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宽敞明亮的大堂经理办公室内,他仿若一尊雕塑般静静地坐在那里,已经足足有一个钟头之久了。
自从今早从副行长金贝财那边折返归来之后,他就始终保持着这样一种状态——呆若木鸡、纹丝不动!
此刻他的脑海之中仿佛被无数纷乱如麻的思绪紧紧缠绕住一般,令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对于金贝财来说,也许这件事情根本无足轻重,可以完全置之脑后不去理会;然而对他而言,却绝对容不得半点马虎大意!
原因很简单:倘若“太极咖啡”真的前来寻衅滋事大吵大闹一番,那么首当其冲受到牵连影响的必将是自己无疑啊!
毕竟目前的他正处于一个进退两难、不上不下的窘迫处境当中呢……
“咚咚!“突然间,一阵清脆响亮的敲门声打破了办公室内原本的宁静,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紧接着,一名身着银行制服的工作人员兴冲冲地推开门,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喜悦之情,宛如春天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夺目:“经理,咱们银行外面来了一位超级大客户!“
“大客户?“大堂经理闻言不禁满脸惊愕,心生疑虑,“我没有听小李说今天有大客户的预约呀。“
他皱起眉头,目光中透露出丝丝狐疑。
工作人员似乎察觉到了经理的疑惑,连忙迫不及待地解释道:“经理,您知道吗?这位客户可是开着一辆超级豪华轿车过来的呢!在咱们临海市,能够拥有如此顶级豪华座驾的人简直就是凤毛麟角啊!“
一听到“豪华轿车“这个名字,大堂经理的内心顿时为之一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之色。
众所周知,想要购买一辆超级豪华轿车并非易事,因为这些品牌对于购车者有着严格的限制条件,只有那些符合特定身份和地位要求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其车主。
换句话说,能够坐进豪华轿车内的人必定是非富即贵、身份显赫之人。
正当大堂经理暗自思忖这位神秘的大客户究竟来自何处之际,工作人员紧接着又开口说道:“经理啊,我刚刚也就是粗略瞄了一眼,并没有看得太真切,但感觉那个人非常年轻,估计十有八九是某个财团的富家子弟吧。”
这句话也许只是随口一说,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对于太极咖啡馆幕后老板的真实身份,寻常的银行员工当然不可能了解,但大堂经理心中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当他听到工作人员提及对方是一名年轻男性时,内心瞬间仿佛跌入了万丈深渊,变得极度惶恐和不安。
“对方竟然如此年轻?“大堂经理的嗓音不禁微微发颤,带着明显的焦灼情绪追问道。
工作人员显然对大堂经理过激的反应感到十分诧异,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点头应道:“对啊,确实挺年轻的呢,而且他身旁还紧跟着另一个男人,我以前都没见过。哦,对了,还有个女人看着有点面熟,似乎昨天傍晚曾经来过咱们这儿。”
大堂经理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如果说刚才他心里还有一丝不确定,那么此刻便已经有九成九把握可以断定,眼前这位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之人必定是太极咖啡派来讨要说法的。
一想到这儿,大堂经理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暗自感叹对方行动之迅速果决,可谓雷厉风行!
至于高俊此番前来银行所为何事,他根本无需思考就能心知肚明。
没有丝毫迟疑,大堂经理伸手抓起摆在办公桌上的座机话筒,翻开通讯录,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排在首位的那个号码。
当电话铃声响到第二声时,终于被对方接听了起来,大堂经理的心跳不禁陡然加快,心情也愈发忐忑不安。
尽管自己贵为银行经理,但此次需要联系沟通的对象,却仅仅只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又温和的嗓音,其中还夹杂着些许不容置疑的威严。
“您好,请问是郭行长吗?“大堂经理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声音略微带着一丝紧张地问道。
电话那端短暂地陷入了沉默,随后才缓缓回应道:“嗯,我是郭桦,你哪位?“
“郭行长,我是商业银行临海分部分部的大堂经理田烨,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大堂经理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忐忑和紧张。
郭桦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后,心里不禁犯起嘀咕:“临海分部的大堂经理?我好像没什么印象啊......哦,对了,他们那儿的行长应该是邹舟吧。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先跟邹舟汇报呢?反而直接打到我这儿来了?”
对于临海分部,郭桦并没有投入过多的关注。
然而,尽管心中有些疑惑,但他并未立刻挂断大堂经理田烨的电话。
毕竟,如果就这么随意地挂断电话,不仅会影响到整个内部的纪律性,也可能引发其他问题。
而且从人情世故的角度来看,这种越级汇报工作的行为很容易得罪人。
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直接跳过自己的直属领导来找上级沟通,无论是哪个层级的管理者都会感到不悦。
郭桦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心想:“要是我手底下也有这样的员工,天晓得他会不会继续越俎代庖,甚至向更高级别的领导去‘汇报’工作呢?”
想到这里,郭桦决定还是先听听这位大堂经理到底要说些什么,看看是否真的有必要让自己亲自处理。
同时,郭桦也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临海分部的情况,或许能发现一些之前被忽视的问题。
于是,郭桦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说道:“好,你说吧,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我汇报?”
大堂经理田烨心头猛地一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决堤般涌出,瞬间浸透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