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十点半了。
见冬打了个哈欠,将书包扔到座椅上,便打开了手机。白天她手机一直在充电,此刻已经是满格。她习惯性地点开林凛的资料卡,看到他更新了一条动态。她想了想,没有从资料卡点开他的空间,而是从好友空间里翻看起来。随便划动了几下,就找到了林凛更新的动态。
这次又是他的照片。图片显示的是林凛穿着篮球队服和朋友们肆意大笑的照片,配了一首JAY的《稻香》。
配文“轻舟已过万重山”。
见冬心想,林凛会不会也很遗憾呢,没能靠自己的体育才能去重高读书。
会的吧。
她又打开两人的聊天框,看到聊天时间还停留在昨天。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找他聊天,可是,她真的很想他,想要跟他说说话。想起来他动态的游戏截图,她决定下载一个。
她等待着下载更新,昏昏欲睡。随着叮的一声,游戏终于下载完成。她打开游戏,迷茫地探索了一会。她笨拙地操控着角色,甚至打开短视频平台搜索玩法。试着玩了一会,她再也撑不住,洗漱睡觉了。
即便只是做出了开头,她依然觉得很幸福。
用不了多久,就能跟林凛一起玩游戏了。
韩奈此刻已经订好了飞往美国的机票。
“韩小姐,真的要去吗?”郑怀屿发消息问韩奈。
韩奈面无表情地划掉消息。她思考了一会,点开郑怀屿的对话框,打字道:“把我爸的微信推给我。”
郑怀屿回道:“小姐终于肯跟韩先生沟通了。”随后,一个好友名片发了过来。
韩奈动手添加,韩父基本秒通过。
“乖女儿,终于愿意加爸爸的微信了。”韩父打字飞快。
“你还知道自己有个女儿。”依旧是面无表情。
对面沉默了一会,发起了一笔转账。
“别不开心嘛乖乖,爸爸用这一万能买到奈奈的开心吗?”
韩奈退回转账。“不能。妈的忌日快到了,你不回来?”
“爸爸真的走不开。钱你不收,我就打你支付宝了。”对面回复道。
“支付宝到账两万元。”冰冷的人工合成声音响起。
韩奈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窗外。此时天早就黑透了,繁星点点,惨白的月光照射在韩奈脸上。她又看了看偌大的卧室,由于只有她自己便显得空荡荡的。
她长吸一口气,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无尽的孤独感。
“66走不走,叫点帅哥,就说我请。”韩奈打字给南宫雪发消息。
“好啊奈奈姐,给我半个小时收拾一下。正好我最近刚认识了个很正的帅哥,包你满意嘿嘿。”南宫雪秒回。
韩奈来了精神,立刻去梳妆台前开始化妆。她中午回来后就睡过了,所以现在她没有丝毫倦意。
熟练地打上底妆,贴上睫毛,画上眉毛,涂上口红。
韩奈本身就生的俊俏,化上妆之后显得更加俏皮可爱。她在衣柜前挑挑拣拣了半天,最后选了一套小裙子。她又在几个奢包间挑了又挑,最后选了个圣罗兰的。她将补妆用的口红和散粉放进包里,又放了一块腮红和一把刷子。
南宫雪的电话打了过来。
“奈奈姐,走吗?我们去接那个帅哥吧。”南宫雪道。
“嗯好。你来我家吧。”韩奈道。
她没有叫郑怀屿,她怕郑怀屿对韩父说她什么。
想了想,她决定叫代驾。
刚走出门,一个身影就堵在了韩奈身前。
“你怎么在这。”
看清来人后,韩奈不满地抱胸。
郑怀屿垂眸,从身后拿出来一把伞。
“韩小姐,要下雨了,出门记得带伞。”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门?你监视我?”
郑怀屿看着眼前画着浓妆衣着暴露的韩奈,有些恍然。
这还是几年前韩父引以为傲的大家闺秀韩奈吗?
“不如我带韩小姐去兜兜风,如何。”郑怀屿没有回答她的话。
“你能带我去哪?”韩奈疑惑道。
“韩小姐跟我走便是。”郑怀屿撑起伞,给韩奈让了位置。
韩奈跨步走到郑怀屿伞下。
郑怀屿身材非常好,宽肩细腰。他今天穿了一件大风衣,一直盖到膝盖。他一只手给韩奈撑着伞,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搭在韩奈肩膀上,微分的发型衬得整个人气宇非凡。
而韩奈只穿了一件很有设计感的皮质辣妹装,半露着肚子,穿了件极短的包臀裙,带薄绒的黑丝和一双长靴。本来她以为只是路途会冷一些,到了酒吧玩起来就热了,因此她没有穿外套。现在两人离车库还有一些距离,加上还在下雨,她冻得缩了缩脖子。
郑怀屿脱下风衣,盖在了韩奈身上。他里面穿了件黑色的普通毛衣。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着。郑怀屿与韩奈的身高差有些大,韩奈体型比较娇小,跟郑怀屿比起来视觉效果拉满。
寒意削弱,韩奈抬头看了看郑怀屿,男人也不经意间往下撇了一眼。对视,又移开视线,韩奈烦躁地揉了揉脑袋。
“小姐,到了。”郑怀屿选了辆帕拉梅拉,给韩奈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韩奈跨步上车。
“约朋友了吗?”郑怀屿询问道。
“嗯,要带他们吗?”韩奈回答道。
“这就要看韩小姐是想跟朋友一起,还是单独与怀屿相处了。”郑怀屿侧目看向韩奈,微微抬头。
“算了,不带他们了,麻烦。”韩奈一边拿出手机一边道。
她给南宫雪转了一千块钱,打字道:“你们自己去玩吧,我困了。”
郑怀屿一边发动引擎,一边打开了一首音乐。
是JAY的《花海》。
“小姐你知道吗,韩先生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郑怀屿一边转动方向盘左右环顾着,一边说。
“怎么说?”韩奈询问道。其实她对于郑怀屿这个人还是挺感兴趣的,他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平时也很少跟她单独谈话。
“十七岁那年,家庭出现重大变故,我父亲被好友陷害,背上了巨额债务。”郑怀屿的语气十分平静,“我母亲早在几年前就查出了淋巴癌,那时候已经是晚期了。父亲被骗后,家产全部抵押,母亲在即将搬家的那天留下一封信,就只身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
韩奈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根本想不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郑怀屿家庭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