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黑气从赵奉山口中出来后,在空中化作一个人形,妖邪那双红色的双眼恶狠狠的看了院中众人一眼,院中之人除了清尘和了戒其他人都看不到它,清尘道长两人刚要有所动作,那妖邪一个恍惚便已消失不见,妖邪离体后被锁链捆绑的赵奉山突然发出一声痛哼,接着头一歪没了声息,通玄见状赶忙松开手,捆绑着赵奉山的锁链一松却并没有将赵奉山放开,通玄上前掏出一枚驱邪符贴在赵奉山额头之上害怕那妖邪再次返回,又拿出一枚丹药给他服下,做完这些后抬头向着那妖邪看去,可是当他抬眼时那妖邪已经不见了踪影,询问了清尘道长才知道那妖邪化作一阵黑雾飞走了。
通玄知道那妖邪绝对还有后手,可是当务之急还是以救治赵奉山为主,通玄将赵奉山放开后,让人将他抬回卧室,此时赵奉山身体十分虚弱,这些日子被那妖邪附身已经伤了根本,通玄亲自为他疗伤,将他体内残存的邪气逼出,又给他服用了数枚丹药,这才将他救回来。
当赵奉山再次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下午,守在床边一夜没睡的赵英杰见状,惊喜的抱住自己父亲,失声痛哭,赵奉山看着自己的儿子也是一阵流泪。
门外的郑好听到声响跑进来看到赵奉山醒了,赶忙让一旁的郑高飞去通知住在客房的周鸿飞以及通玄道长等人,不多时周鸿飞以及通玄等人到来,赵奉山见到通玄双手扶床便要起身见礼,通玄上前阻拦,可是赵奉山却执意如此,不顾众人阻拦,让赵英杰将自己扶起,颤巍巍的站起身,然后跪倒在通玄身前眼含热泪道:“多谢道长的救命之恩,道长大恩如同父母再造,请受小人一拜。”说着砰砰的重重磕了几个头,一旁的赵英杰也是跟着跪下磕头。
通玄赶忙将两人扶起道:“居士客气了,贫道乃修道之人,遇上此等妖邪害人,除魔卫道乃是本分,居士不必如此。”
赵奉山听后又是感慨一番,然后又向着清尘道长和了戒大师致谢,最后拉着周鸿飞的手流着眼泪感谢他这几日的奔波。
等赵奉山的心情平复一下后,通玄说道:“赵居士虽然那妖邪已经离开,可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我给你的那道符箓你要记得贴身收好,免得再次被他附身。”
赵奉山听后点头应是,通玄接着道:“那妖邪残留的邪气虽然已经被我驱除,可是这些日子的附身已经损害了居士的根本,减了居士的寿元,即便是我宗门的丹药也很难补全。”
赵奉山还没说话,一旁的赵英杰已经焦急的开口问道:“敢问道长,我父亲还剩多少寿数?”
通玄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道:“据我估计,赵居士寿数最多还有五年。”
赵英杰听后看向自己父亲,自己父亲正值壮年却只剩五年寿命,想到这里眼泪又是止不住流下,赵奉山却是满不在乎,伸手帮赵英杰将眼泪擦了擦笑着道:“五年已经很多了,能让我看着小杰长大成人,成家立业,我已经很满足了。”
通玄看着赵英杰道:“小居士不必如此,日后只要赵居士多行善事,积攒功德,便可延续寿数,补全根本也不是没有希望。”
赵英杰听后这才好点,之后通玄掏出血心玉佩,询问赵奉山它的来历,赵奉山道:“这枚玉佩乃是月前我从附近一座村庄的村民手中收来的。”接着便将洛子铭来典当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叹了口气道:“唉,也许是这些年开当铺坑蒙拐骗的事情做的多了,上天对我的惩罚才会让我遇上此事,日后定当听从道长所言,多做善事,希望能够赎清罪孽,不敢奢望延续寿数,只是希望不要祸及我儿即可。”说着摸了摸一旁赵英杰的头。
通玄看了看赵英杰道:“赵居士不必担心,我观令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间一道清气直通天灵,不但会大富大贵,更是有着几十年的仕途,日后定能成为一位受百姓爱戴的好官。”
赵奉山与周鸿飞听后都是大喜,连连感谢通玄吉言。
之后通玄便询问了白虎村的方向,决定尽快赶去白虎村一趟,他要去那里打听清楚玉佩的来历,也担心那妖邪会不会在白虎村留有后手,通玄想要立刻动身,却是被赵奉山与赵英杰极意挽留,说什么也要留通玄住一晚,他们要好好招待一番,聊表自己的感激之情,在赵奉山父子的盛情之下,通玄只得答应,他也觉得只是一晚而已,问题应该不大。
傍晚时分,一只麻雀向着白虎村飞去,麻雀双眼赤红,不多时停在村口的一颗树上,麻雀扭头看了看白虎山那漆黑的山顶,只是一眼便扭过头去,好似是害怕什么,接着麻雀闭上眼睛,感知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气息,不多时麻雀睁眼向着村中飞去,这只麻雀只是在阴影之处飞行,好似是害怕被发现一般,当麻雀停下时已经站在一所院子的院墙之上,麻雀血红的小眼睛向着院子里看了看,接着跳下院墙一蹦一跳的向着院中而去。
院子分前后两座,前面院子有一所大房子,此时里面灰暗一片十分寂静,显然没有人,后面的房子里却是灯火明亮,屋里传来一阵谈笑声,麻雀跳上窗台,用嘴将窗纸啄出一个小洞,侧着头用那血红的眼睛向里望去。
屋里一张饭桌上摆放着酒菜,主座上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旁边一名面目慈祥的老妇,在老者对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此时正端着一杯酒道:“三叔,怎么样,这鹿肉不错吧,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抓到的。”
说话的青年正是刘兴华,而那老者则是李书文,刘兴华今日猎了一头梅花鹿,让自己的婆娘炖好,端来给李书文,顺便蹭些李书文的好酒。
麻雀看到里面正在谈笑的刘兴华与李书文,眼中红芒一闪,身上的黑气弥漫,黑气顺着窗纸上的孔洞进入屋内,向着背对自己的刘兴华而去,就在黑气快要触碰刘兴华的时候,突然正在喝酒的李书文感觉胸前一阵震动,诧异的放下酒杯,伸手从衣服里掏出兽牙项链,当项链刚刚掏出,已经来到刘兴华身后的黑气好似受了什么刺激,嗖的一下缩了回去,窗台上的麻雀等黑气收回后一惊,一个纵身跳下窗台,快步蹦跳远离了房间,翅膀一扇飞出了院墙,然后躲在了一颗树上的阴暗角落,一动不敢动,它刚刚躲好,突然一股恐怖的压力从白虎山的方向传来,快速的将白虎村扫了一遍,麻雀吓得闭上眼睛将头扎进自己的翅膀不敢有任何动作,那股压力来回扫了几次,见没有异常便撤了回去,屋里的李书文看着手中的项链,对面的刘兴华见他如此,询问出了什么事,李书文等了一会儿,见项链不再震动,便将其放回衣服里,告诉刘兴华没事,接着两人继续喝酒。
树上躲藏的麻雀等了半天见白虎山上再没有动静,这才小心的将头抬起,看了看李书文院里两人窗上的影子,扭头跳下树,小心的躲在阴影里蹦跳着向着村子里的另外一所院子而去,经过刚才的事情它已经不敢飞行。
不多时麻雀来到一户人家前,左右看了看顺着院门旁的水道钻入院中,来到正屋之前,此时屋中之人也在吃饭,不时还有几声婴孩的笑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