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轰然而散，纷纷奔向食堂前的公告栏查看成绩。
付君“嗖”一声冲到莫闻身前。
“我可以说脏话吗？”付君抓住莫闻胳膊使劲摇晃：“可以吗？”
“不至于吧。”莫闻轻轻一咳。
“哎……不过你拿第一总好过那俩货拿。你拿第一我顶多郁闷，那俩拿了第一我可真受不了。”
付君说着便扭头看了一眼，只见古君羡和文复礼二人正在五米之外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只是这两人的表情十分难看。
“我要是你，我就去问他们多少名了。”付君说着回头，便看到古君羡也正好望了过来。
眼神中充满了不甘。
“靠！老子过去！”付君说着便松开莫闻，大步走了过去。
莫闻正准备拉住他，耳畔突然响起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莫师兄。”
莫闻转头，只见九月三正站在身后。
她的个子依旧小小的，身上一套草绿色的襦裙，让她看起来格外可爱。
一米二的小萝莉，怎么看怎么可爱。
但莫闻知道，这都是假象。
她和付君，是唯“二”靠实力，或者说蛮力在二测中获得完胜的弟子。
“好久不见，九月。”他连忙应道。
“好久不见。”九月三走向莫闻，偏着头，满脸的好奇：“我能问一下，你是怎么过的第二测啊。”
“利用战符过的。”
“但不是说你的灵体不适合修炼吗？”九月三愈发好奇：“都说你恐怕连战符都催动不了。”
说着九月三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瞬间涨红起来，后退了一大步，又警惕地看着莫闻：“你……该不会是用的那种法子修炼吧？”
莫闻一愣，哭笑不得。
这一个月来他日思夜想的都是修行，思想纯洁得连那种梦都没了。
现在居然被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认为自己靠搞颜色修行……
当下他便痛心疾首，语重心长：“九月啊，你觉得师兄是那种人吗？”
九月三盯着他，缓缓摇头：“理智告诉我，我应该觉得……”
“我……”
这时付君已然返回，一脸愉悦。
“舒坦了。”
莫闻扭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二人行色匆匆地离开，不再往自己这边看一眼。
他失笑摇头：“你这家伙……”
帮自己出头帮到这份上，他确实蛮感动的。
“不是为你啊，我是为自己之前认错人而出口气！”
莫闻：“……你是自由的。”
“不过午饭你得请！”
“没问题！九月也一起！”莫闻慷慨点头。
他兜里还有从唐师兄那里讹来的一百多灵石，随便搓。
……
不过这顿午饭，莫闻终究还是没请成。
他刚刚准备和二人一道前往中峰，就被常师兄叫住了。
常师兄换了一块全新的宗门身份玉牌给他，并且告诉他，小师姑就在塔顶等他。
在塔底分别后，莫闻换上新玉牌，走上致知塔。
由于上午是大测，此时又到中午，是以塔内并没有多少弟子，只有每层的管理员在凑空整理书籍。
莫闻一路打着招呼，一路上楼。
三层的楼梯由于有禁制，他此前并未到过，现在带上内门弟子牌畅通无阻。
但上去后才发现，三四层除了小了点，并无什么不同。
第五层他没上过，但里面的人却认识。
好歹他也算是在致知塔混过一个月的人。
“见过秦尊师。”他在楼梯口恭敬行礼。
“嗯，上去吧，小师姑已经暂时撤销禁制。”秦尊师看起来三十出头，却已元婴境界，神光内敛。
“谢谢秦尊师。”莫闻看着楼梯，轻轻吸了口气后踏步上楼。
致知塔顶，传说中小师姑的办公室。
塔顶并不大，有一书案位于房间的正中央。
书案背后是一扇屏风，屏风前有两个箱子。
一个写着纳稿，一个写着拒稿。
书案前，四张椅子相对而置，中有茶几相隔。
此时，小师姑正端坐在书案后，执笔书写。
莫闻不敢惊扰，只是轻轻上前，然后便束手而立。
等待许久后，小师姑终于停笔，而后抬头望向莫闻。
凝视片刻，她眉毛轻轻皱起。
“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投了稿件？”
莫闻愣了一秒。
在这刹那，他脑中翻江倒海。
之前投的稿件？
今天早上投的应该还在信箱呆着。
那，这指的就是……
“小师姑，您指的是那篇《八纲辨证》吗？”莫闻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的。”小师姑凝望莫闻，眼中颇有责备之意。
“我……”莫闻一时语塞。
他很想说，我倒是想来找您老人家当面问个清楚，有那个机会吗？
这致知塔六层，那是随便就能上来的吗？
——今天上午，他可看得清清楚楚，小师姑施展真龙照见神通，天地变色，万兽屈服。
“知错没有？”小师姑没给他想理由的机会。
“弟子知错。”莫闻低头，先认错再说。
云琉缓缓点头，不留痕迹地呼了口气。
心中也不免升起几分庆幸。
还好，这弟子没有看到自己的回信。
要是让他看到了自己信中的恭敬语气，那自己……该如何处之？
但即便如此，她上午也羞得发泄了一番，这才平复心情。
顿了顿，云琉伸手自案桌下拿起莫闻那一“本”八纲辨证的原稿。
“这便是你的原稿。”
“确实是弟子的，请问小师姑，如要达到刊发水准，还需要哪些修改呢？”莫闻看着自己的原稿，毕恭毕敬问道。
他心不大，能发一篇是一篇。
“不需要太大的修改，但有些地方，你需要说明。”
云琉盯着莫闻，轻声道：“那人体奇经，你在今日的考卷中亦有回答，但并未详解，而且尚无论据。”
“如果能有论据，那么，这篇典论，或许能更进一步。”
云琉说完便静静地看着莫闻。
只见莫闻突然皱了下眉，眼睛瞬间睁大。
“典……典论？”
云琉缓缓点头。
“而且，这典论中的药剂处方之理，根据丹霞峰的验证，或亦可用于丹道。”
莫闻猛地咬了咬牙，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他马上道。
“小师姑，其实弟子今天早上还投了一篇关于详细说明奇经八脉的论稿。”
“什么？”云琉瞬间望向他：“哪里？”
“就在塔下信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