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说阿芝把那个抑郁病康复中心转让出去了,很快出嫁,嫁给了一位张老师。
这天晚上,张老师在屋内写字台前正伏案写作,突然房门被推开,老婆阿芝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受到惊吓的张老师急忙回过头来······阿芝怒吼道,你整天写,写啥呀?!能管个屁用?···到现在也没见你挣到什么钱?······张老师忍气吞声地,我说你小声点行不行啊?······我心脏不好,我我···这里需要安静啊!······
阿芝嗓门更大了,气也更大了,安静个屁!你看看楼上的大老刘都买汽车了!楼下的画家小齐都买花园小区的豪华房了······你看看你还是这副穷酸样!······。人人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说我当时就没看出来你是个穷光蛋的命!我多么的命苦啊!
张老师还是用正能量的力量说话,你别这么低俗好不好?你整天就知道钱!······人不能总是为钱活着······要···要有点远大的目标······
奥!我低俗!···你高尚!···。我就知道钱!你不要钱!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阿芝越说越生气,她冲上前去,一把把张老师的写字台上的东西都胡噜到了地上······
张老师无奈地:你···你···耍什么泼吗?!······
阿芝气喘吁吁地叉着腰:我就耍泼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张老师摊开两只手:我能把你怎么样?···我···我只能是自认倒霉啊!······把我的构思全部都破坏掉了!
他们就这样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这天,张老师走到门口,用钥匙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他知道阿芝在屋里,便用手拍打起了门,屋里传来阿芝的怒吼声,你还回来干吗?······你不是需要找安静的地方吗?!你就在外面安静安静吧!······张老师在门口踌躇着,阿芝···我说,你不能太霸道了!欺人太甚了!你知道我昨夜加了一夜的班,今天白天要补觉啊!······房间中,阿芝坐在沙发里,边磕着瓜子边说,老娘看见你就烦,老娘也需要安静安静!你在外面自便吧!······
屋外,张老师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走到楼下,张老师站在楼下望着自家的窗口,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张老师来到居委会,正好遇见了居委会的王大妈,张老师便向王大妈诉起了苦,王大妈啊,你是知道的,我是搞教学研究工作的,没有一个安静的环境,我是任何学问都没法搞得!···她成天这样吵闹,把我的事业都快搞垮掉了!真是烦啊!······
王大妈对张老师家里情况也有所耳闻,我也听说过,这男人和女人在文化上差距太大,也是过不好的!奥!当初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听说她是从农村来的······
张老师深深地叹了口气,唉!说来话长,当初我在棉纺织厂当工人,因为挣得太少,这婚姻的事就被耽误了,后来,我上了自修大学,才一步步靠考试当上了老师······年龄确实也不小喽!我就···降低了条件······5年前,当时这个阿芝是进城务工的农村打工妹,她在一家餐馆打工,我常常去那个餐馆吃饭就这样慢慢地就结识了······就和她结了婚!其实上述这段经历是张老师编的,其实张老师和阿芝相识是在一个舞厅中,阿芝放浪不羁,张老师懦弱拘谨,被阿芝收入囊中!这个真实情况张老师不敢直说啊!
。
王大妈听完张老师介绍的详细的和阿芝交往的经过,皱了皱眉头,哎呦呦!···我说,你也太不慎重了!你说像你这样一位知识份子,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非找一个农村的,差距这么大的?可是我看你老婆的穿衣打扮还真不像农村人,你···你··莫不是受骗了吧?我看还真是她家祖坟上嘎嘎地冒青烟了!······
张老师也十分后悔,唉!现在后悔哪来的急啊!······谁能知道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步?······当初我觉得她朴实,善良,特别是对钱看得不那么重······所以就······
唉!真是奇闻啊!···听着都让人着急!···行啦行啦!···你也别发愁了,我去找她谈谈······王大妈安慰着张老师。
张老师心有余悸地提醒道,哎!···王大妈,你去可别说是我找你反映问题了!那样她就更不让我进家门了!······
奥!···这个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张老师把写好的自己的家庭地址递到王大妈的手中,感激地点着头走出了居委会。张老师一走,王大妈也没有迟疑,就拿着地址往张老师家中赶,王大妈走到张老师家的门口,按响了门铃。正躺在床上酣睡的阿芝被门铃声吵醒,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拖拉着拖鞋走到门口,从猫眼向外张望,他从猫眼中看到了王大妈的脸······阿芝隔着门问,你找谁啊?!···
我找阿芝啊!···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奥!我是居委会的王大妈,你先开开门吧!我有事找你···
阿芝打开门,你找我?······
王大妈边答应着边走进门,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中。
阿芝十分不满地,哎哎!···谁让你坐下了?我马上要出门呢!······
王大妈陪着笑脸,我耽误不了你几分钟,我说完就走!
那就快说吧!······阿芝一脸的不情愿。
王大妈也不看阿芝的脸色,环顾着屋子的四周:奥!不是大妈我说你!···你看你这时侯才起床,要是在外面饭馆打工,能睡到这时候吗?······
阿芝更加不满了,我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吗?和外面饭馆比啥呀?······啥打工啊!你说的话真奇怪!
你也别奇怪了!做女人嘛!多多少少也应该尽点妇道对不对?······你看你这屋里乱的!······你······
阿芝已经忍无可忍了,打断了王大妈的话,我说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张口说话这么难听啊!我怎么不尽妇道啦!再说啦!我尽不尽妇道也不该你管啊!···你别仗着你是居委会的就乱教训人!······
王大妈也不示弱,怎么啦!···你从农村进了城,就老虎屁股摸不得啦!我们是听到有群众反映才来找你的!······
反映!什么群众反映?谁反映的?······阿芝咄咄逼人。
谁反映的,我也不能告诉你!······你从农村进城打工找到张老师是件多不容易的事!···现在你成天吵吵闹闹的,搞得他心神不定,搞不了研究工作了!而且你还不让他进家门,说实在的这也太过分了!······你可不能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啊!
阿芝气愤以及,我们家的事儿,用不着你管!从古至今都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莫非你要超过清官啊?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走了!······王大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向门口走去,王大妈刚迈出门,阿芝就把房门“彭”地一声给关上了······
阿芝在屋里高声喊着,真是撞到鬼了!···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大妈在门口听到了阿芝的骂声,扭扭脖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傍晚张老师用钥匙打开家门,很顺利地走了进去,阿芝没在家,张老师这时似乎灵感来了,他赶紧端坐在写字台前,用棉花塞住了双耳,手握钢笔铺开了纸,这时阿芝猛地推门冲了进来,她上前猛地从后背推了张老师一把······张老师淬不及防,被推翻坐在了地上······你···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就别装蒜了!是你把我告到居委会的吧?!······你让个老太太来教训我!···你可真够阴损的你!······
我没,不是我!······你简直是乱怀疑······我可没去居委会!
你装的到像,你今晚不能在家里睡,你给我出去,你到居委会睡去吧!阿芝说完,就连拉带扯地把张老师推出了屋子······张老师冲屋里喊道:我的衣服,我的外套······屋里没有动静,穿着内衣的张老师,无奈地在门口转着圈圈。
实在没办法张老师来到了小公园里,在明亮的月光下,张老师坐在一张长椅子上唉声叹气地愁苦地坐着。
月色皎洁,虽是春季但咋暖还寒,张老师只得站起来小跑暖身,跑累了再坐下,坐冷了就站起身再小跑,不知不觉之中天色就慢慢的亮了!张老师在小公园里无奈地小跑着,王大妈迎面走了过来,张老师您起的真早啊!······这两天,阿芝转变了吗?张老师痛苦地摇摇头。怎么?她还是老样子?!那可不行!······我,我还得找她谈谈去!张老师违心地说,唉!别!···她已经转变了,好···好多了!······王大妈开心地笑了,是啊!我看她也是个聪明人,不会老干傻事的!······张老师尴尬地笑着,奥!王大妈,您先锻炼着,我到商店买件衣服去!······对了,我出来的急,忘带钱了,您能先借我100元吗?······
王大妈有些不解,大早晨买件衣服?奥!行!呦,翻兜,我这只有50元了,够吗?
张老师接过钱,行行!50元就50元吧,一溜小跑地跑了······王大妈笑着看着他小跑的样子,真是个知识份子,干啥都和别人不一样。
其实张老师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去一个颁奖会场领奖。张老师气喘嘘嘘地跑到了领奖会场,门口的工作人员赶紧迎了过去。工作人员甲认出了他,张老师你可来了,给你家打电话,夫人说,你昨晚就出去了,去哪儿了她也不知道!······工作人员乙发现了问题,哎呦!这位老师,您怎么穿着拖鞋就来了?您脚是多大号的?要不你先穿我的,咱俩换换穿?张老师也没时间解释和推辞了,看着乙的脚,行行!我是42号的鞋!那你可帮了我的大忙了!工作人员乙。啊?42号的!那还不行!我是38号的!工作人员甲接茬道,正好,我的鞋是42号的,穿我的吧!张老师急急忙忙地和工作人员甲换了鞋。
张老师走进会场,看见主席台上主持人正在宣读着获奖名单:此界论文大赛一等奖的获得者是:张东明老师,他获奖的论文有三篇,分别是《关于女人向钱看的心理研究》、《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之我见》、《关于中国婚姻问题的几点思考》······下面,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张东明老师上台来领奖······
在热烈地掌声中,张老师激情盎然,一扫跑步一夜的困顿和疲劳,笑着走上了台,接过颁奖嘉宾递到他手中的奖杯和证书。
主持人将手中的话筒递到张老师的嘴边,让我们欢迎张东明老师讲话。
张老师接过话筒,我要感谢各位评委各位领导各位嘉宾的厚爱,给了我这样一个大奖!今后我要在这个大奖的鞭策和鼓励下,继续再接再厉,争取在研究上取得更大的进步!······
主持人按照程序继续往下进行,让我来现场采访一下张老师!请问张老师,人们都说,在一个成功的男人的背后,都会有一位在幕后默默奉献的女人,请问您的背后是不是也有一位这样的女人?······
张老师面对这样的提问,想到的是正面回答,是的!我的身后也有这样的一位女人!是她不断地激励我加大压力的刺激我,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啊?···不好意思,说错词了!······但是就是这种反作用力反而成就了我······
观众和评委嘉宾们都觉得张老师是因为紧张所以说错了词,但鼓掌是必须的,都笑着鼓起了掌······
评委甲看着评委乙,张老师说话挺幽默的······
评委乙有着自己更深刻地理解,不仅仅是幽默呢!是怪才啊!深陷研究领域不可自拔,唯有如此才能出成绩呢!听说他今天是穿着拖鞋跑来的!
颁奖会在不断的掌声中落了幕!张老师又回到了小公园中,他捧着奖杯和证书坐在小公园的长椅子上在打瞌睡,突然他听到从身后的花坛旁传来了一个令他十分熟悉的声音,他不由地打了个激灵,这分明就是阿芝的声音嘛!他寻声望去,在草木树枝的缝隙中,张老师竟然看见阿芝躺在一个男人怀里,卿卿我我地在亲密地说着话······
阿芝娇声嫩气地,亲!我把那个老古董赶出家门了,你现在去我家吧!······男人紧张地,不行不行!万一他突然回来,撞见了怎么办?······
看把你吓得,我已经下决心和他离婚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男人很有心计,那它的房子还有存款都能争取过来吗?
阿芝把握十足地,我再折腾他些日子,他都得老老实实的交给我······看看他是要命还是要财产!
那个男人对阿芝的表态十分满意,抱着阿芝“叭叭”地带着响声地亲着。此情此景,让张老师实在忍无可忍了,他怒不可遏地冲了过去。
张老师怒吼道,你们不用在费时费事了,我同意离婚······
阿芝和那个男人吃惊地望着突然出现的张老师,霎时愣在那里。
离婚已经是大势所趋,很快张老师和阿芝就并排坐在了民政局的离婚登记员的对面。离婚登记员望着张老师,我谈一点意见,你们的离婚协议还改不改了?这协议明显的对男方不公,房产和全部财产都归了女方,那男方将来住哪儿?靠什么生活?······阿芝咄咄逼人地,这个就不是你管得事了,他是老师收入高,租房买房都行······而且他早就准备了退路!离婚登记员看着张老师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问题的真谛。张老师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他无语,稍许先是无奈地摇摇头,紧接着又点点头。
离婚登记员一锤定音,如果双方无异议,就按你们的意见办。
离婚登记员将离婚证分别递给了双方。
张老师终于得到了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解放,他已被净身出户,他觉得应该到农村去租一间房,求安静的净土,安心创作!
毕竟上帝为你关上一个门,就会另外给你开启一扇窗,这一点张老师深信不疑。
张老师很快就离开了让他伤心的那个城市,这天阳光明媚,张老师提着两个大提包,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迎面走来一位扛锄头的老大爷。张老师上前询问,大爷请问,这个村里有房出租吗?
老大爷上下打量着张老师,你打哪儿来?想租房住啊还是存东西啊!?
张老师早就安排好了说词,奥!是这样的,我是搞研究工作的,主要是写点东西,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太乱太吵,所以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创作啊!·····
老大爷很警惕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张老师,你有身份证吗,我看看。
张老师忙不迭地,有啊,有有!······掏出身份证工作证。
老大爷看过后说,奥!原来是个老师,行!我家就有空房,到我家去住吧!······
张老师高兴地,好嘞!······
老大爷给张老师安排了一间大房间住下,很是宽敞,写作的环境很是安静,毕竟是城乡不同啊!
在这个不同以往的真实可以安静写作的房间里,张老师坐在桌子旁,仍按老习惯用棉花塞住了双耳,然而,在这个安静的环境里,他却什么也写不出来了,他烦躁地将稿纸揉成一团扔掉,再捡起来铺平皱皱眉摇摇头,又将纸揉成一团扔掉,反复多次,将耳朵中的棉花拔出再塞上,也是反复多次,无可奈何地叹着气······烦恼地用双手拽着头发······他的创作灵感似乎已经消失殆尽了!
在农村集市上的劳务市场上,几个寻求保姆工作的小姑娘偎在一起边磕着瓜子边聊着天······张老师走了过去搭讪。张老师和蔼地问道,你们是找工作的吗?
小姑娘甲乙丙丁异口同声地回答,是啊!你找啥人啊?是啊,找啥样儿人啊?我们都是在城里干过保姆的。
小姑娘甲问道,是照顾老人还是看孩子啊!?
张老师摇摇头,都不是!是特殊工作,每月500元愿意干吗?
小姑娘乙警惕地问,啥特殊工作啊?······
小姑娘丙直截了当,是不是黄色服务啊?干那种事儿啊?
张老师急忙挥动着双手,不是!不是!你们想哪去了!······就是帮我搞研究,当助手。
小姑娘丁忽然明白了什么,奥!当助手我懂,我愿意去!……我原来在广东打工时就是在一个教授家里当助手······每天帮他整理书和画轴啊!
小姑娘甲显然是个小头头,这样吧!她,用手指指丁,让她去吧!她去上班的第一天,我们都去看看这助手的活儿是咋干的!我们都去学学!可别是搞黄色的东西!
张老师为难地,这个···唉!···行吧!
第二天,小姑娘一行都来到了张老师租住的农村小屋中,张老师如此如此地交代了一番以后,就坐在桌子旁,用棉花塞住了双耳,拿起了笔,铺开了稿纸,然后大声地说,可以开始了!······
于是甲乙丙丁几个小姑娘一拥而上,有的从侧面叫骂着推他,有的冲他拍桌子瞪眼,有的用脚踢他的腿,还有的揪他的头发,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中,张老师终于又找回了灵感,在稿纸上快速地写了起来······稍许,张老师的脸上又露出了和阿芝在一起时那种痛苦的表情······但是灵感确实是来了!而且冲击的力量还很大···
乡间的小路上甲乙丙丁几个小姑娘在热烈地交谈着。
小姑娘甲说,原来当助手就是干这种活儿啊!真是有意思!······
小姑娘丁说,可不是吗!城里人可奇怪呢,原来我在广东给那个教授当助手,她必须是在迪厅中听着强烈的摇滚乐,才能有灵感呢!才能写出东西呢!他就是根据他写的那些东西来画画的,我的耳膜就是天天陪她去迪厅给震坏的······
几个小姑娘嘻嘻哈哈地笑作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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