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刺耳,震荡心灵,极具有穿透性,把台下人群都逼着捂住耳朵。
众人回过神来再度看向台上时,只见得刀光凛冽,纸钱狂飙,两道身影交错闪动,伴随着一道道铿锵暴裂声,端的是精彩无比,凶险万分,于是都不由得瞠目结舌,十分意外!
情况与所有人想象的不同,来自画阴门的年轻弟子并没有迅速落败,挡住了藤山高手的猛烈攻击下,眼看着数十招已过,竟没有落入下风!
“这画阴门是什么来历,用出的手段真是诡异,怎么还有用纸钱打架的?”
“你盯着这个做什么,没看到人家谢必安只身独战名门高功不落下风,牛逼的很勒!”
“周娥老前辈的功夫真俊呐,那一手单刀舞的滴水不漏,举轻若重,举重若轻,不愧是成名的高手!”
“年轻一辈的名号中,我还没听说过谢必安,这小兄弟从前名声不响,今日一见,可谓是少年英雄也。”
“是啊,虽然周老前辈只用一只手迎战,但想要从容应付绝不轻松,那谢必安年纪轻轻就能战到此地步,已是十分难得!”
此刻开口的都是同为异人的练家子,多少能从台上的打斗中瞧出几分门道,都不由得对谢必安刮目相看。
这时,台上两道身影正面硬拼一招,闪动不止的身形终于僵持片刻,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木板爆碎声,用实木搭起的高台再也支撑不住传导而来的劲力,被生生撕裂开来,轰然倒塌在地时荡起尘烟。
众人借着方才一瞬的功夫,才看清谢必安已不知何时抽出了一根浑身粘连这纸条子的白色短棍,像是干白事活计用的哭丧棒,却坚硬异常,能抵抗住长刀的劈砍,显然是某种奇异法宝!
双方从台上打到台下,虽然身处在激荡飞舞的尘烟之中,速度却没有落下半分,反倒争斗的愈发激烈。
“小七哥哥加油!小七哥哥加油!”方莹挥舞着小拳头大声助威,激动的模样恨不能冲上去一起狂扁那双刀老太。
姜乌则是紧紧攥着拳头,紧张兮兮的盯着场内情况,显得十分纠结。
谢必安与周娥交手,始终用阴念通观察其身法与刀法变化,在闪避抵挡之时,不断算计着其中规律,总结出对方套路与出招习惯,应付的也愈发自如。
他同时还分出心神,控制着大片黄纸锋刃飞舞狂旋,从四面八方不断扑击向对方,逼迫后者露出破绽。
然而其不仅刀法过人,更有着十分深厚的横练功夫,且精通狮吼音波功,宛如人形坦克,配合着精妙的刀法,硬生生抗住黄纸刀片不间断的切割!
“这嘴臭老妇果真有几分实力,战斗经验十分丰富。”谢必安一双白瞳观察着对方,发现自从战斗开始之后直到如今,对方竟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再加把劲,把这老太婆的第二把刀逼出来。”
他一念至此,手中四尺丧棍挥舞的愈发快,不断化解着对方刀法攻势,同时控制着长匣之中飞出更多的白色纸人加入战斗。
纸人拥有更高的灵智,比起受控的黄色纸片更加灵敏,且拥有迷惑精神的神通,成群结队的扑击而上时,对周娥造成十分明显的干扰。
谢必安注意着对方情况,见到其额头渗出来的汗珠与不断苍白的脸色,迅速有了判断:“这老太婆体魄强悍,真像是个母大虫,但灵魂力量相比较起来就弱了不少…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他如此作想,抓住机会弹开对方一刀,自身后撤三步,紧接着分出更多识神力量,控制着张张黄纸一拥而上,前冲而去。
与他料想的一般,周娥的战斗风格十分彪悍,依然是不退反进,穷追猛打,不躲不避一刀又劈了上来,硬生生将一张张如同精钢般坚硬的黄纸斩破。
谢必安抓住这短暂的半个呼吸时间,身体站在原地不动,全神贯注的控制着已经飞出的白色纸人,在同一时间扑向对方,紧接着施展阴念通,精神凝为一点,发出最为有力的精神冲击。
一只只白色纸人扑了上去,然而周娥早有预料,深吸一口气胸腔鼓起,猛的爆喝出声,施展类似狮吼功的神通,将纸人再次震退。
然而在吼声消散的那一刻,来自谢必安本体的精神冲击却紧接着到来,周娥显然没有料到还有这一手,下意识的惨叫出声,两眼翻白之时,身形猛的僵硬住,即将劈落到谢必安头上的长刀也变得黯淡无光,失去真炁加持后被黄纸钱挡住,发出铿锵一声。
“自大者必有一输。”谢必安轻声一笑,控制着即将老太太大卸八块的黄纸停下,转而欺身上前,空着的左手凝聚起真炁,趁着对方还未缓过神来,一招毫不留情的大逼兜挥出,打在那大饼脸上。
伴随着轰隆巨响,谢必安觉得像是拍在铁饼上般,巨大的反震力让手掌酥麻。
一巴掌下去,后者即便体魄强悍,依旧吐出一颗带血牙齿,身形如芭蕾般原地七百二十度旋转,飞离地面后狠狠跌落在地,啪的砸在碎裂的木板上,带起一阵尘烟。
这一招大逼兜十分有效果,让后者第一时间清醒过来,趴在地上抬起头,露出一张带着红彤彤五指掌印的老脸,脸色难看无比。
场内在此刻陷入寂静,连带着距离最近的一群观众都屏住呼吸,就连叫的最欢快的方莹都不由自主闭起嘴,只有后方闻声而来的更多行人,还在奋力蹦哒起来观望着,向身边人询问着情况。
“这,这是什么情况,双刀周娥老前辈…败了?”一个目睹全程的大汉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所见。
“不要瞎说。”某位老者咽了口唾沫:“周老前辈只用右手一只刀而已,还未施展真正实力。”
又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嘴:“可败了就是败了啊,脸上的巴掌印总不会做假!她自己说的用单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