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黑暗中的探索

在超光速跑道上，速度很快，他也很快抵达了AI设定的目的地。他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根据睡眠舱的休眠时间，他已经睡了106天17小时47分钟了。（暂时用地球的时间吧，这样也好理解，多设计时间也烦，懒得解释）

他刚醒，AI的语音提示便出现了：“尊敬的觉醒者，设定的目的地已到达，接下来的旅程，需要您自己做决定，如果遇到困难，可以再次呼唤我，很高兴为您服务，再见。尊敬的觉醒者，设定……”（他喜欢让AI称呼自己为觉醒者，或许是以前就种下的梦吧，现在的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但听着习惯了，也就没有再改了。）

他的思绪慢慢回来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AI便退下了，没有继续播放下去。其实，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刚从沉睡中醒来，一时会有些不适应，AI多播放几遍也是在提醒他们，更快地找回意识，让大脑转起来，思考起来。

看他的样子，他的意识回归得很快，也在慢慢变得兴奋起来。接下来的路，虽然才是他感兴趣的事情，可这宇宙，似乎和他的人生一样，很快就变得平淡了起来，无聊了起来。宇宙很空旷，很长时间周围都只是星星点点的，什么都没有，黑暗才是宇宙的本色，会将原本所有的期待和希望吞噬得一干二净。

时间和空间，在宇宙的黑暗中，变得一点都不重要。此时的他如同是游若无所依的小鱼被放进了深海中，黑暗的恐惧在逼迫着他去成长，去克服。

他想去宇宙的深处，看一些不一样的星体，不想去看黑洞，不想去看星云。在他的遐想中，他想去看一些有特殊构造的星球，去看一些物理属性数值更加极限的，在发生着某种变化的星球。他选了一条注定很难有期待的路，选了一条长时间处于“黑暗”的路，选了一条很“愚蠢”的路。

飞蛾扑火是因为趋光性，靠月亮指引方向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近乎本能的行为。他现在主动接近黑暗，必定要饱受煎熬，克服本能。

已经是第八年了，AI主动提醒了他，他眼中闪过几分钟的清明，眼神若有光，在思考着，但很快便熄灭了。只是停顿了许久，才说了四个字：“继续航行。”

十六年了，“继续。”过了第十年，之后的每一年，AI都会发出提醒，如今四个字也没有了，只剩苍白的两个字——继续。

又过三年，“继续”。这几年，续的音，被拖得越来越长了，如同嘶吼一般。

“继续。”又是两年，这次，只是AI语音前的极为短促，细微的嗡嗡声，他便已经喊出了这两个字。

一路航行下来，他只停下了一次，遇到了一块和他一样孤独的陨石，并不比飞舰大多少。陨石收集了起来，上面并没有太多的数据，以如今他的文明程度而言，只是一块补给罢了。

飞舰的动力来自核聚变，这块陨石自然成了核聚变的燃料。他们已经拥有了永生的能力，也已经不用依靠食物来获取能量。核聚变提供给飞舰的能量，他也能用这些能量来维持自己的生存。并且，需求量极少，毕竟，大部分情况下，他只是维持大脑的思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