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春晖苑，高战洗了澡散去身上的酒气，端着阿姨煮的醒酒汤去了书房。
他拨通了视频电话。
地球那边的爷爷高耀华晨练结束吃过早点，正惬意的端着香茗出现在视频里。
“战战，怎么想起给爷爷打电话了？”
“爷爷，我有事问你。”一声战战喊得高战嘴角只抽，但心里却很甜。
“我就知道你这孙子没事不会给爷爷打电话，”高耀华翻了个白眼，“说吧，想问爷爷什么？”
高战的嘴角抽得更厉害，没办法啊，自家爷爷，得宠着。
“爷爷，你知道咱们家在云城还有什么人吗？”
高耀华没听明白，“什么什么人？”
“爷爷，我知道还问你吗，”高战换了种说法，“你老在云城有没有什么老交情的人，发小，生死之交这类的人？”
“没有，”高耀华喝了口茶，沉了脸，“云城那些人，没有落井下石就算是对高家有恩了，要不然你姑姑当年也不会……”
“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战战啊，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你来问爷爷？”
高战朝高耀华竖了竖大拇指，彩虹屁脱口而出，“爷爷就是爷爷，姜还是老的辣，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猜到了。”
“行了孙子，有话就说，少拍马屁，爷爷不吃这一套。”老爷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呵呵，爷爷，事情是这样的。”
高战将今晚和姜南吃饭的事情简单说了，听着听着，老爷子嬉笑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听到姜南说有人暗中保护那些工厂时，他坐不住了。
他迫不及待的问：“战战啊，西区那些工厂真的还完整的保留着？”
高战点头，“我当年太小，没什么印象，暗中找了几个当年的老工人，他们回来说，除了看守人吃住的地方，其余的工厂大门都上了锁，据他们回忆，除了杂草丛生，工厂和当年他们离开时一样。”
“看守人？”高耀华神情凝重，高家离开云城时，高家的产业跳楼大甩卖，所有的工人都遣散了，哪有什么看守人。
高战说：“爷爷，不仅有看守人，家属区还住着不少退休工人，这件事是我最近两天才发现，还没查出具体原因。”
“退休工人？”高耀华一脸诧异，“高家工厂的退休工人吗？”
“嗯。”
这是高战相信姜南的话，认为有人在暗中保护高家工厂的原因。
当年高家工厂遣散的工人，年轻人被人安排去了其他厂，上年纪的人办理了内退、病退等，让他们继续住在家属区，拿着退休金干副业，现在都过得很滋润。
“钱谁出？”
高战苦笑，“爷爷，我这不是来问你了吗？”
不论是工人的退休金还是看守人的工资，二十多年，那么多人，不是一个小数目，不是生死之交都不可能。
高耀华突然站了起来，离开摄像头的位置。
高战能看见他在不停的踱步绕圈，偶尔转到正脸，可以看见他的嘴在嘟囔着什么。
“爷爷，爷爷！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高战朝着麦克风大喊。
高耀华一怔，转头看了看摄像头，又走过来坐下。
“战战啊，你刚才说姜南说帮忙处理高家产业的人姓什么？”
“爷爷，你不知道吗？”高战问：“那不是我们家请的人吗？”
“啧，要是我请的人我还会问你，”高耀华皱眉，“快说，那个人姓什么？”
“姜南说那个人姓万，三十多岁，外地人。”高战说：“我还奇怪呢，爷爷你怎么找了个外地人来处理云城的事。”
“姓万？！”高耀华愣了，口中不停念叨，“姓万，三十多岁，外地人？不对啊，怎么是三十多岁呢，我记得明明是……”
“爷爷，你想起来是谁了吗？”
高战见老爷子那副模样就知道，确实有那么一个人。
“不对，不对啊？！”高耀华仿佛没听见高战的问话，依旧自言自语。
“爷爷，你究竟想到了什么，跟我说说啊，什么不对。”
高耀华转头看着摄像头，“战战啊，爷爷决定了，提前回国，工厂的事你小心些，不用太刻意去打听，等爷爷回来再说。”
高战坐直了身体，神情严肃，“爷爷，你是不是知道是谁了？”
高耀华重新坐回摄像头前，摇了摇头，“战战啊，有些事情等爷爷回来再告诉你，爷爷没有回来之前，如果有姓万的人联系你，你一定要小心，最好不要理会，一切等爷爷回来再说。”
“爷爷，这姓万的究竟是朋友还是敌人？”高战诧异，究竟是什么人值得老爷子不顾计划提前回国。
“说不好，”高耀华显然不想再说，他朝高战摆了摆手，“战战啊，这件事你暂时别管了，姜南如果拿这件事说事，你随便糊弄着，等我回来再说。”
“好的，爷爷。”高战只能答应。
结束通话，他更加困惑了，还有让他为难的地方。
可可住在工厂的家属区，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敌是友，他常往可可那跑的话，恐怕会给她带来麻烦。
怎么办，让她搬家吗，又能搬去哪呢？
高战脑瓜子疼，嘴里念叨着西区的工厂，突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胡八爷，生日宴的那天他好像送了一个农家小院给可可，说不定他能用这个诱惑孙可离开工厂家属区。
打电话给严方，他很快就查到了胡八爷名下的西郊农家小院，说是送给孙可，但还没过户。
听到小院和附近土地的面积，高战都吃了一惊，这是小院吗，分明就是座毛坯庄园。
这胡八爷是什么意思？
他认识孙可？
可是据他所知，孙可刚来到云城不久，胡八爷却很少离开云城，两人的过往没有交集。
胡家和姜家也没什么交情，生日宴之前，姜家的宴会胡八爷从未参加过。
疑团一个接着一个，高战失眠了。
孙可却睡得很好，那些从月亮吸收的灵气，没有使用就会直接滋养身体，大早上起来，她又盘坐在院子里朝着日出的方向闭目凝神。
咚咚咚，院门被人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