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番外53 正式带她见公婆

“这倒是，”莫老太太往锅里看了眼：“对了，晚上煮点蛤蜊冬瓜汤，我看凝凝喜欢喝。”

“可是家里没冬瓜了。”

“隔壁刘政委家的小菜园里不是有吗？”

张阿姨为难了：“今天刘政委家没人，下午就全去做客了。”

……

许慧凝靠在莫冷殇怀里，脑袋贴着结实温暖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的气息，说不上来的安心。

注意到厨房那边有人出来，下意识地要推开莫冷殇站起来：“伯母。”

莫老太太瞧见两人黏在一起看电视，笑眯眯地摆摆手：“你们坐着吧，过会儿就吃饭。”

说完，老太太穿着一双平底鞋就出了门。

大概五六分钟后莫老太太又回来了，手里捧了个硕大的冬瓜，步伐有些趔趄。

许慧凝要过去帮忙，老太太忙说：“不用不用。”脱了鞋，搬着冬瓜就往厨房去了。

许慧凝转头问莫冷殇：“你不去帮一把吗？”

“老太太不服老，多运动运动对身体有好处。”莫冷殇说得漫不经心。

“我也没看出你有多孝顺长辈。”

莫冷殇瞟了她一眼，似乎被她这话逗乐了，笑笑，倒也没否认她的说辞。

没一会儿老太太就端着一碗蛤喇冬瓜汤出来，招呼着他们过去吃饭。

上了餐桌，莫老太太净是把菜都往许慧凝跟前挪。

许慧凝看餐桌上就他们三个人忍不住问起莫老爷子。

莫老太太给她盛好一碗汤递过来，“别管他们，快趁热喝吧，特意给你做的汤。”

饭吃到一半，莫老爷子跟莫辰韦就回来了。

莫老爷子一瞧见坐在餐厅的莫冷殇，立刻就黑了脸，重哼一声就两手背在身后上了楼。

“辰韦回来了？”莫老太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早没了白天的愁眉不展。

莫辰韦跟许慧凝友好地点了点头，也跟着上楼：“我去喊大伯下来吃饭。”

莫老太太发现许慧凝在莫总参谋长回来后就有些拘束，生怕这到手的儿媳妇被吓跑了，忙安抚：“你伯父就那样，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别往心里去。”

那边莫老爷子跟莫辰韦相继下楼过来，对许慧凝出现在这倒没有太大的惊讶。

许慧凝想，应该是莫老太太之前跟他们通过气了。

莫老爷子一进餐厅，许慧凝出于礼貌起身：“首长好。”

莫总参谋长嗯了一声，视线在她跟莫冷殇两人之间来回，脸上倒没有太多情绪流露。

莫冷殇慢悠悠地跟着站起来，喊了一声：“爸。”

莫老爷子扫都懒得扫他一眼，在莫辰韦替他拉开椅子后就坐下，来了个彻底的无视。

后半顿饭许慧凝没什么胃口，也许是因为心头压着事，一想到等会儿要说的事，她还是隐隐紧张。

一时间饭桌上只有碗筷相碰的声响。

在莫老爷子放下筷子的同时，莫冷殇开了口：“爸，我跟凝凝有些事要通知家里，您看是去书房还是客厅？”

莫辰韦不由多看了堂弟两眼。

莫老爷子的目光掠过莫冷殇，停留在许慧凝身上几秒，然后起身率先走去了客厅。

等张阿姨把茶沏好离开，莫老爷子斜了眼莫冷殇，抿了口热茶：“想说什么说吧。”

莫总参谋长的口吻并不和善，显然对昨晚的事还有怒气。

莫老太太在一边捅了捅他的胳臂肘，不高兴地拿眼睛暗示他，但莫老爷子显然不打算搭理她。

许慧凝坐在莫冷殇身边，也转头看向他，等待他开口。

“今天我带凝凝过来其实就是过过场子，也让她正式拜访一下公公婆婆。”

一旁的莫辰韦被茶水呛到，握拳搁在嘴边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莫老爷子嗤笑地看莫冷殇：“这就一晚上的事，都喊凝凝了？我告诉你，喊老婆也没用！”

“哎呀，老头子，我说你这是干嘛！”莫老太太使劲扯了扯莫总参谋长的衣袖。

“我能干嘛？他这么说你就相信了？这些年你被他忽悠的次数还不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那点心思，随随便便找个人说要结婚好把昨晚的事情搪塞过去！”莫老爷子越说越来气，拔高的嗓音响彻整个房子。

莫老太太：“我说你小声点，也不怕被别人听了去！”

“他自己干出这种事都不担心，我还替他兜着掖着做什么？”

许慧凝见客厅里的气氛又跟昨晚相差无二，便开了口：“首长，我们是认真的。”

轻轻柔柔的声音穿透了莫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吼声，瞬间让客厅里其他声音都安静下来。

莫老爷子、莫老太太跟莫辰韦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坐在一起的两个人。

许慧凝深吸了一口气，指尖有点凉，但还是主动把手放在了莫冷殇的手背上，仿佛这样便得到了说下去的勇气。

她抬头回望着莫老爷子犀利又极具洞察力的眼睛：“冒昧上门来给你们带来困扰了。”

这个时候，莫冷殇十句话都抵不过许慧凝一句，莫老太太听了是激动不已。

“老头子，你看，许小姐都这么说了，这事怎么可能还有假？”

“你就跟着他一块儿胡闹吧！”莫老爷子厉声呵斥，“慈母多败儿，你儿子什么人人家小姑娘不清楚，你难道还不了解吗？他什么时候这么和颜悦色跟你说过话？到时候有你哭的！”

莫老爷子说完就嚯地起身，指着莫冷殇，“你给我上楼去！”

莫冷殇捏了捏许慧凝的手心，然后放开她的手站起来，面对怒气横生的莫总参谋长，说：“今天来，我也不过是通知你们这个消息，至于你们同不同意，那是你们的事，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你们听听，这都什么混账话！”莫老爷子气得咬牙切齿。

客厅里僵持不下，一道清婉的声音横插进来：“姨夫，谁又惹您不高兴了？”

许慧凝身形一僵，转头望去。

果然，沈曼心站在客厅门口，后者显然也看到了许慧凝，脸色有些微变化，但随即又恢复如常。

这份正常却令许慧凝感到隐隐不安。

莫老太太一看到沈曼心，就跟看到救星一样：“曼心，你快帮我劝劝你姨夫这只犟牛！”

沈曼心从许慧凝身上收回视线，转而看向一旁怒形于色的莫老爷子：“姨夫，出什么事儿了？”

莫老爷子抬手阻止沈曼心说下去，只是瞪着莫冷殇：“给我去书房，把话都说清楚。”

“我以为我刚才说得已经很清楚了。”莫冷殇一步也不让，神色镇定。

莫老太太也急了：“父子俩有什么话不可以好好说？就你们两个，每次到最后都喊打喊杀的！”

看着好好的喜事被搅黄他们才高兴吗？

莫老太太连忙到许慧凝身边坐下，挽着许慧凝的手：“让他们爷俩去说，反正我是承认你这个儿媳妇了的。”

“章欣兰！”莫老爷子一声高喝丘。

莫老太太反瞪他：“凶我做什么，我有说错吗？你个臭老头，你不要儿媳妇我要，你狠得下心让儿子打一辈子光棍，我可不舍得。”

莫老爷子气得不轻：“你都瞎说些什么呢！”

“我有说错吗？就因为你成天这态度，一般女谁愿意来家里，做你儿媳妇。”

“你不可理喻！”

莫老爷子被激得脸红脖子粗。

莫辰韦见他如此，忙上前扶着以防意外：“伯父，当心血压升高。”

“你也跟你弟一个德行！一大把年纪还离婚，连个老婆都管不住！”

被祸及央池的莫首长转开头，没吭声。

“还有你弟弟，做什么事都不跟家里商量，是当我死了还是咋地，结果倒好，把自己赔进去了！”

当莫家最深的忌讳被提及，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静得可怕。

然后听到沈曼心开口：“姨夫，有一件事我也想借着今天告诉你们。”

许慧凝猛地抬头看向站在那的沈曼心——

她的脸色略显苍白，她的手指攥着手提袋，但胜在眼神坚定，在灯光下越加明亮。

也许是她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惊到了其他人，莫老爷子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你想说什么事？”

沈曼心看了眼莫冷殇，刚好莫冷殇也在看她，他的眼神沉静却暗含警告，哪怕他比自己年小了几岁。

她不着痕迹地移开眼，眼角余光扫过许慧凝时握紧了手中的包，指甲直直地嵌进了掌心里。

“当年，我妈骗了你们。”

莫老爷子皱眉看沈曼心，就连莫老太太也讶异地望着沈曼心，不知道她指的谎言是哪一个。

“我妈其实还有另一个孩子。”

当沈曼心抛下这句话，客厅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压抑，仿佛要窒息一般。

许慧凝并因为这个消息，令她感到异常的沉重，就像是暴风雨的前奏……

果然——

莫老爷子神色大变，盯着沈曼心，声音却出奇的冷静：“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妈还有另一个孩子？”

“我没有骗你们，我妈还有另一个女儿，我还有个妹妹。”

沈曼心说着闭上眼，两道眼泪滑过脸颊，她不敢去看现在莫老爷子的脸，怕看到失望和愤怒。

莫老太太不敢相信地捂着嘴：“曼心，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沈曼心睁开眼，回望着老太太红红的眼圈，沙着声说：“姨妈，对不起。”

许慧凝坐在莫老太太身边，明显察觉到老太太身体的颤抖，她能想象出老太太此刻的心情。

过了良久，莫老爷子才开口：“你爸他知道吗？”

沈曼心点头，她知道莫老爷子在怀疑什么，“我妈之前告诉过他，他知道我有这么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存在。”

“伯父！”莫辰韦看莫老爷子脸色极差，连忙让张阿姨去楼上拿药。

莫老爷子却推开莫辰韦，望着沈曼心的眼底有压抑的愠怒：“那你瞒了这么多年，好好地，怎么不继续瞒下去了？你妈死的时候也没见你肯说出来，现在倒全盘托出了！”

“因为……”沈曼心没再说下去，而是转头看向许慧凝，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当其他人的目光都投落在自己身上时，许慧凝脸上的血色褪去，双手揪紧了身下的沙发。

她以为，沈曼心为了阻止她跟莫冷殇会告诉莫家其他人她是她的妹妹，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是沈曼心却出其不意地说出了真相，令人猝不及防，但也让许慧凝明白到刚才的不安从何而来。

许慧凝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砰砰地乱跳，她似乎明白了沈曼心这么做的原因。

莫老太太看着身边的许慧凝，满眼的震惊，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她给小殇相看的对象怎么会是……

时间仿佛都停滞在了这一刻。

许慧凝听到莫老爷子喑哑的嗓音：“都跟我去书房！”然后是一阵上楼的脚步声。

客厅里很快就恢复了安静，许慧凝却觉得周遭的空气沉重得能压垮她的肩膀。

莫家其他人都上楼去了，隔着书房门，她甚至都能听到莫老爷子的吼声，还有莫老太太隐隐约约的哭声。

一面墙的格子架上，摆了几个相框。

许慧凝看到有一张全家福，里面有莫老爷子、莫老太太、年少的莫辰韦跟莫冷殇、莫跃飞三兄弟。

莫辰韦的父母去世的早，他很早就被莫家二老收养，算是他们半个儿子，一直把莫冷殇当成自己的弟弟。

二楼书房的门突然打开，里面的动静瞬间被放大无数倍，是瓷器碎地的声音！

许慧凝抬头，莫冷殇从楼上下来，他的步子很大也很凌厉，朝她走过来。

她还没问一句怎么样了，手已经被他握住。

二楼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莫老太太急切的声音：“小殇，你去哪儿？”

“让他走，逆子！当初就不该把他生下来！”莫老爷子的厉喝声从书房里飘出。

莫冷殇没理会楼上的情况，他拉着许慧凝拿了外套，大衣搭在臂弯上，却硬是要许慧凝把棉袄穿上，然后把包丢给她，不顾旁边一脸诧异的张阿姨，在玄关处换了鞋就带着许慧凝出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