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内蒙已经很冷了,从大帐篷里出来,帐外的草地上甚至能看见一层薄薄的白霜,像是覆上了一层白砂糖。
人们说话时偶尔甚至还能看见哈气。
王希哲正准备找化妆师小姐姐唠会儿嗑,自打验证了自己对金手指的猜想后,他就明白,整个剧组里,除了领队小姐姐,妆造能力已经没人比得上他了。
换句话说,就算不当演员,他现在也能靠这一手妆造能力轻松养活自己。
不过在转悠的时候,他看见了蔡怡侬。
“呦,蔡总,体恤民情啊,这地儿这么冷,您一南方人受得了?”
“说什么呢,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
“啊?”
“K姐是天津的。”
胡哥过来了,他和蔡怡侬认识的早,这些东西他都知道。
没聊多久刘诗诗也凑了过来,和蔡怡侬打招呼。
“蔡总早。”
蔡怡侬笑着和刘师诗打招呼,然后突然想起一件事。
“王希哲,听说你会化妆,水平还很高?”
“个人爱好,算不上很高。”
“这么谦虚,我听师诗说之前试戏的时候,还是你给她上的妆呢。”
“你们蔡总还觉得之后刘师诗的妆就差了点意思。”
导演李国利也加入了聊天。
“蔡总这不就谬赞了。”
蔡怡侬还是想现场看王希哲表演一番。
“要不你今天再露一手?”
“那不行,得加钱。”
“?”
蔡怡侬人都傻了。
而王希哲则显得更加委屈。
“蔡总,您不会还想白嫖吧?这是赤裸裸的剥削呀!”
“去去去,臭小子。”
之前在横店的时候由于马匹的不可控性,剧组又赶时间,所以大多用的都是绿布,或者呆在马背上摆拍,但这都到了内蒙了,那当然是要体验一下策马奔腾的快感。
“看我的,我上部戏学过。”
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一匹匹骏马,我们的袁宏同学有点忍不住了。
而他的好兄弟胡哥则是不太放心。
“你上一部戏到现在都多久了,怕不是都忘光了吧?”
这里就能看出胡哥和袁宏的差别,胡哥也会骑马,但他根本没有在大家面前露一手的想法,这跟性格有关,当然还跟经历有关。
经历的多了,自然会把身上的孩子气打磨掉。
而袁宏则不一样,他偶尔还是会有爱现的一面。
然后他就去找马了,还不忘叫一手王希哲。
“你不是说你也会骑马吗,来比一比呀。”
王希哲笑着摇了摇头。
蔡怡侬一脸惊讶。
“你还会骑马?”
“会一点点,之前在其他剧组的时候有那么一两个镜头。”
一听王希哲这么说,蔡怡侬就没兴趣了。
一两个镜头,意思就是摆拍,只抓那一瞬就行了,这也敢吹会骑马,蔡怡侬摇了摇头,还是不够沉稳,跟袁宏一样。
如果王希哲知道蔡怡侬的想法,他一定会反驳的,怎么能这么说他?
这边刘师诗则是凑到做拉伸的王希哲身边。
“你上一个说会一点点的还是化妆来着。”
“还记得呢。”
“那你看,本姑娘记性好着呢......我也想骑马,你说了要教我的。”
看着刘师诗那娇憨的模样,王希哲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
“你干嘛!”
然后两人一个追,一个逃,轻松愉快的笑声传遍了整个拍摄现场。
马背上的袁宏将这副场景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没有王希哲,现在跟刘师诗欢笑打闹的,可能就是他了。
不过既然错过了,那就是有缘无分。
袁宏现在和王希哲也算好哥们,倒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心里有什么芥蒂。
然而脑子里胡思乱想的袁宏没发现自己的马走着走着距离火堆有些近了,一阵大风吹过来,火堆里的火星子飞扬而出,一明一灭之间就飘到了马匹的腹部。
于是下一秒,还在愣神的袁宏直接被受惊了的马从马背上掀了下来。
要知道马撒丫子跑起来,爆发速度是极为惊人的,再加上本身大家距离也不算太远,喊个小心的功夫,马已经冲到刘师诗附近了。
她追了王希哲半天,累得不行,正坐那儿歇息发呆呢。
听到大家喊小心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反应过来众人的小心是冲着她喊的。
由于追王希哲,她和其他人有些距离,现在除了喊小心以外谁都来不及救援。
蔡怡侬都快疯了,她的剧组已经因为胡哥停了一年,现在不会还要因为刘师诗出意外再停一次吧?
但紧接着她脸上的惊惧就变成了震惊,周围的人也是同样的表情。
在剧组众人的注视下,和刘师诗相对而坐的王希哲起身冲着马匹奔去,在一声声惊叹握草声中一跃而起拉住飞扬的缰绳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然后全力拉住缰绳往侧后方一拽。
当刘师诗转过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近在咫尺人立而起的马匹,和马背上表情严峻眉头紧皱的王希哲。
扶风而过,王希哲的几缕发丝被吹到了眼前,让本就精致帅气的脸更添一丝潇洒不羁。
飞扬的头发和随风飘动的马鬃在朝阳的映衬下镀上了一层金红的色彩,宛若天神下凡。
刘师诗甚至忘记了害怕,她被眼前这一幕深深地吸引住了。
相比较刘师诗,在不远处看到了全过程的剧组人员内心则显得更为震撼。
这种场景他们不是没见过,但那都是绿布威亚特效相结合后才能呈现出来的结果,而现在,竟然有人给他们现场表演了一波。
这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操作?
王希哲这番飞身停马的操作着实是刷新了剧组所有人对他的认知。
蔡怡侬震惊过后则是不爽,这臭小子,也太不老实了,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而一旁的导演李国利在震惊过后则是心痛不已,大好的镜头就这么白白浪费了!早知道事先开机好了,这一段一镜到底甚至都不用后期剪辑!
而作为这草场几百匹马的主人,这位内蒙壮汉脸上的震撼久久未去。
正因为他了解这种操作到底有多难多危险,所以比起其他人他更明白危急时刻做出这一切的王希哲到底有多厉害。
压服受惊的马匹不是说做不到,但那要求的身体协调性,节奏的把握,力量的控制,和过人的胆识缺一不可。
在他的记忆中唯有他爷爷能做得到,这还是听他爹说的。
现在他们遇到马儿受惊了,更多的是通过各种工具让马停下来。
能徒手做到这一步的,整个草原上也很少见了。
而此时把马停住的王希哲心里也在后怕,还好这些天拍戏骑马频率不低,将骑术技能拉到了四级。
不然还真不一定能做出如此高难度的本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