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教练，我想打IB（2）

熊莉的一番话让司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好像大脑被什么东西给堵塞住，直到咖啡的香味儿将她的思路打通，女孩儿才缓缓明白过味儿来：

“公元前……这应该是战国时期？”

对于历史，司离向来不是很自信，毕竟她是个理科生，但这个想法在看懂熊莉微微地点头之后就被证实，而后她甚至大胆地说出了一个书名：

“是……《山海经》？”

这本古老又神秘的书中记录了太多不符合常规的生物，现在司离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听到IB这个说法的时候，似乎脑海中立刻蹦出来了这本书的影子。

不过说来惭愧，她并没有读过多少。

将咖啡杯缓缓放下，熊莉好看的手交叠在一起，虽然也是经常拿枪的人，可与钱思邈粗粒的熊掌不同，熊莉这个清冷美人的手白白嫩嫩，根本看看不出私下里居然是特战兵，司离瞧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伤口，感觉有些自惭形秽，和精致的她比起来，自己像是个山顶洞人。

“没错，只不过那个时候只是给IB起了名字，得到了一些基本属性，可伴随着现在发现的IB越来越多，光是名字已经没有办法命名全部的IB，就给它们编排了一些带着基本参数的编号。收容物编号为：危险等级+形态，其中动物是A，植物p，微生物及病毒形态M，静态物品包括固体S、液体L、气体G和能量N，再加上收容时间年月日和两位编号，如：AA19930101021，代表着危险等级A，形态为动物，1993年1月1日被发现，代号21的IB，一般简称为AA21。

熊莉用手在圆形茶几上摆放的鱼缸中沾了点儿水，而后在桌子上写下了一大长串数字，司离随后从AR中调出了幻人的编号，尝试着练习了一下：

“幻人是DD18700112202，如果第一个D是危险等级，那第二个D是什么意思？”

“是他收容等级，因为IB的形态在实际工作中并不是经常运用，相比之下，大家更关系IB的危险等级和收容等级，逐渐被形态所占据的编号位数有时候会被替代为收容等级。对了，危险等级和收容等级不一定是一样的，这一点你一定要清楚。就像是第六大陆……”

说着，熊莉腕子上AR投射出来的进度条总算是读取完毕，上面呈现出的是第六大陆整个岛屿的外貌，女人的手指略过第六大陆的全息投影，整个大陆都被放大，占据了整张桌面，上面每个设施的布置都尽收眼底：

“第六大陆本身是一个A级别的收容物，我们所建造的这些设施不过只占据了它身体的百分之一，不，可能千分之一都不到，目前最先进的潜水艇即便已经下沉到了海底将近两万米也没能窥探这个IB的全貌，但因为耗资过大，对第六大陆的探索目前叫停，好在它本体十分安稳，没有攻击性，只是会时不时进行移动，在海面上升腾起白雾之后消隐在雷达和视线之中，没有伤人记录，再加上A级收容物的能量对其他收容物能够起到震慑的作用，最后才大胆地将IB的收容工作放在这里进行，也不容易被其他人发现。“

熊莉一口气说完了这个让司离半天都没有笑话的信息，女孩儿紧紧皱着眉头，感觉自己刚才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脚底下的大陆是个IB？”

习以为常地点点头，熊莉虽然不带新兵，这种工作根本用不着她这个副队长来插手，但也能想到这件事情对于刚入职的司离的震撼。

摆了摆手让她不要放在心上，现在轮到熊莉发问了：

“我听说你是在勇士小队的一次外勤任务上被抓获的，从你的身上检测到了S+的能力？”

司离点点头，不过对于这件事情，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虽然身上有S+的能力，不过似乎并不是随时都能启动，就比如刚才在射击室面对你的时候，S+的能量就没有爆发。”

刚才熊莉的枪可是指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而且空间狭小，如果S+的能量真的会爆发，恐怕熊莉的性命早就不保了。

“这说明你身体中S+能量的启用是由条件的，当然，这是好的方面。”

“那坏的方面呢？”

“坏的方面就是你的力量被什么东西给遏制住了，或者说以一种极其迅速的速度正在消散。不论是后者的哪个原因，都有可能让你从玄武特遣队离开。他们会让你吃掉食脑虫，然后让你有多远滚多远的，这个组织就是这样，需要你的时候就和你讲情怀，不需要你，你甚至还不如会拉屎的喷粪人。那是个很傻逼的IB，不用在意。”

“事实上，他们之前已经让我吃过了食脑虫，不过好像并没有起作用。”

熊莉的话然司离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脑子里还有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知道是死是活，她有些局促地摩挲着衣服追问了一句：

“副队长，既然现在我都已经在玄武特遣队工作了，那个食脑虫能从我的身体里拿出来吗？”

“你……吃了那玩意儿？”

一听这话，熊莉好看的脸瞬间就扭成了一团，像是个包子，此时此刻在她面前的仿佛是一个拉屎之后用手指擦屁股的怪胎。

看得司离有些不好意思，她眉头紧皱：

“怎么了？”

“这么恶心的东西，你是怎么下嘴的？”

司离：……

“算了，真的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看着司离像是砸年糕一样连连点头，熊莉轻轻拄着头靠在沙发上，脸上憋着笑意，但又带着同情：

“知道没作用之后他们也没有给你取出来？“

“是的。”

“哎——”

轻叹一口气，熊莉从腰间取出来了一把匕首，尖端带着细长的弯钩，看上去就像是电影里少了一只手臂的海盗标配金属手。

忍不住靠近了沙发脊背，司离想起了之前水启帆给自己说的话——

“在这里坐十分钟，之后会有人来测评你的记忆然后将食脑虫拿出来。从鼻子里。”

“副队长，咱就是说，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要不就不取了吧？”

“不取出来的话它会寄居在你的大脑中，虽然短时间没有什么伤害，但不确定会不会和你体内S+的能量产生排异或者共鸣，有的普通人被植入了食脑虫如果不及时取出来还会变成痴呆。放心，只要不是和我抢进入勇士小队的名额，我不想害任何人。”

说话间，熊莉已经来到了司离的身边，一只腿跪在沙发上，右手揽住了女孩儿的后脑，看上去动作温温柔柔，可实际上司离根本被固定住无法动弹。

左手拿着弯刀，熊莉将匕首对准了司离的鼻腔，本来后者还以为这个东西会从鼻孔里进去，却没想到鼻子被划出来了一道血痕，而后匕首弯曲的尖端伴随着熊莉按下末尾的一个按钮，一道光束射了出来。

“疼吗？”

司离摇了摇头，甚至还问出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题：“刚才划破皮的时候还有点儿疼，现在怎么不疼了？”

“这把刀是医疗队的东西，射出来的激光会将周围的皮肤低温冷冻并喷洒麻醉药，等等，好像找到了食脑虫。”

熊莉的动作很熟悉，她扣住按钮的手很稳，激光的长度伴随着她按下或是松开按钮稳稳地伸长和缩短，不一会儿，刀具就将食脑虫刺穿带了出来，熊莉从腰包中拿出来了一个人造皮肤组织贴在了司离的脸上，后者拿起镜子打算照一照时，却发现镜子中根本找不到那个伤口。

只不过，比起医疗队高科技的玩意儿让司离好奇，熊莉看着简直像是遭受了二维打击的食脑虫，瞪大了双眼——

此时，原本应该肥嫩的食脑虫现在看起来十分干瘪，好像被榨干了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

熊莉正想问个清楚，司离腕表上传来了悟道的声音：

“观察员司离，目前是上午七点三十五分，距离您上班还有四十分钟，请抓紧时间上路，目测会遭遇早高峰，建议在三分钟之后蹬车。”

两个人倒是顾不上细聊，司离慌乱地将桌子上的咖啡一饮而尽准备走，临出门时熊莉叫住了她：

“司离。”

“怎么了，副队？”

“你确定不会来勇士小队？”

“当然，我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那如果后面你被安排参加勇士小队的考核呢？”

“我肯定不会通过的。”

司离的话让熊莉莫名感到安心，这倒不是说她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而是熊莉从不会怀疑自己的队友。

长出了一口气回到位置上，熊莉看着面前被挤压成相片的食脑虫，用两根手指将它们夹起来放进了文件夹里：

“这玩意要是给研究所送过去，他们还不得研究给三天三夜啊。”

司离一路狂奔，虽然遇到了早高峰，但悟道的路线规划还真是鬼才，一路上她差点儿就扛着车从独木桥上开过去，等将车子停到停车场时，一阵像是蛇吐信子的声音让她刚刚拉开车门的手又收了回去。

“什么动静？”

感应灯一盏盏熄灭，刚才还亮堂堂的停车场瞬间沉了下来，搁着防火卷帘，司离看着对面B区的停车场，黑暗之中似乎有宛如毒液一样的生物正在蔓延自己黑色的粘液触手，将一切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