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窗挚爱,喜结良缘

泗水之滨,孔孟之乡,自古地灵人杰,物华天宝,民风淳朴,文化底蕴丰厚。苏北重镇泗徐县城就坐落在泗水河北岸。面前碧水东流,明镜般映照着蓝天白云,河面上千帆竞渡,百舸争流,渔人摇橹撒网,渔歌婉转悠扬。两岸一马平川,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田野,绿波起伏,五谷飘香,瑞鸟飞翔。不远处就是全国四大水系之一的淮河,四大淡水湖之一的洪泽湖,和横贯南北的京杭大运河。滔滔不绝的河湖水,滋润着广袤的华北平原,哺育了一代代泗徐儿女。这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人口稠密,风光秀丽,农林牧副渔运,百业发达,实在是人间一等宜居、宜业、宜游的风水宝地。

时间进入二十一世纪,随着国家改革开放政策不断深入,泗徐县经济发展迅速,人民生活不断提高。特别是城郊地区,农民既可种粮种菜,又可进城打工、做生意,生活进步更快、更好一些,只要不遭遇天灾人祸,家家都是丰衣足食,生活无忧。

王大生和郑小梅,就是这一时期、生长生活在这块风水宝地上的一对青春伉俪。两人是中学时代的同班同学。六年的共同学习和校园生活,他们从初识,互生好感,到互相了解,互帮互助,相亲相爱,以至情投意合,心心相印,相濡以沫,结下深厚情谊和坚如磐石的真挚爱情。高中毕业,两人皆未考取大学,不久便喜结良缘,终成心愿。

大生长方形脸庞,五官端正,眉目清秀,鼻直口方,身高体健,行动潇洒,又语言谦和,温文尔雅,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小梅身材高挑,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又面目姣好,粉面桃腮,明眸皓齿,性情温柔体贴又坚强不屈,坚韧不拔,勇于担当。两人不仅人长得英俊、漂亮,而且心地善良,真诚守信,爱情执着,健康向上;生活中互敬互爱,同心同德,勤劳俭朴,和衷共济,为创建幸福美好未来尽心尽力,竭诚尽智。人们见二人这么青春靓丽,相称相配,情投意合,志向高远,无不夸赞他们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但是,世事无常,祸福难预。灾难,这个人生幸福、家庭和谐兴旺的魔鬼,常常伺机而动,乘虚而入,不期而降,无情侵害打乱人们美好的生活计划,给大生小梅这个刚刚组合、有着诸多美好愿望的小家庭,带来一连串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和悲伤。所幸的是,他们遇上了好时代,好政策,在国家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下,他们抓住机会,迎难而上,勇敢面对,在灾难面前不屈不挠,艰苦奋斗,视灾难为机遇,化悲痛为力量,为勇气,为智慧,经历一番痛苦磨难之后,不但没有消沉下去,而且认真分析原因,吸取经验教训,不气馁,不丧志,奋发上进,紧跟时代潮流,积极带领全家艰苦创业,群策群力,因地制宜,终于走出一条脱贫致富之路,造福家庭,造福桑梓,成为苏皖、豫鲁一带著名农民企业家。其事迹经媒体频繁报道,广泛流传,以致家喻户晓,人人称颂,传为名人佳话,颇具影响。

故事还要从他们学生时代说起。

大生家住泗徐县城东郊的王家庄,小梅家住县城西郊的郑家庄,中间只隔了一座县城。小学阶段,两人各自在本村的小学校读书,互不认识,更无接触;小学毕业,因为两个村庄皆属城郊施教区,机缘巧合,两人一起考入泗徐县中,而且分在同一班级。从此,朝朝相见,频繁接触,互生好感;时间一长,好感加深,更互相欣赏、倾慕,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初中阶段,他们年龄尚小,还只停留在要好同学的范畴,彼此喜欢,常想接触,不愿分离。进入高中,随着人事渐长,互相爱慕,激情难抑,便暗暗谈起恋爱来;由书信来往,周日约会,到在班级里、校园里出双入对,形影不离,感情日益亲密、笃厚。这让本班和邻班的许多同学羡慕不已。男同学爱慕小梅的俊俏多情,女同学爱慕大生的阳光帅气,温文尔雅。因此,他们各自都有许多艳羡者和追求者,像两个巨大的磁场吸引着本班和邻班的众多同学。但是,两人情有独钟,心无旁骛,彼此只爱对方,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这使得其他艳羡者和追求者因此失去向他们表达爱和追求爱的机会,不免生发妒忌怨恨之心和扼腕叹息之意,只不过每个同学性情不同,表现的方式方法和程度不同而已。

在这场爱情争夺战中表现最激烈的是他们同班的女同学、学习委员金玉英。这位女生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聪明伶俐、学习成绩优秀。她爱慕大生高大英俊,性情和善,多情多义,多次表达爱慕之意,情书不断,紧追不舍。大生心知其意却不为所动。开始,他极力回避,尽量不与其单独接触。几次避之不及,纠缠不休,他只好一反常态,另外采取果断办法,当面向她表示坚拒之意:“谢谢你赏识我。实在对不起,我心目中已经有了终生最爱的人,互相倾慕已久,彼此约定,山盟海誓,坚如磐石,终生不渝,不会再移情别恋。”玉英不肯罢休,拉住大生不放,说:“我知道你爱小梅。但是,我劝你把眼睛放亮堂些,不要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一花入眼不见百花;更要懂得,有比较才有鉴别的道理。你认真看看,仔细比较比较,我哪方面比不上郑小梅?”王大生推开金玉英的手,郑重地说:“我知道,你各方面都很优秀,尤其是学习成绩,比我和小梅都好,这是大家公认的。但是,我和小梅都很痴情、专一,有约在前,绝不会背信弃义,见异思迁,移情别恋。我还是觉得小梅最适合我。爱情不是买东西,是不好比较的。”一番话说得玉英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羞愧难言。几次遭拒,玉英见实在插足不进,只得摇头叹息,埋怨大生太专情,小梅太幸运。从此收回心猿意马,不再追求大生。但是,她并不能从此做到安心,甘心,死心。她觉得这次在大生、小梅和众多同学面前大败而归,大失颜面,有损形象,名誉,因此愤愤不已,决心实施报复,找回失去的颜面和威信。她日思夜想,进而转变策略,移情别恋,广撒红豆,多中选优,决定在全班以至全校,寻找一个更优秀的,才、貌都超过大生的优秀青年作为恋爱对象,设计取得,借以打压一下小梅的得意之情,其他同学的不屑之意,自己也好出一口不平之气。主意一定,立即付诸行动。

像金玉英如此漂亮优秀的女生岂无爱慕追求者?自然大有人在,何况她又主动示爱。男同学见郑小梅只钟情于王大生,油盐不进,而金玉英却搭起彩楼,准备抛绣球,便纷纷转向金玉英。他们想方设法运用各种方式手段,或公开,或秘密,表达爱慕之心,追求之意。金玉英见一下子获得这么多追求者,受伤的心得以修复,振奋,自然高兴,甚至还有些飘飘然,扬扬得意。她骄傲地对郑小梅说:“你看,爱我的同学这么多,我可以好中选优,不愁选不出我的白马王子。我想,他一定是全校最英俊,又最睿智的。而爱你的,只有大生一个,孤家寡人,没有选择。”于是她抖擞精神,大张爱网,广中选优,优中取胜。但是,一阵紧锣密鼓之后,她又主动退下阵来,感觉失落和烦恼。因为追求者良莠不齐,心思各异,丑态百出,每天像苍蝇一样围绕着她,弄得她筋疲力尽,再也静不下心来学习,考试成绩明显下降,有的同学竟然称她是“学习萎员”。至此,她才幡然悔悟:我这是自我损伤,自我堕落,害人不利己!于是一概拒之门外。其实,她这么做,也并非没有经过慎重考虑,反复对比;因为她总拿他们和王大生相比,比长相,比性情,比品德,比学习成绩,比来比去,综合考量,总觉得他们都不如王大生,和他们在一起,并不能抬高自己,让大生小梅感到愧悔,因此皆不能接受。安静下来,反躬自省,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对不起大生和小梅:人家爱情专一,不接受你,并非错误;自己设计报复人家,是自己太过小肚鸡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结果爱情不成自己反受其害,实在太不应该,不道德,不光彩!以后的日子她收起心猿意马,安下心来学习,与大生小梅又回复了原来的友谊。只是心里总不满意,愤愤不平,觉得命运对自己太不公平。所以,直到高中毕业,金玉英依然孑然一身,郁郁寡欢。

学生谈恋爱本来就是把双刃剑,既可能获得爱情,又不免影响学习。王大生和郑小梅,也因为过早恋爱耽误了学习功课,高中毕业,都没有考取大学;就连学习成绩一向优秀的班级学习委员金玉英也名落孙山,没能考取。他们只好暂时把情丝斩断,挥手告别,意犹不忍地各自回到家乡、家庭,帮助父母务农,种植承包的土地,从此离开学校,走向社会,开始他们人生道路的另一番实践和选择。

热恋中的大生和小梅,人虽然分开了,心却难以分开,依然紧紧纠缠在一起,尽管不能像在学校一样天天见面、交谈,但日里夜里,时时处处,不停地想着念着对方,心有灵犀一点通,总能找到见面的理由和机会。如进城买卖东西,看望亲友、同学,看戏、看电影,实在没事由,就直接电话约会,田野里,树林下,小河边,经常留下他们亲密的身影。为了方便通话,他们各自还花大价钱专门买了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无论何时何地,有事有话,一拨就通,谈起心来,情意缠绵,无尽无休。所以,他们虽然离开了学校,仍然经常聚在一起谈情说爱,规划未来的美好生活;而且因为没有了学校的纪律制度约束和课业负担,倒是更加舒心自如,无拘无束,无忧无虑。每次进城,事无大小,总是挨到天黑方回。这样两人又热恋了两年,都有在一起的强烈要求,于是征得双方家长同意,先到乡政府领了结婚证,然后选定良辰吉日,广请亲友同学,喜结良缘。大生帅气,小梅漂亮,两人穿上特意定制的结婚礼服,并肩而立,相拥而行,向双方父母鞠躬致谢;再相向而立,含情脉脉,拜堂成亲,永结同心。婚礼之后大摆筵席,宴请宾客。两人一个拿烟,一个端酒,一起到宴会上敬烟敬酒。真是金童玉女,相映生辉,相得益彰,天作之合,引得乡亲们一片称赞声。喜宴散后,亲友同学四处传扬,从此大生小梅的故事传为爱情佳话,名扬遐迩。

因为是同班同学,金玉英也受邀参加了大生小梅的婚礼。宴会已罢,玉英告辞回家,大生小梅一齐出来送行。玉英拉住两人的手深情地说:“祝贺你们多年恋爱,终于修成正果,喜结良缘,令人羡慕。今后,我也要去寻找我的爱情和出路去了。”小梅闻听说道:“你什么时候结婚,一定及早通知我们,我和大生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玉英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说:“结什么婚?至今,我连对象还没有呢。”说完看着大生,含情脉脉。大生怕引起小梅误会,挣脱金玉英的手忙说:“你学习成绩优秀,人又长得漂亮,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爱情和白马王子。”玉英沉默片刻,终于又摇摇头说道:“农村不是学校,难啊!这两年,我回到家里,也有不少人上门提亲的:农民子弟,虽然憨厚,普遍文化低下,智商低,情商也低,很少有共同语言。干部子弟,成才的,人家看不上咱,不成才的,又多是些不求上进的浪荡子,肤浅堕落,华而不实,我也难以接受。就这样一直拖下来。”她又叹了口气,郑重道:“我决定了,准备离开家乡,到南方去打工。那里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经济发达,人才济济,机会多多。也许在那里,能找到我的爱情和出路,实现我的人生理想。今天,我一来向你们结婚表示祝贺,另外,也是来跟你们告个别。同窗挚友,情同手足,容不得不来告诉一声。”大生觉得不妥,劝她说:“打工,一定要到南方去吗?我们此地也有外商来办厂的,在本地打工,离家近,不是更好吗?”玉英说:“我都打听过了,来我们此地办的工厂,厂子小,条件差,而且工资低,打工人很难有大的发展。南方不同,那里是国家开设的经济特区,著名的外企多,工厂大,条件好,资金雄厚,工人工资高得多;到那里打工,才会有发展前途。另外,我也想摆脱家人的干涉,按照自己的心愿去寻找我的爱情和出路。”说完,分别和两人一一拥抱,然后挥挥手,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生小梅看着金玉英渐渐远去的身影若有所失,毕竟是多年的同班同学,情同手足,一旦远离,相见困难,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和不忍。小梅说:“她虽然这么想,也未必去得成:一个女孩子,到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她父母亲怎么放心得下?必然要极力阻拦她。”大生摇头道:“难啊!玉英可不是普通女孩子,她决定的事情,只怕她父母亲未必阻挡得住。”果然几天后,就传来金玉英只身到南方打工的消息,说她父母劝说不听,阻拦不住,只得放她走了。大生小梅听了,连连叹息,又若有所思。大生说:“这对玉英也许是个机会。她心气高傲,这些年在家乡没有发展,爱情也不顺利;以她的性格,到那里必然会艰苦奋斗,力争干出一番事业来。”小梅点点头,因为他们都了解金玉英为人处世的风格,只有默默祝福她外出打工一帆风顺,一路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