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研究如何将水分子从毛巾中分离出来的时候，白泽竖起耳朵，他听见有脚步声逐渐接近火堆，立即警惕起来。
这可是禁区，遇到人类，说不准比遇到禁兽更危险。
白泽伸出手，掌心中火焰升腾，随即扔向高空轰然炸裂：“站住！”
前来的几人停下脚步，一人举起双手缓慢走近，语速极快说：“我们没有恶意，想来这借一下火堆过夜。”
他说的是雪国语，不过听口音，并不是本地人。
“你们是什么人？”白泽问。
“拾荒人。”那人回答。
拾荒人？白泽曾在《升华世界基础知识》中看到过，一群活跃在禁区边缘地带，靠抱团获取禁区特有资源、再对外贩卖以此而生存的升华者群体，规模非常庞大，成员遍布世界上的每一处角落。
不过结构松散，没有什么凝聚力，不算是一个正式的组织，更像是提供给全天下升华者的交流平台。
据传最早一批的拾荒人，其中就有天卫司的现任司长。
至于天卫司的司长为什么会拾荒，就不得而知了。
借助着火堆散发的亮光，白泽看清了三人的模样，都是今天中午旅游团的一员，负责来交涉的男人好像是华国人，相貌堂堂，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站在最后方的金发女生脸上化着浓妆、打扮时尚，神色有些紧张，最后一位的肤色呈现褐色，很像是南大陆人。
“一点小意思，望兄弟行个方便。”中年男人扔过来一包还未拆封的名烟和一瓶口服式恢复药剂。
白泽本来不想答应，不过这几人一看就是经常出入禁区的，也许能从他们的身上了解到什么，便点头同意：“过来吧。”
“谢谢。”中年男人露出笑脸，几人迅速在火堆旁搭建帐篷。
稍许，中年男人坐过来，将一瓶白酒递到白泽的面前：“我叫曾庆，兄弟怎么称呼？”
“有事就说吧。”白泽拒绝了酒，从他的笑脸就可以猜出来意。
“嘿嘿，”曾庆笑着，伸手指向灰鹿的尸体，“这玩意我们想买，兄弟开个价吧。”
灰鹿尸体白泽还没有扔到别处，现在刚好来了人要买，他当然不反对。
“你们先开一个价格吧。”白泽也不清楚危级禁兽怎么卖
曾庆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万，怎么样？”
“这是市场价格吗？”白泽观察着曾庆的表情。
“主要你这头鹿也不完整，我们也不能太吃亏。”曾庆开始挑毛病，争取利益。
不要看这人笑得憨厚，绝对精于计算。
“不卖了。”白泽果断。
“别这样，”曾庆急了，“三十万，交个朋友，你刚来禁区吧？其实危级禁兽真的没你想象中值钱。”
“值不值钱你心里清楚，”白泽没有相信对方说的话，“再给你一次开价的机会，最后一次了。”
听到这话，曾庆表情凝重，衡量着，先和其余两人商量一会，回来后没有再废话，直接报价：“五十万。”
这大概就是最高价，白泽再提一点，他们都会果断放弃。
“合作愉快。”白泽说。
“嗯，愉快。”曾庆和南陆人立刻从背包中拿出保鲜膜和钢刀，迅速处理灰鹿，打包进尼龙袋中，而过来转账付款的是队伍中的金发女生。
“谢谢哥哥。”金发女生嗓音甜美，性格有些怯懦，付款后立刻打开手机直播间，一改风格变得相当活泼激动：
“家人们！我已经到了切尔诺贝利，哇塞这地真美，今下午我和我的两个跟班还被禁兽追着咬屁股，不过吉人自有天相，你们看这是什么？”她将镜头转向灰鹿的尸体，“小小禁兽，拿下！咱也不是好惹的！按照惯例给家人们送福利了，新鲜美味的禁兽肉，价格公道，一斤肉只要一千块！哇塞，全网有比我更良心的主播吗？数量有限先到先得，来三、二、一，上链接！”
“主播？”白泽讶然，他没料到这位金发女生才是深藏不露。
“还是我们的老板。”曾庆补充。
“刚才谁说危级禁兽不值钱来着？”
白泽算了一下，他们买下禁兽的价格是五十万，直播间转手一卖就是一斤一千块，这头灰鹿大概五百公斤，全卖出就是一百万，赚了整整一倍。
“我们报的价格确实比市场价高一点，她是大主播，直播间粉丝多才这样卖，而且中间还有货运费、人力费……”曾庆开始算账，既是在给白泽解释，也是在算他们能赚多少。
白泽不怎么关心，卖出去的东西就是卖出去了，怎么处理和他无关。
“她在哪里直播？”
正规网站，肯定不敢让她卖这种货。
“暗网，”曾庆说，“必须通过升华者认证才能进入的，你还没有网址吧？”
“没有。”白泽摇头。
“我发给你，”曾庆将网页地址复制粘贴编辑短信发给白泽，“暗网上的情报很多，像切尔诺贝利成为禁区，我们就是在暗网上花钱买到的。”
“暗网是谁建立的？”白泽问。
“猎人组织，具体谁我也不清楚，”曾庆并不关心，还在算账、处理禁兽的尸体，“这次幸好遇到了你，捡了一只禁兽，我们可以提前出去。”
“你们这一趟能赚多少？”白泽考虑是否要加入拾荒人，晋升异能的同时赚点钱。
“不好说，运气不好还得赔上一条命。”曾庆叹气，进入禁区是相当危险的事情，他是一阶升华者，南陆人是二阶升华者，如果遇到危兽，稍不注意就永远留在禁区。
“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来禁区赚钱？”白泽不太理解。
其他两人暂且不提，金发女生的高颜值虽主要靠化妆支撑，真实素颜其实不怎么样，但网络上谁会管你的真面目如何？看着赏心悦目就可以了，她就算在正常网站直播，凭着刚才的口才，也有很高的概率火。
“各种原因吧，”曾庆借着火堆的火苗来点燃一根烟，“好像每位升华者都更习惯禁区的环境，待在这里更舒服。”
这番话白泽想起了禁兽，禁兽同样不喜欢缺乏生命能量的普通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