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阴寒之极,见者皆闻风丧胆。
匪二的心里抖了两抖,“呸!你以为你是谁?几个小白脸在这里跟爷爷叽叽喳喳。”
“你说谁是小白脸呢?”刚刚说话的白袍公子提着剑就要上前,却被殷离挡住。
“半个时辰以内,叶盛知便会来此。”
匪二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压低着声音问匪一:“大哥,这叶盛知是谁?”
匪一气急败坏的拍了一脑袋匪二,铁打的头套让匪一手疼,“没用的东西,叶盛知是京都出了名的监察司铁面管事,干咱们这行当最怕这号人了。”
匪二一听这个,两腿直发软,砍刀也拿不住了,舌头都打着哆嗦,“我......我怎么知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殷离的话简洁而有力,“信不信由你。”
“你你你——”匪二气的真想一砍刀砍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匪一问道。
“他是南陵第一富商大贾之子殷离!”白袍公子继续自我介绍道,“我是南陵第二富商大贾之子清凪!”
匪二自然是又没听说过,可匪一知道,这两位都是不能随便招惹之人,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香桃愤愤的冲着几人喊道,“哼,我们小姐,可是得君主亲自赐名的。”
白袍公子眼前一亮,似是遇到了什么知己,“莫非这位便是,沈云溪、沈姑娘!”
匪二再傻也该知道这个,聂国上下谁人不知,这可是天降的祥瑞之女,得罪这位,可不是在劫难逃,而是命悬一线了。
土匪们这下可知道害怕了,一个个连滚带爬的都跑了。
未出半个时辰,叶盛知带着一队人马过来了,三下五除二就擒拿了这些山匪,而且还顺带端了老巢,没想到老巢里竟然全是上京前来的公子、姑娘们。
“多谢几位公子相告,我们监察司接连蹲了好几天,这才终于拿下这群匪贼。”叶盛知俯首感谢。
殷离上前回谢,“叶司使客气了。”
清凪上前扶手感谢,“多谢叶司使相救。”
云溪上前欠身,“多谢叶司使相救。”
被解救的众人相继叩首,“多谢叶司使相救。”
叶盛知哈哈大笑,真是一群可爱的孩子们:“各位前来京都,定是为了长渊堂三年一度的招生大会,在下提前祝各位考生们道途光明,夺得魁首弟子!”
山匪们被绑走,剩下的人都在找回自己被抢的东西。
云溪同香桃正收拾着,清凪走过来,“云溪姑娘也是参加长渊堂招生大会的吧。”
云溪轻声应道。
“那不如我们几个结伴,如若再发生今日这样的事,也算有个照应。”清凪最喜热闹,他一把拉过闲若旁人的殷离,介绍道,“这个人平时不爱说话,不过心却是好的,你放心。”
云溪看了看如此外向的清凪又看了清清冷冷的殷离,这两路人居然能走到一起,想着想着竟笑出了声。
“诶?你笑什么?”清凪奇怪。
“啊,没什么没什么。”云溪插科打诨了过去。
这寒冬冷月的,众人也算抱团取暖了,云溪将车轿让出来,让几位弱柳扶风的姑娘们乘坐了去,自己则是像其他公子一般骑上了马。
香桃担心的跟在旁边,不时还被马嘴吐出来的粗气吓个激灵。
一上马,云溪就完全不同了,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骑马这事她早就想试试了,这下可逮住机会了,任凭管事们怎么阻拦,云溪总有理由,不能见死不救吧,这些大家小姐们一个个挨饿受冻不知多久了,她可是一点事都没有。
虽说是没事,可腰上的疼痛,却隐隐传来。
“小姐,你没事吧?”香桃察觉到了云溪的异样,担忧道,“可是刚刚被那可恶的山匪踢的?”
清凪骑着马,说,“你放心吧,殷离最擅长治病下药,一会儿让他瞧瞧。”
“下药?”云溪实在联想不到,这个下药是什么意思。
“啊——啊——那个”清凪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什么,囫囵编造:“不是下药,是制药。”
说罢,清凪感觉右侧那个冷木头瞪了自己一眼。
过了鹤山,便是京都,与之前所过之景不同,楼宇亭阁,车水马龙,临街的店铺门前、街上,叫卖声不断,热闹非凡。
到了这里,各位抱团同走的姑娘、公子们一一道别,去往了各自提前预定好的客栈。
云溪其实也提前预定了客栈,但是既然结伴而行,还是住在同一家客栈好,走着走着,殷离从马上下来,淡淡的说了句,“到了。”
香桃顿时瞪大了眼睛,“天上人间?这可是京都最贵的客栈,住上一晚就需要一千金!”
“你不知道吧,这是他们家开的,随便住,随便住。”清凪从马上下来,颇为大方的说。
“这样,好吗?”云溪自然不想白住别人家的。
“无事,房间很多,你随便挑一个就好了。”殷离走到她面前,那双寂静如星辰的眼眸,让云溪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