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媳妇的事情,我管不了

温声声脸色苍白,带着隐忍之色:“估计是打斗的时候被他们伤到。”

“大夫,快叫大夫。”府丞看到伤口,差点晕过去,“您可有其他地方伤到?”

这要紫衣侯看到,岂不是要他的命。

夏雨薇红着眼眶在旁边帮腔:“都是我的错,县主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刚刚我就应该和宣王走。”

“夏姐姐别自责,宣王当众调戏女子,调戏不成反恼羞成怒殴打,今日是有我在,换作其他人,怕是早被他祸害。”温声声扶着胳膊,语气有些发虚,“食君之禄替君分忧,皇上对我,对温家有大恩,我不能看着宣王打着皇上的旗号在外胡作非为。”

“……”府丞,这,这话怎么像说给他听的。

他咽了咽口水,不敢接话。

夏雨薇眼泪掉下来,恨铁不成钢地捶打她:“自己被欺负成这样,你还想着替皇上分忧,别忘了,欺负我们的是皇子,皇上的儿子,你就不怕皇上偏袒宣王,治我们个以下犯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虽为女子,亦懂得这个道理。咳咳……”温声声还没说完,就开始急速地咳嗽,身体如风中的树叶,跟着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府丞刚刚只是怀疑,现在无比确定,安乐县主的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不愧是紫衣侯的未婚妻,这手段,他都自愧不如。

“下官这就些奏折向皇上禀明情况,还请县主保重身体。”

“有劳大人了。”温声声撑着身子要起身。

府丞忙拒绝:“使不得,县主好好养伤,下官定会秉公处理。”

人家都把奏折的内容替他想好,他再没点眼力见儿,不如一头撞死。

看着府丞急匆匆离开,夏雨薇扑哧笑出声来:“就这胆量,你确定他是皇上的人?”

温声声收回胳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别的不确定,京兆府府尹是皇上亲手提拔的,府丞是府尹的远房亲戚,他知道,就等于府尹知道。”

夏雨薇舒了口气:“宁琦已经回宫,皇上很快就会知道。”

“外面有萧殁,我们安静地在这等就好。”

牢房内冰块发出清脆的声音,两姐妹躺在干净的床上,聊着县主府日后摆什么花,用什么香,殊不知外面都闹翻天。

萧殁确实没有去牢房探望,可第二日的早朝上,就有人上奏宣王当众调戏良家女子,殴打安乐县主,致使安乐县主旧伤复发。

“胡说八道,本王才是受害者,是,是她们先打我,本王是正当防卫。”宣王没想到会有人早他一步上奏,顾不上礼仪,指着对方道,“你不了解真相,就诬陷本王,说,你是不是为了讨好紫衣侯?”

“皇上,微臣只是实事求是,并无偏袒之意,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面色如常,让人看不出喜怒:“京兆府府尹可在?”

“微臣在。”府尹出列。

“当时你也在现场,可知发生何事?”

宣王一听,来了精神:“对,让府尹说,他可以作证安乐县主先对儿臣下手……”

“闭嘴。”皇上怒声呵斥,“再多言,现在就滚出去。”

宣王委屈地捂住嘴,随后瞪向京兆府府尹,似乎在提醒对方,好好说。

京兆府府尹身形微颤,手心冒汗:“微臣,微臣询问过安乐县主和她的朋友,还有酒楼的人,她们口供一致。是,是宣王调戏夏姑娘,安乐县主为护朋友才出手,打斗中宣王的人伤了安乐县主,这才……”

“放屁,本王什么时候调戏了,我只是和她们说两句话,安乐县主上来就踹我。”宣王再傻也知道,不能承认调戏,否则功败垂成。

京兆府府尹垂首:“微臣不敢说谎,当时很多人都看到,皇上可以派人去调查。”

“你……”

“逆子,还不跪下。”皇上攥紧龙椅,脸上满是怒容。

宣王脸色大变:“父皇,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定是紫衣侯施压,他才会这么说。”说完他不顾形象地指着紫衣侯道,“若不是你背后撑腰,安乐县主也不敢勾搭本王,说到底,还是你仗着功勋,横行霸道。今日安乐县主敢当众殴打本王,明日你就敢谋反……”

“宣王。”皇上抄起茶盏扔过去,清脆的声音在大殿内,异常清晰,“朕平日太骄纵你,让你敢如此放肆。”

众朝臣垂首侍立,大气不敢出。

紫衣侯虽交出兵权,可威望还在,军中不少人对他马首是瞻。

这件事,是皇上的心病,却不想就这么被宣王说出来。

萧殁站在最前面,看着殿内的闹剧,默不作声。

许久,他缓缓开口:“宣王觉得本侯要反?可有证据?若没有,诬陷朝廷命官,杖责三十。”

“本王说的是假设,你听不懂吗?”宣王对上紫衣侯的眸子,不知为何,感觉像是野兽盯上。

萧殁眼里的冷意,像一支箭,直接穿透宣王的铠甲。

宣王吓得退后几步,片刻反应过来,觉得没出息,又挺直腰背。

萧殁抬眼满目寒霜:“皇上,夏姑娘被调戏一事,微臣无权干涉。微臣今日有一事启奏。”说着从袖笼中拿出奏折,双手奉上。

小太监接过,快步呈给福公公,福公公扫了一眼,脸色大变,忙递给皇上。

萧殁淡淡开口:“周家发配的途中,有人刺杀,微臣派人去调查,发现这些凶手手段毒辣,且出手利索,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暗卫。周家两位家主临死前都没有交代背后之人,微臣怀疑是有人杀人灭口。

好在这次大理寺用心,在打斗的地方发现一块腰牌。”

大理寺卿赵信德出列,将证据双手奉上。

福公公快步走下台阶,待看到腰牌上的字,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将腰牌递到皇上面前,那明晃晃的‘宣’字,很是扎眼。

皇上怒气翻涌,捏着腰牌看向宣王:“宣王,你有什么解释的。”

宣王扑通一声跪下,哀嚎道:“父皇儿臣冤枉啊,真不是儿臣做的,是紫衣侯,他冤枉我……”

“是吗?”萧殁冷眸微垂,“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赵大人,把其他证据让宣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