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自作自受

外面闹得不可开交,温声声本想坐山观虎斗,寒月却出现在她面前:“县主,您去看看主子。”

温声声疑惑:“萧殁怎么了?”

寒月抱拳:“刚刚主子回府后,旧疾复发,腿疼得厉害,一直忍着不肯服药。”

温声声内疚,自己怎么忘了,萧殁的腿疾还未痊愈,现在的药根除八成毒素,延缓发病的时间。

这么久,他为自己的事情忙前忙后,从不提他腿的事情,以至于忽略他是个病人。

“有病吃药,闹什么脾气。”

寒月见安乐县主紧张地往外走,心里总算明白主子为何要让他来请县主。

苦肉计。

温声声不知萧殁的心思,急匆匆赶到紫衣侯府,管家行礼,看了眼身后的寒侍卫,笑着让所有人退下。

温声声靠近内室,倏然一声雷劈下来,屋内传来痛苦的声音。

糟了。

她快步进屋,顾不得男女有别直接掀开帷幔,看到萧殁隐忍的脸,心瞬间提起来:“哪里疼?”

萧殁蜷缩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腿,额头布满冷汗。

看到温声声,他努力挤出一抹笑:“你,你来了。”

温声声握住他的手腕,耳边传来雷雨吹打窗户的声音。

萧殁缓缓睁开眼睛,他却是旧疾复发,以前他都能忍,可认识温声声后,他不想忍了。特别是今日看到初雨受挫,就特别想看到温声声担心自己的样子。

温声声拿出随身携带的解毒丸,随后解开萧殁的月白色的内衫。

萧殁一愣,耳朵瞬间变红。

站在门口的寒月看到,忙退出内室。

苦肉计本来是折磨别人,可现在,估计是主子受罪。

萧殁没想到温声声会脱自己的衣服,反应过来想要反抗,却被温声声拦住:“别动,我帮你试针。”

温声声拿出银针,开始在他腹部和腿上扎针。

阴雨天腿部疼痛会加重,如千万条毒蛇穿梭在体内。

她不敢想,过去这么多年,萧殁如何挺过来的。

关心则乱,温声声手一抖,扎错穴位。

萧殁身体本能地颤抖,一股不明的火,开始窜出来。

“对不起,疼吗?”

萧殁看着小女儿紧张的模样,别说扎错,扎死他都愿意:“不疼,我皮糙肉厚。”

温声声努力让自己平静,秉持医者品德,认真开始试针。

一缕发丝垂落,脊背的冷汗打湿她的衣衫,一股独有的香气传来。

萧殁咽了咽口水,手心攥紧,此时比毒发还难受。

他开始后悔,什么一鼓作气,什么彻底臣服,到最后是自己臣服。

偏偏某个小女人还不知道,额头的汗像是从天上落下的火球落在萧殁的肌肤上,烫得他发颤。

萧殁认命地闭上眼睛。

不知不觉,萧殁陷入昏迷。

一刻钟后,温声声擦擦手上的汗,缓缓站起身,伸了个腰。

好久没试针,有些精神不济。

寒月听到动静,探头看向屋内,随即闭上眼睛。

主子,主子的衣服呢?

安乐县主在干什么。

温声声看到寒月,让他进来。

寒月不敢看床上,怕主子事后算账。

“已经下针,需要等半炷香时间,你在这收着,我去隔壁,时间到了叫我。”

寒月不等下针,若不是面前之人是安乐县主,是主子喜欢的人,他早动手了。

“好。”

温声声虽是幽冥谷的关门嫡子,奈何谷主偏心,保命的东西恨不得全教给她。

若是南星在,怕是要跳起来。

此针为回旋针法,顾名思义,就是用银针将毒素赶到一处,然后放血。

全身血脉流动,想要不影响自身流动还能逼出毒素,没几十年的针法,根本办不到。

幽冥谷很多人知道此针法,却没机会学,确切是没人教。

温声声真的很累,躺在床榻上,感觉胳膊不是自己。

怪不得师父让她锻炼身体,就这体能,真遇到事情,根本抗不过去。

她暗暗下定决心,白家的事情完了之后,要好好锻炼身体。

外面风雨交加,像是要清洗整个城。

温声声闭上眼睛,短暂休息。

寒月顺着银针的走向,倏然发现,最后一根银针处开始冒黑色的血。

他想到什么又不确定。

将茶盏放在床下,滴滴答答的声音,很快淹没在风雨中。

温声声睡得很舒服,心里想着事情,时间没到便睁开眼睛。

她起身来到内室,看到茶盏黑色的血,松了口气,出来就好。

寒月侧身让出位置,温声声拿着帕子替萧殁擦拭:“让厨房做些补血的吃食。”

“是。”寒月快步走到门口,吩咐外面的人去准备。

院子外疾风骤雨,屋内鲜红的血色,异常刺眼。

温声声松了口气,守在床边,不知不觉睡过去,闭眼前,手还握住萧殁。

后半夜,外面变得安静,屋内也静得可怕,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侧目看到趴在床边的温声声。

昏迷前的场景涌入脑海,萧殁看向胸口,顺势看到突兀的某物,脑子嗡的一声。

他快速扫视屋内,想要寻求其他人的帮助,奈何屋内只有二人。

寒月和侍卫守在门外,一直没睡,听到屋内平稳的呼吸声,才闭上眼睛打盹。

这会儿,他不可能听到主子急促的呼吸声。

萧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认命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心里念清心咒。

就在他尴尬不知如何自处时,感觉一道目光看过来,他转头,就看到温声声眼睛盯着某处,下一秒:“啊……”

萧殁想也不想伸手捂住她的嘴。

门外的寒月听到动静,快步推开门,看到主子的身体,还有……额,想也不想退出内室。

我没看到,我眼瞎。

温声声脸色涨红,眼睛死命看向别处。

萧殁又羞又恼,一把握住她的腰,直接将人带上床。

额……

好巧不巧,坐在他腿上。

刹那间,二人都沉默了。

“你,你干嘛脱我衣服。”萧殁率先开口,打破安静。

温声声的脸像刚从热水里泡过,红得不自然:“我是大夫,自然,自然是治病……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