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回去的时候,母羊咩咩的时走时停,有那么一阵子,它直接卧倒了下去,不管怎么拉拽它就是不走。
田美娥又着急又无奈,自己对养羊是两眼一抹黑,完全没经验,急的道:“它是不是要生了啊?”
赵万林也没经验,不过他发现它的奶已经很大很大,比昨天还大了将近三分之一,而且,奶头上还有白色的乳汁浸出来。
“它这应该是涨奶了!”赵万林嘴角一勾邪恶地笑道。
田美娥恍然大悟,激动地“哦”了一声,不过很快就红了脸,佯推了赵万林一把,旁敲侧击地暗示道:
“你快走,带娃和亚军先往山下走,该搬石头搬石头,该挖土挖土,我稍后就来。”
可赵万林刚走开不一会,田美娥就急的喊道:“阿,娃他达,你快回来一下。”
“好勒!”
赵万林边答应边跑了回去,赵东阳也好奇跟了去,赵亚军和赵东明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忙着弄下路边的榆钱钱和野葡萄来止饿。
“咋咧?”赵万林好奇问。
“我咋弄不出来呀?”田美娥蹙起眉头急的道,看着母山羊难受的咩咩的样子,她极为感同身受,却是无能为力。
赵万林蹲下来,看了看身边,好像什么都没有,还在发愁,田美娥又急道:“你快给它弄啊!”
“它是涨奶了,又不是胀奶!”赵万林嘿嘿道。
田美娥没听明白,还以为他也没办法,想了想又急道:“那你赶快——吸嘛!”说这话时,声音细的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我吸啥呀吸!”赵万林哭笑不得,“我是说它是涨奶,不是你那种胀奶!”
“啥?”田美娥立马就红了脸。
赵万林没再开玩笑,冲赵亚军喊道:“亚军,你看笼子里是不是有个碗?”
“是,有一个小碗。”
“快拿上来。”
“干啥呀?”
“给你弟兄们几个挤羊奶喝。”
赵亚军一听就急急忙忙拿碗跑了上来。
赵万林大脑中简单模拟了一番,随即就弯下腰去操作了起来,动作专业而又极为熟练。
看着母羊咩咩的样子,田美娥颇心疼地道:“你把手放轻点啊!”
“我知道。”
然后羊奶就给挤出细细的一股,嗞在碗底,又斜溅了出来。
赵亚军“噢哟”了一声,身子猛地往后瞬移了去,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生羊奶,又惊又喜,又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出来。
赵东阳给嗞的打了个喷嚏,鼻涕喷出两大股,又给熟练地原路吸了回去。
碗是小碗,大约是一千毫升的样子,没几下就给嗞的满满的了。
“来,谁先喝?”端着满满一碗鲜羊奶,赵万林大方地笑道。
赵亚军第一次喝羊奶,又好奇又激动,以为这羊奶就跟自己见过的婴儿喝奶粉一样甘甜可口。
不料,刚搭嘴一喝就发现不太对劲,一点都不好喝,膻腥味还极重。
可不管怎么说,这是奶啊!自己长这么大都没喝过奶呢,然后一口气就闷进肚子里。
狠狠打了个饱嗝,把碗递给了赵万林。
“好喝吗?”赵万林好奇地问。
田美娥也很好奇,等着赵亚军发表感想,两个脸蛋依然红扑扑的。
“有点像生吃豆子,还有点膻,还有点青草的......”
边想边说了一大堆,最终讨好似的说好喝。
“好喝就再喝一碗么!”赵万林大方道。
赵亚军摇摇头,仍然是饱嗝连连。
很快,又挤出一碗,赵东阳弟兄俩就等不及了,抢着喝了起来,俩小家伙也知道这羊奶不好喝,可是都因为好奇就都给闷进了肚子里。
熟练地给两只奶解完压,母羊这才勉强站了起来,剩下的奶,赵万林打算下山后再弄。
毕竟熟奶始终要比生奶好喝。
回到山脚下,赵万林就忙着搬起了石头,修建屋子是当务之急。
可就在这时,几个小家伙不省事,一个接一个的呕吐了起来,把田美娥吓坏了。
“咋咧?刚刚不都还好好的吗,咋一下就吐成这样了?”
排除掉榆钱钱和野葡萄之外,赵万林寻思着有可能是羊奶惹得祸。
“吐吧,吐完就没事了。”
赵万林不慌不忙道,只要不是食物中毒,就不存在危不危险,一边忙着将搬来的石块整齐地摞了起来。
眼下,地基是现成的,赵万林只需用石块直接在上面砌墙就可以了,沙子也是现成的河沙,挖出来直接就能用。
哇呕了半天,这三兄弟终于吐完了。
地上是一滩榆钱钱和野葡萄,以及羊奶的混合物,通过胃酸的发酵,已经像酸奶葡萄酒一样了,闻起来甜滋滋的,还略带酸奶的风味。
吐完之后,几个人立刻又给这股罕见的怪味给吸引住了,齐刷刷站在呕吐物面前不肯走开。
“吐完就搞快来搬石头。”
赵万林急的大喊一声,然后赵亚军就立刻打起精神,带着赵东阳兄弟俩“吼吼吼”地跑去搬石头。
经过一番鼓捣,赵万林已经挖出了足量的河沙,用架子车推到平地上。
田美娥用装米面的黑瓦罐装了一罐水抱了上来。
赵万林按照1:6的比例,将水泥和河沙搅合在一起,不干不湿,铲起来就像豆沙一样。
“这是泥吗?”赵亚军走过来好奇地问。
“这是砂浆。”赵万林解释道,看着这些砂浆,他满足地咧嘴一笑,喃喃道:“没想到我现在连砂浆都用上了!”
前世的自己,在二十年后才知道这世上还有水泥这种神奇的东西。
和好了砂浆,要想砌墙,就得一把瓦刀。
赵万林环顾四周,好像没一个能当瓦刀使用的,不过这也难不倒他。
随即,赵万林便抓起板斧和锯子,朝着一棵大腿粗的梧桐树前走去。
三下五除二就将大树给放倒了。
这年代什么都缺,就是一点都不缺树木,要多少有多少。
砍下树后,赵万林再用锯子从树身锯下一截三四十公分长的树墩,再竖向劈成一块一块手指粗的木板,再将木板锯成瓦刀形状,最后稍加修理,便做成一个木瓦刀。
这过程中连着做了三次才做满意,为了赶时间,他并未精雕细琢,全程都是简单粗暴的进行。
木瓦刀成品虽然没有前世那种铁制的好使,但它并不影响操作,赵万林知道那种铁瓦刀主要是敲砖用的,但他又不用把砖敲断。
何况自己又不是建造高楼大厦,没必要美观,只要结实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