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常说苍蝇不叮无缝蛋,鸡蛋但凡裂口就会有数不清的苍蝇蜂拥而至,密密麻麻的裹着鸡蛋,直到鸡蛋被吸干或者被丢去别处。
阿蛊开始练蛊了,虽然她一开始练蛊是为了自己吃,但川穹表示了强烈的抗议,他死攥着阿蛊的手,一字一顿的说“阿蛊,你是人,不是动物,这不该是你的食物。”
对阿蛊来说吃蛊虫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毕竟她在蛊窟中长大的,食物只有蛊虫,但是川穹不让阿蛊吃阿蛊就不吃了,阿蛊没有多少想法所以都是下意识找一个可信的人去听从那个人的话,在蛊村的时候她信阿婆,现在是川穹。
川穹的眼睛通红,不知道为什么,于是阿蛊开口解释“不吃,吸我的毒血”,阿蛊骗了川穹,可川穹没发现,川穹松了手,他的力气之大让阿蛊的手腕红肿了一片,衬着阿蛊的肤色看起来让人心惊。
川穹并不怕蛊,只是他现在也蓦然升起对蛊族人的厌恶,他们为了自己族群的生存硬生生逼得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成了什么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阿蛊没骗川穹,她是要放血的,不然活不下去,她开始喝药之后再吃蛊虫两者相冲会更痛,其实喝药的效果远不及吃蛊虫,可川穹不喜欢,那她便不吃了。
有心之人去蛊村求蛊,看完空旷的土地便什么都知道了,之后再找会做蛊的怕是难如登天。
可哪有不透风的墙,阿蛊会蛊的事还是被一些人知道了,有一天夜里,川穹拉着阿蛊坐在桌前下棋,阿蛊并不懂下棋,她只会随心意走棋,可川穹实在无聊,又怕阿蛊乱跑生事。
在川穹又落下一子的时候,烛芯突然噼啪响了一声,紧接着屋外传来短而急促的敲门声。在川穹犹豫要不要开门的时候,那边的人好像不耐烦了起来,于是敲门声停了下来,过了一会,有一个人突然从墙上飞了进来,落在川穹面前。
来人一身黑衣,嘴上说着“我家老爷有请阿谷姑娘和川穹公子走一趟”这种颇有礼节的话,手却摸着腰间的剑柄,仿佛川穹说一个不字,那人就能将川穹捅个对穿。
一回头,阿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平静的看着那个威胁川穹的黑衣人,她并不能很好的理解护短,但她知道,现在她该护着川穹,手腕上经常躲起来的小蛇也冒出头嘶嘶的叫着,大有咬人的架势。
“阿蛊别怕,我们走一趟看看这位兄台说的老爷要做些什么”川穹朝阿蛊招了招手,尽管他努力平静的说着,但他的嗓音还是微微发颤。
坐在被遮的严严实实的马车上,川穹一直在微微发颤,他知道请他们的人必定是非富即贵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快找到他们。替他们做事也未必能捞到好,不做又有性命之忧,被卷进是非里面,横竖都是一个死。不等他想更多,马车就缓缓停了下来。
马车停在了一个看着很荒废的小院门前,从颠簸程度来看,他们这是到了乡下,门紧闭着,那黑衣人上前有节奏的敲门,不一会探出了一颗头来,那人看了一圈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打开了门,那黑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请吧”,于是川穹和阿蛊才下车来。
小院看上去荒废,进了门才发现并不是,院子里面并不豪华,可是看上去异常干净,像是匆匆忙忙打扫了一番一样,川穹没兴致多看,只是紧张于他们的处境,阿蛊并不紧张,四处张望着。
进门之后有一屏风,那黑衣人带他们到屏风前的椅子上坐下,对着屏风行礼“老爷,人带来了”,屏风后的人咳了一声“下去吧”,那黑衣人便出去了,还关好了门。那人笑呵呵的走出屏风,“小兄弟别紧张,我只是来求阿谷姑娘的蛊”,这个人川穹认识,是街上的王老爷,王老爷的生意不错,家里面做的主要是酒楼的生意,但是王老爷为人实诚,生意做的也很好,不知道王老爷要求什么蛊,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