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罄竹难书

明帝神色厌恶，冷冷地看了宇文灵一眼。

“等朕处理完了皇后，再处理你也不迟，你安静在一边等着就是。”

上赶着要死？他还是第一次见！

“是。”

宇文灵笑了笑，安静地跪在地上。

见宇文灵如此，皇后更是气得几乎吐血。

她跪着爬到明帝脚下，瑟瑟发抖地哀求道：“皇上，臣妾是做过错事，但也只是那一次而已……”

“那晚臣妾喝醉了酒，是玄虚来我宫中送东西，您又冷落臣妾多时，臣妾一时酒意上头，这才被他勾引欺负！”

“这么多年以来，臣妾没有一天不在后悔，还请您能给臣妾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臣妾必然会让您看到臣妾的真心……”

皇后哆哆嗦嗦地说了许多，明帝也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他抬脚重重地一脚踹在皇后心口，气极反笑。

“事到如今还敢糊弄朕，你以为朕不知道吗？是你指使玄虚在朕的丹药中下毒，想要谋夺朕的江山，想要害死朕！”

对于这等毒妇，他绝对不会轻易饶恕，就算把皇后挫骨扬灰，也难消解心头之恨！

见明帝对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皇后面色发白，知道无论自己如何辩解都没了希望。

她咬了咬牙，沉声说道：“皇上，臣妾虽然做错了事，可臣妾是晋王的生母，更是温家的女儿，温家在朝中盘踞多年，盘根错节，您动不得！

就算皇上想要动臣妾，也得掂量掂量，您是否承担得了这后果！”

见皇后死到临头还敢威胁自己，明帝气急反笑。

他沉声说道：“温家？皇后，你怕是不知道吧，这些天凌王一直在清理温家的势力！温家的那些爪牙已被擒入大牢，温家也岌岌可危，只等今日收拾了你，朕就斩草除根，把你们温家连根拔起！”

此时，明帝心中庆幸至极。

幸好宇文诀和姜宁从云水城回来了，否则京城这个烂摊子只凭借他一人，恐怕还真的收拾不了。

明帝深深地看了宇文诀一眼，心中越发坚定了要立他为太子的心思。

皇后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看向明帝。

她气急败坏，骂道：“原来你早就想对付温家了！皇上，你从来也没有把我当做妻子，从来也没有真心对过我！”

想到这里，皇后越发觉得，她当年跟玄虚在一起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

宇文灵跪在一边，忍不住开口。

“母后，这天下都是父皇的，父皇对你已是极好，给你皇后之位，给温家荣宠，让温家在京城多年，从未有过猜忌！

可你却如此对待父皇，如今还反过来倒打一耙，当真是不知廉耻。”

换做是她，必然要气个半死，把皇后这样的毒妇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甚至，这样都不够解恨。

皇后脸色煞白，愤怒地看向宇文灵骂道：“你是本宫所出，皇上也不会放过你，你竟还落井下石，是怕咱们母女死的不够惨吗！”

她万万没想到，她当年冒险生下的孩子竟是这样一个反骨！

若知如此，当初生下之后就该一碗堕胎药把她打掉，也免了后面这么多祸事！

宇文灵冷笑起来。

“落井下石？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呢？我真后悔自己被你生下来，你当初就该杀了我的！”

她本以为，自己是尊贵无比的公主，是因为和皇宫相冲才会被送到青亭山，送到玄虚身边。

教养在青亭山的那些年，是她今生最为快乐的时光。

那时的她无忧无虑，有着疼爱自己的师父，有着希望，可是万万没想到，回京的短短一段时间里，却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心爱的师父、心爱的男人被皇后间接害死，甚至还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多么不堪……

宇文灵哪里经受得了这样天上地下的打击？如今也只求一死罢了。

然而她心中却知道，最该死的不是自己，是皇后这个始作俑者！

所以即便是死，她都要拉上皇后给自己垫背！

母女两人怒目相视，眼底满是恨色，。

嬷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眼睛不停的转动，思索着一切能逃出升天的可能。

然而她心中却清楚，今日之事，即便大罗神仙来了，都无法破解。

金嬷嬷眼睛转了转，跪在地上不住地给明帝磕头。

“皇上，奴婢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多年，知道她做下的许多龌龊事，奴婢知道自己也难逃一死，奴婢愿意主动招供，只求您能给奴婢的家人们一条活路……”

皇后震惊地看向金嬷嬷，嘴唇颤抖。

“金嬷嬷，你…… 你要做什么？”

金嬷嬷是她最为信任的心腹，可现在连金嬷嬷竟然都要背叛她！

皇后心中疼痛，也越发的不敢相信。

今晚的一切仿佛都像梦一样，她多么盼望这只是一个噩梦，等事情过后，一切都又恢复正常，回到正轨……

金嬷嬷神色愧疚的看向皇后，说：“皇后娘娘，奴婢服侍您多年，已是尽心尽力，从未对您有过二心。

可如今，咱们大势已去，奴婢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却不能不顾一家老小的性命……”

纵然她在宫里多年，对家人感情也是十分淡薄，可她心中却知道，这些都是皇后的错，该死的是皇后，和她的家人没有半分的关系！

皇后眼前一黑，不可置信地看着金嬷嬷，心中也知道，人都是自私的。

金嬷嬷陪伴她多年，从未有过私心和忤逆，这一路上更是帮了她不少，如今选择供出她来，也是为了保住家人……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让金嬷嬷供出她的秘密！

她所做的坏事罄竹难书，若是传出去，就是死一千一万次，都不够！

“金嬷嬷，对不住了！”

皇后脸色一狠，拔下头上的金簪，重重地朝着金嬷嬷心口刺了过去。

金嬷嬷震惊至极，惊恐地看向皇后，眼底满是疼痛。

她万万没想到，皇后竟然这样对自己。

这可是她效忠多年的主人，是陪伴她多年的姐妹……

难道，最后她要惨死在皇后手中了吗！

“放肆！”

姜宁眼疾手快，上前踢了皇后一脚，皇后的手偏移了一下，没有刺入金嬷嬷胸口，只刺入她的肩膀。

见皇后绝望地低下头去，不再言语，金嬷嬷心中叹了口气。

明帝冷冷地望着金嬷嬷，说道：“金嬷嬷，你都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