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番外47 把她单独叫去书房问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这个许小姐……”

莫冷殇斜了兄长一眼，回答有点漫不经心：“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莫辰韦也算了解这个弟弟，虽然这些年莫冷殇表现得高冷矜贵，好像很有绅士风度，但莫辰韦还是没忘记莫冷殇小时候那副坏得要命的德行，“你跟许小姐是不是早就在一块儿了？”

莫冷殇没出声，算是默认。

“上回我遇到她，那会儿她还说自己不是你的女朋友，但现在……她是不是那个——”

“是。”莫冷殇直接打断了莫辰韦的话，他知道莫辰韦要问什么。

莫辰韦倒不是干涉弟弟的私事，但有些事已经在他的大脑里逐渐清晰，令他感到惊讶之余又觉得乱：“刚才你跟爸爸没来之前，我看到跃飞把她强行拉进了洗手间。”

“那你怎么不拦着？”

“……”莫辰韦愣了下，对莫冷殇“任性”的反问有些无语。

莫冷殇站起身：“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你爸妈如果知道她就是那个狐狸精，应该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莫冷殇抬了抬眼皮，“不同意又怎么样？我已经认定她了，除非他们想没有儿子。”

莫辰韦：“……”

……

许慧凝不知道莫冷殇会跟莫辰韦说什么，有点点小忐忑，在洗手间待了会儿才出去。

结果没走几步就看到了莫跃飞。

莫跃飞的视线直直地落在许慧凝的脸上。

没什么变化的五官，却没了刚才那股子委屈，眼里眉间多了一份顾盼的羞赧，盈盈的有灯光下，玉骨冰肌，唇红齿白，跟他记忆里的那个许慧凝几乎要重合到一块儿。

“刚才有没有摔伤？”莫跃飞走上前，稍稍低头，看到的是她白皙的脖子和绒绒的耳根。

许慧凝不想搭理他，但莫跃飞却没有让开的自觉性，她只好抬头回望他：“麻烦你让不让。”

莫跃飞的眉头渐渐拧起：“这样子待在这有意思吗？”

“那是我自己的事，好像还轮不到你在指责我。”

“你的事？所以哪怕被莫冷殇那样羞辱，也舍不得这个位置不想离开？”

莫跃飞的眉眼间有隐隐的怒气，许慧凝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为她打抱不平，那是不是可笑了些？

“你就当我贪慕虚荣、自己犯贱倒贴，就算将来我被羞辱抛弃也不需要你的同情心。”

许慧凝说完就从他身边走过，莫跃飞的手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去拉住她。

走到半路许慧凝又遇到了庄巧巧，像是在找人，看到她时停下来，特意说了句：“莫家看不上你的！”

“是吗？”许慧凝回之淡淡一笑，看在庄巧巧眼里更像是讽刺。

庄巧巧气鼓鼓着脸，径直往洗手间方向去了。

……

许慧凝回到餐厅发现餐桌边只剩下莫老爷子跟莫老太太。

莫老太太一见她就搁下筷子，过来又是表达歉意又是解释：“小殇刚才说了，他是不小心的。”

许慧凝莞尔：“不全怪他，我自己也没注意。”

莫老爷子闻言不由多看了许慧凝两眼，话倒是没说。

莫老太太见许慧凝是真的没往心里去，这才放心了。

心里又把莫冷殇骂了一遍，对许慧凝又喜欢了几分，斜眼抬高下巴看向莫老爷子，那意思像在说：“我就说这姑娘好吧，还不信，多宽容大度的一个人！”

莫老爷子轻哼了一声，自顾自地端起旁边的汤。

没多久，许慧凝旁边的椅子被拉开，她侧头就看到莫冷殇面色如常地坐在自己的左手边。

紧接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回到餐厅。

“小殇，给凝凝盛一碗汤。”莫老太太突然发话。

刚坐下的莫跃飞看向对面并肩而坐的两人，动作莫名地一顿。

旁边的庄巧巧幸灾乐祸地瞅着，刚才莫冷殇都把许慧凝摔倒在地上了，莫老太居然还敢让他盛汤，也不怕他把汤往那个女人脸上洒。

当看到莫冷殇盛好一碗汤摆到许慧凝旁边，还说了句“小心烫”时，庄巧巧的得意被诧异取代。

莫大少不是讨厌这个女人吗？

庄巧巧忿忿地瞪向对面的许慧凝，突然就没了胃口。

莫跃飞冷眼看着对面大献殷勤的莫冷殇，眼底覆了一抹阴影。

许慧凝看了看手边的汤，出于礼貌，还是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声“谢谢”。

莫冷殇端起酒杯刚要喝酒，听到她一声轻柔的道谢，偏过头来看她，一双狭长的黑眸在流光照射下尤为深沉，一点光晕染开在他的眼底，嘴角微微上翘：“不客气。”

坐在两人旁边的莫辰韦眼神复杂，其他人看不见，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桌子下，莫冷殇一只手已经放到许慧凝腿上，捏住了她的左手。

许慧凝也没想到莫冷殇居然会这么大胆，她稍稍挣扎了一下，他却握得更紧。

男人掌心的热度透过手背传到她的血液里，她右手边斜角坐的就是莫老爷子，只要他一瞥眼就能看到……

莫老爷子从戎五十载，哪里会察觉到许慧凝眼神飘忽不定，经常往自己这边看，皱眉望过去：“偷偷摸摸干嘛呢！”

许慧凝被莫老爷子那凌厉的眼神一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对，倒是脸迅速地蹿红。

莫老太太用胳臂肘顶了顶莫总参谋长：“我说你怎么又来这套？要凶找你的兵凶去！”

说着，老太太安抚地看向许慧凝：“别怕他，就是个糟老头！”

许慧凝扯了扯唇角，脸上的红晕始终没消下去，一颗心砰砰地跳。

男人的手指带着薄茧，轻轻地摸索着她的手指关节，一下又一下，但莫冷殇脸上却神色如常，只是突然他端起了酒杯，望着对面的莫跃飞举了举，像是在敬酒，但看在莫跃飞眼里却是赤果果的挑衅。

莫跃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莫冷殇这个动作视为“挑衅”，但他还是举起酒杯回敬了。

饭后，莫老爷子点名要许慧凝跟他回书房。

许慧凝本能地看向坐在旁边沙发上的莫冷殇。

至于其他人都纷纷地望向许慧凝，包括莫老太太，一时不明白莫总参谋长的用意。

莫冷殇已经放下茶杯起身：“我陪你一块儿进去。”

“这样好。”莫老太太第一个举手赞同，要是老头子突然发作了就让小殇挡着。

二楼书房的门突然打开，莫老爷子背着手站在楼梯口，瞪了眼莫老太太：“好什么？就一个人进来！”

最终许慧凝还是乖乖一个人跟莫老爷子进了书房。

书房里灯光很柔和，当门合上的刹那，许慧凝还是紧张地杵在那里忘了挪步。

莫老爷子走了两步见没人跟在身后，转过头，声音沉硬：“跟上！”

也许是莫老爷子的眼神太过精锐，许慧凝心里又藏了秘密，所以被莫老爷子这么一看，心虚到不行。

“怕什么，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许慧凝只好硬着头皮站到书桌边，莫老爷子已经拿起毛笔：“把墨磨一磨。”

“好。”许慧凝的声音干巴巴地，跟一身军装又气势威严的莫老爷子比起来，她只觉得自己无比渺小。

莫老爷子看出她的紧张，哼笑了一声：“胆子这么小，那还敢留在老大身边？”

许慧凝愣了愣。

“要换做是我，他刚把椅子抽掉我就一耳光扇过去，哪有那么好说话。”

许慧凝想起曾经那晚莫冷殇喊她下楼时额头的伤口，听莫老爷子这么说，更加确定是他砸伤的。

就莫冷殇那脾气，他的爸爸又怎么可能是个慈祥可亲的老人家呢？不是有句话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吗？

“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得打光棍到底，脾气不好，性格臭，嘴巴不饶人，哪个姑娘看上他这辈子注定倒霉。”

哪有老子这么说儿子的？

许慧凝看出莫冷殇跟莫老爷子不同于其他父子的相处模式——典型的相爱相杀。

“家里还有什么人？”

许慧凝回过神：“除了几乎不联系的父亲跟有仇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还剩下外婆，跟舅舅家关系不是很好。”

莫老爷子扭头看了她一眼，倒是实诚，然后继续慢条斯理地写字。

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也十分安静，莫老爷子不开口，许慧凝也不敢打扰他，只是安分地磨墨。

“如果我要求你婚后要生个儿子，你还会答应嫁给老大吗？”

许慧凝总觉得事情发展有点脱离她的预想，她今天只是送老太太回来，为什么会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莫老爷子看她不回答，当下就冷了脸：“我就说，你也不是真心想要嫁给小殇的！”

“……我生不生儿子跟嫁不嫁他是两码子事，如果我不喜欢他，生个儿子也不会喜欢他。”

虽然她敬重莫老爷子，可莫老爷子说出的要求她不敢苟同，一时没忍住反驳了。

莫老爷子哼了一声，倒也不再说话。

当许慧凝看到莫老爷子写下“采”字最后一笔时，忍不住提醒：“那一笔到最后收尾时应该放轻力道。”

莫老爷子淡淡地拿斜眼看她，许慧凝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抿着唇眼观鼻鼻观口。

但莫老爷子像是跟她耗上了一般，一个“采”字反反复复写了十来遍，写到第二十个时，他干咳一声，许慧凝以为他喉咙不舒服，拿过一旁的茶杯就要转身，莫老爷子皱眉：“干什么去？”

“给您倒杯水。”许慧凝举了举茶杯，书房里有电水壶。

莫老爷子又瞪了她一眼，搁了毛笔，往椅子上一坐，一张本就威严的脸板起更吓人。

“不写了吗？”许慧凝把茶杯放回桌边。

莫老爷子瞟了她一眼，又哼哼着，很不屑与她说话的样子。

许慧凝往桌上的宣纸看了眼，一整张的“采”字，但最后一笔都有些生硬，倒还不如第一个字。

见宣纸的左下角还有一格空着，许慧凝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汁，在最后一格里补了个“采”字。

几乎她最后一笔刚落下，宣纸就被抽走，莫老爷子盯着她写的那个“采”字两眼发光，对照了一下字帖，发现许慧凝写的字整体比不得那些书法大师，但最后一笔确实出彩，简直是点睛之笔呀！

许慧凝看着莫老爷子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担心地问：“您还好吧？”

莫老爷子压下心头的激动，看了眼许慧凝，语气很平静：“瞧不出来还是个书法高手。”

“已经很多年没练了。”许慧凝笑。

莫老爷子哼了声：“虚伪！”

许慧凝：“……”

……

没多久，书房的门就被敲响，进来的是莫冷殇。

莫老爷子瞄了眼身边许慧凝的站姿，那外移的脚尖，明明就很想冲过去，却还硬站在这里，虚伪！

莫冷殇已经走过来，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爸都跟江小姐说了什么？”

莫老爷子几个儿子里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大的，没少给自己气受：“难道还要跟你汇报一下？”

“当然不用，家里谁敢让你做汇报。”莫冷殇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假。

莫老爷子也不跟他计较，拿毛笔头指着许慧凝：“你把他给我带出去，看着就烦！”

莫冷殇：“爸不一起下去？我有事想要当着全家人的面宣布。”

许慧凝心里咯嗒一下，不安感油然而生，隐约间觉得莫冷殇要说的事情跟自己有关……

而跟她有关的事情好像只有——

莫老爷子嗤笑：“还当着全家人一起宣布，难不成你打算今天求婚明天登记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许慧凝蓦地抬头看向莫冷殇，莫老爷子的毛笔已经“嗖“地一声甩出去，附送一个字：“滚！”

话虽然这么说，但莫老爷子还是下了楼，不过一直摆着一张脸表明他的不高兴。

客厅里另外几个人都在，电视里播放着泡菜国的剧情片。

莫跃飞看着走在最后的许慧凝，眼神讳莫如深，令人捉摸不到他的情绪。

庄巧巧挽着他的手臂，在他耳边轻声嘀咕：“还真是小看她了，居然还能拍上你爸的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