊叫声惊动村里人,就用左手去捂她的嘴巴,右手继续撕扯她的衣服。
谁知道姜宜芸不仅大声地呼叫,而且还不停地拼命挣扎。她用手死命地抓在我的身上,我痛得大叫起来,嘴里还骂着:‘臭婊子,今天老子要弄死你。’
我不顾一切地把她往死里打,并且还用手卡住姜宜芸的脖子,不让她发出声音。姜宜芸拼命地挣扎,我身上的伤口都是被她抓的。
大概过去只有几分钟,姜宜芸不动了。我还得意地说:‘你如果好好地顺从了,何必再受这个罪呢?’
我趁姜宜芸昏迷的时候,奸污了她。就在这个时候村里的狗叫声大起,我以为可能村里人听到了动静。
于是,我迅速剥光姜宜芸的衣服,拿起她的随身物品撒腿就跑。
仲安华问:“刘昭龙,你为什么要抢走姜宜芸的所有东西?”
刘昭龙回答:“我害怕会留下证据,才把东西都拿走的。我要制造姜宜芸在回家的路上,意外遇到歹徒,惨遭侮辱的现场。这样公安机关在破案的时候就不会在姜宜芸熟人中查找罪犯。”
仲安华问:“姜宜芸怎么会出现在池塘里的?”
刘昭龙回答:“我不知道姜宜芸怎么会出现在池塘里的,我只是强奸了姜宜芸,她是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仲安华说:“刘昭龙,你是怎么逃离现场的?又是怎么在13日凌晨出现在单位宿舍的?”
刘昭龙回答:“我听到村里有动静,就顺着来时的小路往回跑,一口气跑到宁涟路上。
正当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时候,从海州方向过来一辆集装车,在距离我不到2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一个驾驶员到路边方便。
我看是彭城的牌照,就走上去和驾驶员搭讪。我对驾驶员说:‘师傅,我在彭城工作,因为家里有急事赶回来,现在单位催我赶快回去上班,能不能请师傅帮个忙带一程。’
驾驶员说:‘虽然我们车上还有一个位置,那是我们路上轮流休息用的,不方便呀!’
我连忙给驾驶员点了一支香烟,并且掏出100块钱悄悄地塞到驾驶员手里。
驾驶员把钞票在手里捏了一下,朝我点了一下头,笑着说:‘那就委屈你了,上车吧。’
我上车以后不久就睡着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驾驶员推了我几下,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驾驶员对我说:‘老乡,已经到站了。我看你睡得挺香的,在家里忙得累了吧?我就顺路把你直接送到你的单位门前。’我又连忙感谢。
到了宿舍,我连忙躺下。就这样我仅仅用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淮阴赶回彭城。我以为不会有人发现我已经离开过彭城。这样,淮阴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没有关系。接下来我每天都在工地上和大伙一起干活。
10月19日深夜,父亲突然打电话问我:‘姜宜芸去哪里了?’
我说:‘我送她回家了。’
‘她回家了,怎么今天公安局来那么多的人,查姜宜芸的事情?连公安局局长都来了。你肯定没有干什么好事情?’父亲说。
我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父亲说:‘看来你肯定是闯大祸了,你赶快出去躲躲,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
我说:‘我现在身无分文,跑出去怎么办呀?’
父亲说:‘这样你连夜就回来,我现在想办法给你多凑一些钱,明天早上我们在海州火车站见面。拿到钱你就走吧,有多远就跑多远,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该交代的我都说了,这回我说的都是真话。”
仲安华说:“刘昭龙,你真的彻底交代了吗?你那一点小九九我们还不清楚。你认为姜宜芸受辱,也就是年轻人爱慕中的越轨行为,即使判刑也判不了几年。
姜宜芸被杀或者自杀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虽然伪造了姜宜芸溺水身亡的现场,但是你却疏忽了,任何犯罪行为都是要留下痕迹的。你的所作所为留下了证据,这一点不会随着你的意志而消失。”
仲安华对杨可说:“出示12号证据,法医鉴定报告。”
荧幕上显示法医鉴定报告:法医对姜宜芸的尸体进行检验,发现死者头部、胸部、腹部等多处有拳击伤,颈部有卡压痕迹。眼睑、口腔、鼻子有出血。解剖尸体死者肺部、颈部、食道有出血点。胃腔、食道、气管无其他异物。鉴定结论:排除姜宜芸溺水死亡。导致姜宜芸直接死亡原因是窒息死亡。
看到这里,刘昭龙扑通地跪到地上,不住地磕头。绝望地呜咽着:“我有罪,姜宜芸是我杀的,我交代,我彻底交代。”
刘昭龙交代说:“当我把姜宜芸按到地上的时候,遭到姜宜芸强烈反抗,我死命地卡紧她的脖子,叫她喊不出声音来。
在那个时候,我是不顾一切地要把姜宜芸弄死。不一会姜宜芸不动了。我以为她可能昏过去了,就趁机强奸了他。
过了一会我发现她还是不动,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姜宜芸已经被我卡死了。
我感到还不解气,就扒光姜宜芸的衣服把她推到水塘里。
我这样做既可以延缓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又可以造成姜宜芸受辱后自溺死亡的假象。
以后就是被公安机关查到,也只能以强奸来进行定罪。我还可以逃避法律的重罚。现在我认罪伏法,姜宜芸是我杀害的,我接受法律的任何处罚。”
犯罪嫌疑人刘昭龙交代的犯罪过程与现场勘查、痕迹比对,法医鉴定的结果基本吻合,犯罪嫌疑人刘昭龙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10.12案件圆满告破。姜桥村恢复了往日的安宁,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之中。
人员表
警方
曾毅刑侦局长
沈军刑警队长
仲安华刑警队指导员
张成雪刑警队侦查员
杨可刑警队侦查员
马全发刑警队侦查员
陈凯刑警队技术员
邹玉虎刑警队技术员
陈宝强刑警队驯犬员
王斌法医
郁广明车站派出所所长
米长松西刘集派出所所长
蒋有敏景区分局刑警队长
有关人员(按时间顺序排列)
姜小海放牛娃
姜建栋姜桥村村长
姜宜芸金陵服装厂工人本案受害者
朱钦业大湾煤矿工人受害人的未婚夫
姜建胜姜桥村村民受害人的父亲
吴新成姜桥村村民
吴新建姜桥村村民
胡梦影姜桥村村民受害人好朋友朱钦业的情人
胡淮江姜桥村村民胡梦影的父亲
李常武姜桥村村民
赵月鲜姜桥村村民寡妇
姜建奇姜桥村村民邻居
马素华姜桥村村民
姜建宏姜桥村治保主任
牛启跃南京金陵服装厂保卫科长
汪丽萍受害人的师傅
钱翠云受害人的工友室友
周郁猛受害人的追慕者
陆婷华受害人的师傅
徐艳江金陵服装厂门卫
鲁乃千彭城大湾煤矿保卫处长
蒋其昌彭城大湾煤矿作业区小组长
万麦前彭城大湾煤矿工人朱钦业的室友
赵瑜桂淮阴新成旅社老板
韩建军出租车驾驶员
向起亮东盛车站饭店老板
苗锋西刘集邮电所所长
周巧云西刘集邮电所话务员
王海涛西刘集蓝天服装店老板
刘钦龙彭城大湾建筑公司测绘队工人
刘和平街东村村长刘钦龙的父亲
许大虎街坊邻居
李明联防队员
万永泉彭城大湾建筑公司保卫科长
谢长勇彭城大湾建筑公司测绘队长
许乃建彭城大湾建筑公司测绘队考勤组长刘钦龙室友
李兆海彭城建筑公司门卫
徐永亮联防队员
卓成永老年大学摄影老师
赵素林卓成永的助手
万崇远游戏机室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