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仕璠冷哼一声,视线从常怀远身上移到一旁跪着微微发抖的的人身上,他穿着一件麻布衣裳,洗得发白,裤腿上微微看见一些泥迹,不仔细瞧的话还真瞧不清楚。
牧仕璠的目光一冷,指了指那个身影,启声道:“我听说你家境微寒,家中还有病危的老母,怎么那么有雅兴在客来居喝茶?还是说你也是为了避雨进去的?”
“我——我——大人饶命啊,大人!”那人一愣,神色慌张道。
“我只是想偷盗点钱财,并没有杀人啊,大人。”那人又说:“昨夜我趁着雨势大,便想偷偷潜进去拿点东西,人真的不是我杀的!那红衣姑娘是我偷偷进去的时候恰巧看见她进了房间,我,我一害怕就想着推到她的身上,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所以,他们一开始听到的哭喊声是你叫的?”牧仕璠又问道。
“是,我见那间房里熄着灯,就进去了,没想到进去就看见了那女子双目瞪大的坐在榻上,我,我吓了一跳,不受控制的就喊了。”他又说:“我怕他们上来认为是我杀的人,我就悄悄躲在门后面,他们进来的时候混了进去,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门口的血迹也是你放的?”牧仕璠追问道。
“是,那姑娘身上都是血迹,我就弄了一些放在那里,引外面的人进来。”
“有意思!”
牧仕璠打趣了一句,让底下的人都心惊胆战的,不知他是何意思。
“你可认得城西的朱大夫?”牧仕璠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什么?”那人身体一震,急急巴巴道。
“我听说你病危的母亲已经在朱大夫的妙手回春之下渐好啊!”牧仕璠说,“可是,这朱大夫的诊费可不便宜啊。莫非是你家的祖坟冒了青烟,让你的孝心感动了朱大夫,为你母亲治了病?”
那人抬头,面色震惊,“我——我——”。
身旁的常怀远亦是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还不招?”牧仕璠面色一怒,似要吃人似的。
“是想让我差人去请了你的母亲来,你才说实话吗?”
“我招,我招。”那人目光怔怔,身体瞬间软了下来,嘴里连连说道。
“是——是常少爷给我母亲治的病,诊费是他给我的。”他说,“那天,他衣衫不整,满身血迹的找到我。”
“常少爷,你怎么,怎么这副样子?”
“阿源,你不是着急要钱给你母亲治病吗?你帮我,只要这件事摆平了,我就给你母亲治病。”常怀远说道。
阿源心中一动,便答应了。
“人不是我杀的,是常怀远,是他,是他让我去的客来居。”阿源慌张道。
“阿源,你竟敢出卖我,别忘了,是我救了你母亲一命!”常怀远疯狂怒骂道。
“砰——”。
大堂上瞬间安静了下来。
“常怀远,这些女子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对待她们?”牧仕璠冷冷道。
常怀远眼眸一沉,“你什么意思?”
“前几日城东有两名女子也是同样的手法惨死于家中,你为何要对她们下此毒手?”牧仕璠说道,“还不快快招来?”
“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常怀远目光冷冷地瞪着牧仕璠。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嘈杂。
“是谁?是谁敢关押我儿?”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牧仕璠皱了皱眉,顺着声音看去,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趾高气昂地看着牧仕璠,“是你扣押我的儿子,说他杀了人?”
常怀远见着自己的父亲,立马站起来,走过去,“爹,就是他,他说我杀了人,他污蔑我!”
“常老爷,令郎有没有杀人,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证据说了算。”牧仕璠面无表情,十分冷淡地说道。
“证据?什么证据?”常老爷神色阴郁,怒声道。
“阿源,你刚刚说常怀远让你去客来居,所为何事啊?”牧仕璠抬起眼,眼中尽是轻蔑之色。
“我——”,阿源支支吾吾地,似有什么顾虑。
“他,他让我去客来居给那个姑娘送东西,我不知道人是不是他杀的,我不知道,不知道。”阿源急急忙忙地说。
闻言,牧仕璠面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声道:“好,很好!”
常老爷听完,慢悠悠道:“牧大人,既然事情已经说明白了,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怀远,还不跟牧大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