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四个强盗团,雷加带着部队刚过苦桥就遇到了其中一支。
唐纳尔·佛花,是提利尔四个私生子中年龄最小的弟弟,行事最明目张胆,最肆无忌惮的强盗头目。
此时他泡在水里,嘴张得老大,脸上一副猖狂的笑容,用轻蔑和嘲弄的眼神盯着雷加等人。
“啊~~~别再打我了!”
“敢到我们面前嚣张!给我继续打!”
雷加周围到处是痛苦的惨叫、棍棒马鞭的挥动和求饶声音。
水中开始冒出大量气泡,翻腾的热水荡漾在唐纳尔·佛花嘴上,他转过头,把带着蔑视眼神的脸扑到了水面下,用后脑勺对着雷加。
戴着皮手套的随军皮匠揪住唐纳尔的头发提了起来:“五分熟!”
噼啪做响的柴火上架着大锅,国王大道旁的农田边飘满了肉香。
雷加用手指戳了戳唐纳尔的脸皮:“火候掌握得不错!”
“雷加大人瞧好了,我保证送到红堡后他脸上还带着笑容!”
皮匠把唐纳尔的头颅从开水里取出放到地上,又从木桶里倒出热焦油淋在上面,还用毛刷在眼窝、鼻梁、耳孔处将焦油涂抹均匀,以便长期保存。
雷加提着钢剑走到一旁,地上有十个被剥成光猪的年轻小伙。
“斯文人”罗伊斯一脚猛踢在一人的腰部,在小伙子吃痛弓起身子时,罗伊斯拧住他的双手扣背后,让他跪在地上。
周围休息的红堡卫队士兵也向雷加围拢过来。
雷加走到小伙身侧。
“我父亲是穆伦道尔爵!”话还没喊完,雷加的钢剑已经划过了他的脖颈。
“好!”士兵抱起滚落的人头拿在手里,高呼着挪步到下一人身旁。
“我的爷爷是海塔尔伯爵!”
黑发小伙已经吓得全身颤抖屎尿齐流,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侧头看着雷加嘴里不断哀求:“别杀我!求你别杀我!我爷爷可以交赎金!”
“你爷爷是七神也没用!”雷加手起剑落。
又一颗人头滚落在地,被士兵们嬉笑着抢走,这些都要做防腐处理后带回红堡。
连砍十颗人头后,雷加脱下沾满鲜血的罩袍,同钢剑一起递给自己的骑士侍从小佐罗,让他拿去清洗。
农田边,两百多个同样被拨成光猪的人手被反绑捆住,每十个人用绳子串成一组,两百多号俘虏在地上趴着排了长长的队伍。
红堡卫队的士兵拿着木棍或树枝不停抽打在他们背部,哀嚎遍野。
穿着马夫衣服的阿德里安·塔贝克和杰德慕·培克两人也在旁围观。
连同唐纳尔在内,被砍下头颅的十一个人无一不是贵族子弟,两人被雷加的狠辣果决给震慑住了,呆立一旁不敢吱声,更不敢抬头正眼看雷加。
两人被安排进红堡任职,一个家里有矿一个有大农场,仗着有钱,闲时在君临城里嚣张跋扈,还经常欺负平民同僚,被国王惩罚发配到马场干苦力。
遇到新上任的御前骥厩总管雷加以后,两人认为雷加也不过是国王的亲戚,同他们一样,把一堆别人的功劳硬往身上镀金那种。
两人见到雷加那大体格子不敢去招惹,雷加也没怎么理会他们。
没想到一出了君临城,贵族子弟在雷加面前脑袋说掉就掉。
尤其是杰德慕·培克,他心里最为惊讶。人人都清楚海塔尔伯爵的实力远超高庭,雷加明知对方是伯爵的孙子照样砍头。自己要是在雷加手里犯了事,去扯培克家族的大旗肯定没用。
突然雷加一声爆喝:“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去井里打水洗马!”
“这就去!”两人赶紧抱着木桶,飞一般地跑远了。
来到水井边,阿德里安拽着绳索,把木桶扔下水井:“你有没有看清雷加是怎么砍下唐纳尔·佛花头的?”
杰德慕也把木桶扔下井:“我就走在你旁边,都在队伍末尾哪能看得到啊!不过我向骑士们打听过了。”
“快说说!”阿德里安来了兴致,也顾不得打水了。
杰德慕拽着绳子,一边提水一边讲:“我们不是沿着国王大道向南走吗,两支队伍在苦桥镇就遇上了,还一起同行了半天。”
“这我知道。”阿德里安对一起同行的队友印象很深。
“唐纳尔·佛花自己没有家徽,手下全是贵族子弟,装备齐全还打着各种家族的旗号,一开始并没有认出他们就是强盗。”
杰德慕提起水桶自己先喝了一口:“唐纳尔这家伙嚣张惯了,仗着手下都是贵族人数还比我们多一倍,想拦下雷加看特赛里恩!他还自己报出了名号,哈哈,这不找死吗!”
“可我们两支队伍并没有打起来啊!他怎么死的?”阿德里安又问道。
“哈哈。”杰德慕又大笑一声,他体格强壮,帮阿德里安把水桶提了起来:
“贵族之间要开打,往往先要亮明身份再约定战斗方式和怎么善后。可雷加他不按常理啊,哈哈,一句话没说,听到唐纳尔自报名号后拔剑就砍下了他的狗头!”
阿德里安:“嗯,我那时候看到红堡卫队冲上去缴了对方的械。”
两人讨论起来越来越有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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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加,匪首和十个强盗团小队长已被处决,剩下的人怎么办?让他们家人交钱赎人吗?”罗伊斯跟在雷加身边往道路东侧走去。
“交钱赎人?现在不是战争时期,他们不是战俘而是罪犯!你先给每个俘虏登记姓名和家族背景,我要把他们全部押送高庭关进地牢。”
雷加心里有了别的处置办法,看了看周围地上白花花的一片,又想了想:“先把裤子还给他们,反正河湾地暖和也冻不着。”
“我这就去办。”罗伊斯现在是雷加的副官,很快便任务安排了下去。
雷加现在心里很烦,烦的不是杀了十几个贵族小子。
有些人的嚣张是刻进了骨子里的,哪怕穿再厚实的盔甲戴着头盔也藏不住。
这一百名骑士和士兵是由雷加亲自挑选的,个头有高有矮。骑在马上还不明显,在这一场不算胜利的胜利后,有人就露出了马脚。
一个穿着黑色盔甲披着三龙头披风的矮个骑士,正一脚又一脚踢着地上光腚,踢完一个又一个,看样子是想把这两百多个光腚人都给踢上一遍。
雷加走到身后,一把将他的手扭到背后,又捏住他的脖子:“阿莱莎!你跟着来做什么!”
矮个骑士头盔缝下,雷加看到了阿莱莎那一绿一紫的双眼。
阿莱莎被钳制住动弹不得,扭了几下见无法挣脱就开始大喊:“贝尔隆,快过来救我!”
旁边一个背对雷加的骑士转过身,双手紧紧贴着大腿,身体站得笔直:“不关我的事,是阿莱莎强迫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