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黑山县。
入夜,纪常睡在土炕上,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下一刻,一个娇媚可人的姑娘出现在了眼前,那白花花的身子看得纪常一阵晃眼,耳边传来一道道娇滴滴的声音。
“李爷,你可真厉害。”
纪常再一睁眼,又回到了这间狭小破败的屋子之中。
“果然是金手指。”
纪常神色微微一震。
他是个穿越者,本来是地球上的一个学生,在一次熬夜看小说之后猝死穿越。
穿越到了这方古代世界之中,成了这黑山县的一个猎户。
和他大部分的同行一样,纪常也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
他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他父亲在去年进山打猎的时候,被熊瞎子给拍死了。
要不是他已经十七八岁了,长得五大三粗,学了一手箭术,有了自保之力。
别说以后咋办了,在他父亲死了之后,甚至他自己都得被别人给卖了。
黑山县的那几家大户,每年都会派人出来采买,弄些仆役、婢女之类的。
不少遭了灾,过不下去的人家,为了活下去就只能签个卖身契,把自个给卖了。
像是家里男丁没了,被吃了绝户卖了的,也不在少数。
不过纪常还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靠着一门半生不熟的打猎手艺,虽然饥一顿饱一顿的,但是最起码不至于饿死。
若是运气好的话,还能够小赚上一笔。
就在昨天,纪常刚去县里将猎到手的兔肉卖给了黑山帮收货的人。
正准备回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觉醒了一个金手指。
他发现自己能够在别人的身上种下印记,然后来监视其他人。
具体来说,纪常只要能够看见别人,就能够在那个人的身上种下印记。
然后,只要他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就能监视被自己种下印记的那个人。
那个视角有点像是游戏里的第三人称,自己就像是一个摄像头,紧紧地跟在那个人的身边盯着他。
纪常尝试了一下,这个能力有着个数限制。
同时只能存在一道印记,一旦种下第二道印记,第一道印记就会消失。
想要再种下,就得重新找到那个人才行。
而且通过这种窥视的视角看到其他人,也不能像是亲眼见到那样,给别人的身上种下印记。
除了个数限制之外,似乎就没有了其他的限制。
在离开县里的时候,纪常测试了一下距离的限制。
于是,在路过花街的时候,看见了趴在二楼窗户边的姑娘,随手将印记给种了下去。
等离开了县里,回到家之后。
这一尝试,结果发现还能够进行观察、窥探。
应该是没有距离的限制。
想到这里,纪常再次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他眼前的画面再次发生了改变,纪常的眼前再次出现了一个布置的相当华丽的房间之中。
房间中央是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各种精致的点心和上好的酒菜,透出一种诱人的气息。
纪常看了一眼,喉咙一阵咕噜。
自从穿越之后,这种点心和酒菜他还没吃过。
平时吃饱都是问题,哪里还有闲钱来吃这些东西。
从饭菜上收回目光,纪常看向画面之中另一个方向。
靠墙的位置是一张大床,床单和枕套都是用丝绸制成,光滑柔软,颜色艳丽。
床上正趴着两个人打做一团、绞做一块,一个盘旋良久,一个揪扯多时。
看的让纪常心里火热,恨不得取而代之。
但是,这种销金窟和他没啥关系。
就他打猎赚的那点钱,别说是在这种高档的青楼消费了,就算是那种便宜的窑子,若是去一趟也得心疼个大半年。
靠他这窥视的能力,也就只能过过眼瘾,没法真刀实枪的去大干一场。
这让纪常感觉真的是不痛快。
不过,纪常也知道,他这能力用在这种地方才是浪费,今天不过只是尝试一下具体的效果,试探一下能力的限制而已。
真正的用处不是来看肉搏的。
要是纪常能够通过这能力发现什么秘密,说不定他就能翻身。
比如说发现县里哪个大户藏银子的地方,了解到一些秘密,或者是通过这个能力来偷学一些技艺、武学。
都比现在在这里看直播要用处大得多了。
要知道,这种古代世界之中,想要学一门手艺,就算是正经拜师,侍奉了十几年,都不一定能够被传真功夫。
有些技艺,除非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不然就算是女儿、义子都是不肯传下去的,宁愿带到棺材里去,让这本手艺失传。
毕竟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就算是儿子,有时候还会留一手,更何况是徒弟呢。
包括纪常这手狩猎技艺这么一般,也是因为他爹还没等教完,就因为意外死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纪常靠着手艺,以及更重要的地图,勉强混个温饱还是可以。
狩猎的手艺虽然重要,但是地图更重要,这些简易的地图虽然不够精确,但是标明了山里的情况,猎物的位置,植物种类,以及一些危险的区域。
若是不了解这些信息,别说进山去打猎了,可能直接迷路困死在了山里。
但是,靠着这手半生不熟的狩猎手艺,当个猎户,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想娶个媳妇都难,指不定哪天就和他爹一样,死在了山里。
想要更进一步,别说是想要考个武举什么的,就是想当个大户人家的护院,基本上都是妄想。
要知道,县里传授武学的武馆就那一家黑山武馆,一个月的学费就得是好几两银子。
一两银子得一千多文钱,一斤大米才不到十文钱。
这远远不是纪常能够担负得起的。
而且除了学费之外,还有辅助练武的各种秘药、药膳。
这些都不是武馆白送的,而是需要弟子花真金白银来买的。
更何况,黑山武馆的传授给弟子的武学,也只是一些粗浅功夫。
想要学会那种真功夫,不是当牛做马、侍奉多年的亲传弟子,怎么可能肯教。
不过纪常如今不同了。
在尝试了一下自己这道窥探能力之后,纪常的心中出现了一道念头。
他完全可以在武馆的弟子身上留下印记,然后来偷学武功。
纪常的偷学不是通过这个能力偷窥到武学的内容然后偷学。
而是靠着这个偷窥的能力,跟着武馆的弟子上课。
因为单靠着一本武学,就想要学会,不是天纵奇才,不是外挂在身,怎么可能学得会?
就算是读懂武学的内容都难。
各家各户,为了保护本事不外传,就算是写在纸上的秘籍,都是各种暗语、术语。
同一个词语,在不同门派、武馆那里的意思完全不一样。
更何况有些真传口诀,完全就是口口相传的。
要是真指着一本秘籍,练到死都练不成。
至于秘药的配方,甚至是更厉害的法门,纪常也都可以通过这项能力来窥探到。
虽说隐患是不小,但总归要比现在这种情况好上不少。
最起码有个盼头。
而就在这时,还没过去一两分钟,床上那两人就停了下来。
那白脸青年,就半死不活、一脸疲惫地躺在床上。
原来是个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
看见没好戏了,纪常正准备退出窥视的时候。
忽然听到了床上那两人的交谈,整个人忽然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