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北线荡胡城战斗得如火如荼之际,镇北军从燕岳城,平北军从中源城,分别乘坐空舰编队,一路炮火输出,高阶力量死战,终于从重重包围中打了出来。
北军九个军全线铺开,为两军突围做出了重大贡献,其牵扯了科斯曼帝国庞大的军力,自身伤亡不小。
太师司马黯亲临前线督军,北军只得全力出击,不敢有所保留。
燕云十六城就这样让给了科斯曼帝国。
镇北,平北两军先后飞入辽承山区。
西北两个军乘坐空舰编队,紧随其后。
朝廷显然并不放心。
两军不到西北,紧随其后监视的两个军怕也不会离开。
两个军,十个师,组建时都是精中选精,装备,植入材料统一更换,空舰也为新造大舰,再加上充足的物资准备,让镇北军和平北军的减员仍不少。
人员折损了二十分之一,约五千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在突围中战死的,并以猎舰师为主。
为了尽快从一众空舰包围状态中突围出来,猎舰师队伍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他们以小队为单位,接连出击,近乎自杀式得开出前进的路径来。
不知道有多少的科斯曼帝国空舰被突破能量护罩,从空中坠落到地面上。
空舰内参与战斗的猎舰师战士,想起战场上的一幕幕,眼眸中皆噙着泪水。
他们身上的军服早已经破破烂烂,满脸污垢掺杂着血迹,身体贴在冰冷的舰壁上,不时微微的抖动。
其仍处于战备状态,要随时投入到空舰外战斗。
他们还不能休息,他们需要保持清醒,他们红着眸子,仿若看到了死去战友四分五裂的身体,听到了那最后一声疾呼,血腥气仍在弥漫,仍在缠绕,并未远离。
战斗时,科斯曼帝国的空舰数量太多了,其中大量的小型高速猎杀舰,都以自杀式冲击方式,高速贴近而来。
它们这些高速猎杀舰要做的便是拖延时间。
两个军乘坐空舰一路突围,滞留的时间越长,危险系数上升得越高。
炮火拦截之下,仍有近身而来的,便只能交给猎舰师小队出手。
为了将满载爆炸物的高速猎杀舰拦截在安全范围内,猎舰师小队经常是整队战死,拖着高速猎杀舰引爆。
除此之外,便是殿后队伍……
哎……
悲壮的场面在战场上比比皆是,处于其中时,只拼命战斗,难以顾及。
而一旦脱离战场,记忆袭来,能把人彻底打倒,这便是情感的力量。
总得有人为了更多的人存活下去,需要付出他们的生命。
而以他们的生命为代价开出的一条生路,是带着血,流着泪的。
镇北,平北这两个军,在西北一众军级编制中,也能排在前列,如此战损已然惊人,堪称重大损失。
在这样的精锐军中,每一名士兵都是骨干,清一色的精锐战士,损失的五千人相当于五百支精锐小队。
一百支精锐小队为骨干,就能组建出一个常规师来,而五百支精锐小队为骨干,则能组建出一个常规军来。
普通兵员招收培养还是非常容易的,培养一名精锐战士的消耗太高了。
所以在归途之中,两个军的军长都处于极度震怒之中,他们压下心头的火气,穿过辽承山区,一路向南。
其收到指令,速速返回西北,还有作战任务在等着他们。
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穿中原,跃秦岭,直抵东关。
……
镇北军,平北军进入东关之际,白虎军也从前线解除了软禁状态。
空舰编队将所有的炮火输出射击一空后,给中州诸国联军造成了不小的杀伤。
大当量的炮弹被高速射击,进而引爆,形成了极为广阔的爆炸区,造就出真空地带。
不知道有多少敌人在爆炸中死去。
这算是这支吃皇粮的军队为前线做的一件好事,打空了炮火后,白虎军才正式从前线撤离,其身后有一军压随。
皇甫阳,南宫颂等人在空舰之内,一个个喜不胜收。
解放了,终于解放了。
在前线固然能吃吃喝喝,可东西都比较一般,还有人暗中监察,他们并不自在。
眼下,能够从前线被放离,重返京都,对于他们而言,才是能够真正放松的时候。
所以在归途,主舰之内,便开启了一场盛大的聚会。
低层,中层,高层军官们,皆衣着华丽的丝绸便服,南宫颂等一众文官也同样如此。
大厅内,一张张桌子上,堆着空舰内储存的最后一批酒水,酒液呈淡黄色,酒香四溢,是难得的佳酿。
储备的最后一批珍贵食材,在经过军官私厨班的烹饪后,色香味俱全,不由得引人食指大动。
私厨班内,每一名厨子,都是皇甫阳精心寻觅,并收入到麾下的。
走南闯北,其所在之处,私厨班必然要跟从,随时为其提供美食。
当然,上前线对于他而言,意义和度假差不多,因而也将这些私厨带上了。
眼下军官们,跟着他沾了光,可以一饱美食。
吃!
喝!
皇甫阳和一众军官饮酒,大笑,醉眼迷离之际,环望四周,不由得发出了悠悠长叹。
虽说佳酿齐备,美食累累,可终究少了一味。
他再度举杯,脸上唏嘘不已。
一旁的南宫颂惯会察言观色,见状,开口道:“兄长似乎心中有所郁结,可有哪般不快,弟可为你排遣排遣。”
“自古事难圆满,贤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事,你还真排遣不了。”
皇甫阳一面说着,一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的眼神落在了南宫颂那张褶皱的老脸上,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南宫颂虽然不知他为何笑,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陪着尴尬得笑了笑。
“贤弟,你可知你为何无法为兄排遣?”皇甫阳眼神略显轻挑,脸上带着玩味儿,看着南宫颂。
“弟甚拙,不知兄长何意。”
“哈哈哈哈,女人啊,要女人,你怎么能帮上忙。”
皇甫阳哈哈哈大笑着,一众军官于一旁,也忍不住狂笑。
话语中带些颜色,又在调侃,显然符合眼前的氛围。
军官们敢笑,文官们一个个可都不敢笑。
当着顶头上司面,笑话他本人,谁敢,若笑了,回去后,怕是没有活路了。
他们一个个绷紧了面皮,只低下头来,默默饮酒。
倒是南宫颂同样笑出声来,道:“兄长所说甚是,愚弟当真是排遣不了,待几日回京城,兄若不嫌,弟倒是在庄子上调教了些色技俱佳的雏儿,可尽情奉上。”
皇甫阳闻言,红光满面,只嘿嘿嘿笑着,随即用手用力拍了拍南宫颂的肩膀,道:“贤弟可是有心了,只是家有悍妇,奈何奈何……”
他学着文人的语调,做出唏嘘的样子,也像模像样的。
“哎,兄长,我自有妙处所置,您只需去了,离开时神不知鬼不觉,夫人上哪里能够得知。”
“你懂我,懂我,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