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艺术鉴定家费加尔·奥沙利文

在程鹿沉沉睡去的同时。

李青澜顺着标志性的旋转楼梯走出总部,门口的黑人保安恭敬的敬礼,顺着保安的的视线看去,只见李青澜胸前的挂着一块纯银铭牌,彰显其尊贵的身份。

大楼总部外。

经济危机之后的满目萧条,清晰可见。

停车场一辆加长林肯中,坐着一个男人,六十多岁的样子,眼窝深陷,鼻梁高挺,留着白色的络腮胡子,面相严肃,喉咙间的领带打理得整整齐齐,坐姿端正优雅,有着一丝不苟的英式贵族气质。

两根有力的手指捻着高脚杯的底部摇晃,杯壁的红酒挂杯留下少许的红酒渣。

费加尔·奥沙利文,65年从荷兰皇家艺术学院毕业,步入艺术界后,迅速崭露头角,但不是他的绘画才能,而是他的鉴赏才能。

他以一篇深入研究梵高的的论文在当时的欧洲艺术评论界声名鹊起,后来更是以犀利直指缺点的艺术评论风格,获得一大批拥趸,随着年龄日益增长,他也丝毫不改。

数年前和pace达成合作,成为其名下的艺术鉴定家,同时他还是艺术名人,著名的收藏家,评论家,在荷兰画报任职,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这次的受李青澜这个艺术总监的邀请,去往魔都鉴定几幅画,费加尔老爷子虽然疑惑究竟什么画还要横跨小半个太平洋,去到万里之外的魔都进行鉴定,时间还如此仓促?

但出于职业道德,他还是点头应允。

因为费加尔老爷子在年轻时受过香港李氏家族的恩待,此次也是为了还一个人情。

当然若是想让其违背职业底线去大吹特吹,这是不可能的,

实话实说,将冰冷刺骨的真相剥脱在画家的面前,告诉他们:‘你画得太垃圾,色彩,线条素描,构图一塌糊涂等等等等’,这些都是费加尔老爷子的恶趣味。

大概是费加尔老爷子对早年没能成为画家的心结,他逐渐养成的为数不多的乐趣。

“费加尔先生,您的助理呢?”司机在前面问,大概在pace,大家都知道著名的艺术鉴定家,收藏家费加尔先生,她有一个二十几岁的美女助理。

“现在是下班时间,司机先生!”

费加尔调侃道,白色的胡子一颤一颤。

“哦!您真的是太幽默了,是黑色幽默,那么我们现在是在做什么?旅游?度假?”司机抱着头,一幅夸张的模样。

“哈哈哈!”

车厢里一片哄笑。

外面。

李青澜带着助理小朱听到笑声,走来,手背的指骨敲了敲车窗,“嘿!费加尔先生,晚上好。”

“李总监,晚上好。”

费加尔老先生收敛笑容,表情庄重严肃的说道,听上去有些生涩冷漠。

这令李青澜身后的助理小朱有些不解,明明可以和司机笑作一团,现在看到吓人总监,却时刻保持着距离感。

真是奇怪的老年人思维。

两人上车,助理坐到副驾驶,李青澜则和费加尔独处。

“李总监能发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只是鉴定一幅画而已,却要兴师动众的找到我这个即将退休的老头子,以李氏家族在香港的权势,找到一个出色的鉴定师简直太容易了,什么画值得你请动我来鉴定,况且我记得以李总监的能力,简单判别画作的水平应该不难吧?”

费加尔老爷子平静的问道。

可李青澜转头看向窗外,不答。

女人这幅模样,却让费加尔疑惑不解,随即顺着李青澜的目光看去,心中当即了然。

“发车吧。”

李青澜平静中充满磁性的嗓音在车中回荡。

半小时后,车辆抵达机场。

便装下车。

三人走进机场候机厅,助理买来食物咖啡。

这时,费加尔先生这才轻声询问:“有人在监视你?”

李青澜点了点头,“现在就监视不到了。”

“我倒是更加好奇你这次要我鉴定的画是什么呢?莫非是达芬奇的画?还是莫奈的,亦或者某个大画家的画作?”费加尔将手中灼热的咖啡一口倒入喉咙,陡然有了一丝兴趣。

“都不是,一个十几岁孩子的画。”

李青澜摇摇头平静道,如果是纳高之上拍出的高价的浮船能用艺术女神赐下的运气来解释。

那么这幅重生就是艺术女神将衣服脱光,高贵圣洁的身躯一丝不挂的展露在那家伙的眼前,任由其玩弄。

这幅画与色彩,构图,线条毫无关系,甚至说和画技都无关。

这是纯粹的灵感之作,天赋之作。

就是这样才更让李青澜心惊。

“你不是在开玩笑?一个十几岁孩子的画?你跟我在这里说你看不懂?”

费加尔心中有些恼火,自己是鼎鼎有名的艺术鉴赏家,而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支。

“等你看了就知道的了,总之这件事情保密。”李青澜面色淡定,没有把费加尔的恼火当回事。

只不过让他鉴定一番,给个收购价而已,让李青澜自己心中有个底就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全力运作程鹿的画。

第一步就是在魔都美术馆年展上展出。

时间还长的很,无论是他的,还是我的,李青澜的心中如此说道。

或许明年的pace大展,就是尚未参加过大型展览的程鹿首次与当世顶尖艺术家同台展出的契机。

飞机划过漆黑的天空,呼啸而过的气流将迁徙的候鸟群搅乱。

夜空转瞬即明,等到飞机落地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等候多时的下属在外候着,出了机场,李青澜等人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但还是感觉很累,众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往酒店而去。

……

昏暗的卧室里,厚重的窗帘将外边的光线挡住,只有几根细微的光线迸射进来,刺穿床上男孩的眼皮,直达视网膜上发达的神经网络。

“无心过问你的心里我的吻,厌倦我的亏欠……”

2003年伍佰的泪桥,在手机中响起,程鹿在手机短信中订购的电话铃声,花了十五块钱。

光与影的交错下,床上的少年裸露着胸膛,标志着其裸睡的状态。

反手摸到枕头下待机的手机接通电话,那头是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孩。

“喂喂喂,哈喽哈喽!早上好呀程鹿!”

这声音……是薛宝鱼。

他闭着眼心想。

声音还怪好听的,嘴巴肯定很甜吧?

清晨的少年人,总是火气太旺,陡然被薛宝鱼吵醒,心中不由浮现那天躺在沙发上的画面。

热血下涌……

“年轻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