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诞生

我诞生于一片混沌之中,身处于黑与白相互交接的地方。我没有形,没有色彩,我不知这里是何处更不知我为何要来到这里。我放眼望去四周发现的就只有虚无。

在一阵时间的发愣后,我终于意识到了“在这里,我只有我。”但我没有悲伤也没有觉得孤独,反而是一种后来人称为“平静”的这一情绪萦绕在我的身上。

我没有所谓的身体更没有情绪一类的东西,但我有思想,在想到我只有我的时候,我呆坐在原地经历了一段长到无法诉说的时间后,我觉得我不该只待在这,我觉得我应该向前走,但我并不知道怎么向前。

于是我又开始了思考,直到我的视角开始向前,周边也有了细微的变化。我才知道我在行走,但我似乎很是虚弱,在走了一小段路后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我进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当我眼里再次有了光后,不同于之前的虚无。我看见了一参天的巨人在和其它东西搏斗,它赤手空拳的撕扯下那些东西身上长出的部件,与它们搏杀。

我很震撼,于是我试着捡起地上那些东西的残肢打算战斗的时候,我发现了我似乎没有巨人那健壮又富有力量的手臂,所以我放弃了,我看着那巨人被一群东西围着,然后不断的将它们身上的东西撕扯下来,直到东西倒地。

它打了好久好久,它的身上流出鲜血,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液体,也是我第一次看见红色。血液滴答滴答落在这一片混沌当中,慢慢的形成了一片湖。

在那湖水已经快蔓延到我这的时候,战斗结束了。巨人依然毅立在这片混沌之中,那些东西却已经瘫倒在了地上,巨人身上的伤口在冒出一阵金色的光后便复原了,它转头看向我这边。

我直视着它的眼睛,心中想“我要像这些东西一样,瘫倒在地上吗?我不想和它们一样。”

我没说话,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巨人。

巨人也静静的看着我,然后它笑了,笑的大声笑的豪爽,它把从低处捉了起来,我第一次看清楚了它的面容,同时发现了我还没有它小拇指的二十分之一大。

满脸的胡子,黑发墨瞳,凌乱的长发,营造出了这说不上的霸气。

“你是我的兄弟,我们的母亲是这一片混沌,我的使命是开辟,你的是什么?”巨人语气和善,全无刚刚与东西搏杀的冷戾。

“.......”

很平静,尽管我想问的有很多,但我不会说话,更没有身体去表达。

巨人见我如此,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它看向地上的,由它的血汇聚而成的湖泊,它将我放了进去,我有了自诞生后的第一个令我愉悦的感觉。

“温暖。”

但温暖的时间很短暂,立刻就又感受到了另一种感觉,痛苦。

我能感觉到我有了身体,有了五官,我在血液的湖泊里挣扎。大量的血液涌入我的肺部,我第一次知道了呼吸的感觉,也知道了窒息的感觉,我觉得我的脑子昏昏沉沉的。

直到巨人发现了不对劲,用大手将我捞了出来,我跪在它的手掌中,不断的向外咳着鲜血,眼泪夹杂着鲜血滴落在它的手心。

它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挤压着我的后背,一脸担心。

“没事吧?”

“啊啊...嗯嗯.啊啊..。”在经历了一阵呕心的经历后,我尝试回答,却说不出我要说的话来。

但巨人看着很满意,它安抚着我“可能母亲创造我时将所有的营养都给了我,你才生的如此弱小,但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直到你可以照顾好自己。”

我听不懂巨人的话,所以自顾自的摇晃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身体。

巨人见此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言。它起身,托着我朝远方走去,我不知道它要干什么,只听的见它独自一人自言自语。

“我很强,强到外界的一切都无法与我对抗,我看的见古今,看的见未来,我知道很多,也明白很多,我知道我注定是要一死的,但时机尚未成熟,我是寰宇中的唯一,我是一切的开始,我一个人憋了很久了,我想与我的胞弟说说话。”

巨人说的很平淡,很轻松,但转折生硬。但它的话我只能明白其中一点,它看我茫然的样子,询问我。

“想知道你如何诞生的吗?想知道你的意义是什么吗?想的话,就点点头好吗?”

我木讷的点头,看着巨人的眼睛,巨人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那是不同于那红色液体的东西。它是透明的,它滴落在了我的身上,味道咸咸的,没有腥味。

我感觉它好像在经历痛苦,我不知如何安抚,所以我就只能颤巍巍的站起来,来到它的手指前,抱住它的手指,我觉得这样可以与它的感觉相通。

但失败了,它看着我的行为,用手指轻触了我的头,这种感觉很温暖。

“你生来虚弱,我给了你思维,让你有了生的意志,所以你诞生了,你的脑子里有很多东西,但你并不了解,这很正常。我们两个身处于这混沌之中,但这片混沌却绝不只有我们。我因母亲的意志诞生,你由母亲残余的力量与外来的东西相融而生,你见过我杀掉的那些怪物吗?”

“它们是邪神,它们不同于我们的身体,有水分有温度,它们是没有任何感知的怪物,我不明白它们来这片混沌是干什么的,但一定是威胁到混沌的,所以我出生了。我不断与它们搏杀。”

它边说边从在一旁的邪神尸体上,掰扯它们身上的部件,将它们锋利的部件扯下来扔到地上,再找一个长条状的部件,将它们放在一起。

它们像是活了过来一样,两个部件伸出银白色纹路触手重新缠在一起,形成了一把斧头。不论是斧头还是柄都在有节奏的跳动。

“看吧,它们没有死亡这个概念,我将它们身上的东西撕扯下来,只能让它们丧失行动能力,最后的收尾只能靠混沌中的东西,将它湮灭。”

“那它们..会不会...是为了死亡才来到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