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别有用心

“县主何必咄咄逼人。”信国公扫了眼低头喝茶的萧殁,意有所指道,“温家身为皇商,应该懂得与人为善的道理。温家商铺遍布各国,若树敌太多,就算有人袒护,未必能顾得过来。”

信国公府受责之际,皇上还肯见贵妃娘娘,说明皇上并未真恼国公府,只要要求不过分,皇上还会如往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就是信国公府的底气,谁让他们有从龙之功。

“信国公好大的口气。”萧殁放下手中的茶盏,眸光里带着阴鸷的笑,“本侯不能只手遮天,信国公府亦然。不知信国公哪来的自信,觉得本侯护不住的人,你能护住。”

“紫衣侯,此乃国公府和温家的私事,还请你不要干涉。”信国公脸色阴沉,若不是萧殁从中作梗,绑架的事情根本不会闹大,更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说到底,萧殁就是个祸害。

“信国公果然腰杆硬,求人都这么理直气壮。”温声声率先开口,语气冷冽,“我只是遵从皇上口谕,信国公若不服,大可入宫找皇上理论,在我这耍威风,算什么本事。”

萧殁嘴角微勾,没想到他的小丫头还护短,爪子都亮出来啦。

信国公脸色微僵,他何尝不知自己挑软柿子捏,如今被对方挑明,脸上无光。

“赵信被大理寺杖责三十,更勒令其十年内不得入朝为官。信国公府已经受到惩罚,是县主不依不饶。五成藏书,已经让国公府元气大伤。同在京城,日后总有碰面的时候,我在此承诺,来日温家有难,国公府定会出手相救。”

信国公府伏低做小,若对方再揪着不放,就被怪他心狠。

温声声笑笑:“今日我给信国公这个面子,还望日后看好贵公子,不要再来招惹我。两日后我去府上搬书。”

信国公松了口气:“好,一言为定。”

说完扫了眼萧殁,转身离开。

温声声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缓缓攥紧帕子。

信国公果然老奸巨猾,捏住温家的安全,大做文章,她确实不敢再得寸进尺。

“怎么,后悔了。”萧殁走过来站在她身边。

温声声摇头,笑得狡黠:“刚刚你说皇上有意清除世家,碍于他们的功勋不好下手。我们既然已经想好对策,又何必咄咄逼人。”

“你啊,皇上都敢利用。”萧殁点着她的额头,语气轻柔,“这件事若做得滴水不漏,还需夏雨薇帮忙。”

温声声明白,密室若被他们的人发现,今日的退让就显得另有图谋,可若是其他人发现,便与她无关。

“我派人问问她的意思。”

若夏雨薇做出头鸟,便彻底暴露,日后便无法待在信国公府。

就在一切看似平静的时候,萧二夫人和萧月儿的罪名下来了,密谋绑架县主,鞭责三十,贬为奴籍送往边关,永不得赎籍。

萧家怕受牵连,直接将二房除族。

“论狠,还是薛老夫人。”温声声咬了口果子,轻笑出声。

温如听到没有牵连萧家,很是不甘心:“那个老巫婆还真是命大,这都能避开。”

“早上大理寺发的告示,算算,晌午前,她们会被送往边关。”如冰站在她面前禀报。

萧月儿罪有应得,只可惜,萧世尘和老夫人逃脱。

温声声接过帕子擦擦手,这样也好,轻易就能捏死你们,反倒没意思。

“周家那边怎么样,大理寺什么时候结案?”

如冰:“周大老爷在牢中畏罪自杀,朝堂有人替周家说情,怕是有变故。”

“断尾求生?”温声声垂落的手顿住,随口问道,“可知道谁替周家求情?”

“好像是白家。”

“白家?福悦长公主的婆家?”

“是。”

温声声神色凝重,怎么会是福悦长公主的婆家。

驸马死后,白家并未与长公主断了联系。前世她听闻,白家老夫人每年都会去青山寺小住,说是替白家祈福,其实就是去看平阳侯白谦安。

白家与周家并无交集,怎么会蹚这趟浑水。

“田叶儿可从青山寺回来?”

温如摇头:“还没有,她派人送信回来,说平阳侯的病来势汹汹,要在寺里待几日。”

温声声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派人盯着白家,看看她们最近还和谁联系。”

“是。”如冰领命退出。

温声声心事重重,午饭都没用多少,便躺下,心里有事,怎么也睡不着。

她起身去了小厨房,厨娘见她来,忙起身行礼:“大小姐,您想吃什么。”

温声声愣在原地,片刻,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吃什么,就是走着走着就到了厨房:“做两道小菜吧。”

她猜测萧殁应该不会休息,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找他。

夏季的凉菜简单,厨娘很快做好,还放了几个虾饺。

温声声提着食盒,推开小门。

寒月站在院中,见是温声声,跨步过来:“县主。”

“你家主子可休息?”温声声望向书房的屋子。

寒月摇头:“主子没有午休的习惯,现在在书房处理公务。县主,这边请。”

寒月接过食盒,在前面引路。

上次温声声过来,只参观院子,这次越往里面走,会发现,其实两处庄子,还是有不同的。

比如眼前的不老松,还有拐角的奇石。

等两人来到书房,寒月将食盒递给她:“县主,前面就是主子的书房,您进去就行。”

温声声看看他问道:“不需要通传吗?”

寒月浅笑:“侯爷早有吩咐,县主过来不需要通传。正好侯爷还未用午饭,县主过来的正好。”

温声声接过食盒,环视四周,发现此处宽阔,无遮挡物,仿佛与世隔绝。

她顺着台阶,往上走,待上了二楼,清爽的感觉扑面而来。

温声声看向左右的房间,犹豫片刻,转脚向右走。

阁楼的窗户大开,风吹进来,掠去她额头上的汗。

不远处,有男子负手立于窗前,暗色长袍衬得他,身材挺拔。

温声声欲要开口,目光无意间扫过他腰间的玉带,脸色瞬间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