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番外123 她坦白了过去

“……我说不过你。”

许慧凝真的要走。

下一瞬，已经被搂到男人的怀里。

莫冷殇的双臂圈着她的身子，她动了动：“放开。”

“心眼怎么这么小？说你一句就翻脸了？”

许慧凝听到他这强词夺理的话，心想，自己的心眼比针孔还小，还来说我。

但她也知道不能这么反驳，只好生着闷气嘀咕：“我跟你说正事，你就知道跟我瞎扯。”

“你要跟他们说你的过去，我拦着你了吗？”莫冷殇问她。

许慧凝不作声，他又说：“你等会儿，要是搞出了烂摊子，还不是我来收。”

“我又没求你，你要不愿意，我自己会解决好，还有，放开我。”许慧凝倔性子犯了，也不服软。

莫冷殇直接把她拖到了旁边的假山后面，把她困在自己跟那几块石头之间。

那瓶酱油早已被遗忘在了地上。

他的薄唇，从她的脸颊一路，沿着她的下颌印上她的脖颈。

许慧凝战栗地缩了缩脖子：“你别乱来啊——”

“你说，你是不是欠收拾？”莫冷殇的右手，已经从她的毛衣里探进去。

许慧凝隔着毛衣，急急地按住他的手，尽量不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凌乱，也不敢发出声来。

莫冷殇望着她媚态横生的眉眼，还在她毛衣里的大手，手指扫过她心口上方、锁骨以下的位置，有些情动。

声音很低很缓：“下回在这里纹一只蝴蝶。”

“不纹。”

一时间，两人谁也不搭理谁，就像是彼此在赌气。

许慧凝被他抵在假山上，想让他退开去。

莫冷殇却忽然阴阳怪气地说：“纹脚上那朵曼陀罗时你也这么矫情？”

“……”

许慧凝觉得莫冷殇找茬的能力一流，深吸了口气，道：“怀着孩子，去纹身，对孩子不好。”

“那等生了孩子去纹。”

……

两人回到家中时，饭菜都已经上桌，人也入了座，就差他们。

至于酱油，早去隔壁家借来了。

“要是靠你们那瓶酱油，今晚我们这顿饭估计都不用吃了。”

莫老爷子肃着脸，语气也很硬。

刚一说完，桌下，莫老太太就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总参谋长顿时语结。

“回来了？”莫老太太笑吟吟地，转头冲厨房里的张阿姨道：“张阿姨，现在把汤端出来吧。”

莫冷殇拉开左侧的椅子，许慧凝坐下。

过了一会，张阿姨已经端着一碗鱼头木耳汤过来：“鱼头是下午老太太亲自洗的，汤用温火炖了两个多小时。”

“谢谢妈。”许慧凝听张阿姨这么说，接过汤放在桌边，跟老太太道谢。

“看这孩子……”莫老太太越看许慧凝越喜欢，多有礼貌的孩子，然后想到了沈曼心，“你姐还没回来？”

张阿姨说：“表小姐那边刚打电话来，说今天有事，恐怕回不来了。”

“她能回来的时候，就没有过。”莫老爷子重重地哼道，“要是我，也不好意思回来。”

餐厅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但这屋子的人，没有谁会比许慧凝更来得尴尬。

莫老太太瞪了莫老爷子一眼，转而，温和地看着许慧凝：“你爸爸这个人说话就这样，平日大蒜吃多了的缘故。”

莫老爷子：“……”

其实这次，沈曼心是真的冤枉了，她因为最近很多事情的缘故，根本分不出身回来吃饭。

许慧凝扯了扯唇角。

桌子下，莫冷殇的手，搭在了她的腿上，来回抚摸了一阵。

她的脸，渐渐烧起来。

“热了？要不，把窗户打开一点。”莫老太太说着，就要把身后的窗户拉开一些。

许慧凝忙阻止：“不用麻烦，就是鱼汤有些烫，出出汗也是好的。”

“还一勺都没喝呢。”莫老爷子一边咬着糖醋排骨，一边在那里自言自语。

“……”许慧凝的耳根温度更高：“可能……是被汤的热气熏得。”

莫家人吃饭，以前‘食不言’的规矩被老太太打破，不时地夹菜到许慧凝碗里：“多吃点！”

“我听那个卖青菜的老板说，这菜，都是他自家地里的，不打农药水，绿色食品。”

许慧凝把碗伸过去：“谢谢妈。”

“多吃点，你现在双身子，补充营养也是双倍的。”莫老太太坐回去，看许慧凝的面相，越看越有福气。

想到那个母婴区服务员说的话，老太太这心里更加舒坦。

一想到儿媳妇肚子里可能是两孩，她就觉得很神奇。

这老莫家，还没出过双胞胎呢！

许慧凝吃得不多，心里揣着事，吃饭时也在想该怎么跟莫老爷子开这个口。

她原本可以让莫冷殇起头，但又觉得那样子缺乏诚意。

毕竟是她自己的事，不能老让莫冷殇挡在自己前面。

莫冷殇就坐在自己身边，他的手，一直没挪开。

许慧凝本紧张的心情，逐渐安顺下来。

晚饭接近尾声时，莫老爷子抬头，对莫辰韦说：“我听老冯说，他这次有意让你带队去首都参加比赛？”

莫辰韦淡笑了笑：“只是参考人选，最后的结果，还没定。”

父子俩讨论部队里的事情，除了莫冷殇还能说一两句，其他人也插不上嘴。

换做往日，许慧凝也能安静地在旁边听着。

但今天，她有话要对莫老爷子说，一直处于酝酿情绪状态。

又见他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心里有点急。

然后听到莫老爷子说：“过会儿，你送我去老冯家一趟，有些事要跟他商量商量。”

莫辰韦点头：“我上楼换身衣服。”

作为行动派的莫家堂哥，退开椅子，放下筷子，起身上楼去了。

莫老爷子也随后搁下筷子，用湿毛巾擦了擦手，看着莫老太太道：“晚上不用等我，可能回来的晚。”

许慧凝转头，看莫冷殇脸色如常，没有一点焦急的流露。

发现莫老爷子起身准备走，她急了：“爸……我有话说。”

这还是，除了那日许慧凝见莫家亲戚摆宴席之外，第一次这么喊莫老爷子‘爸’。

莫老爷子起身的动作一顿，转过头看她：“什么事？”

那边，莫辰韦换好衣服下了楼，听到许慧凝的话，也走过来。

许慧凝看了眼身边的莫冷殇，搁在桌下的双手，交握着：“其实我……是想问，爸你怎么看待同居过的女人？”

莫老爷子没料到许慧凝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皱了下眉头，粗着声道：“能怎么看，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连莫老太太也跟着道：“是呀，这年头，女人也不容易，那些个男人，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裤裆，不像我们那会子来的实在，一个男人晚上躺在炕上守着一个老婆一群孩子，同居，对女人来说，吃亏得很。”

“……我跟前男友同居过。”许慧凝心跳噗通噗通加快。

说完，不敢去看莫老爷子跟莫老太太的眼睛。

餐厅里，顿时安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莫老太太错愕地望着对面低头的许慧凝，然后偏头看老头子，最后瞧向淡定地坐在那的儿子。

这个架势，一看，自己儿子就是知情人士。

莫老太太脑海里窜入很多场景，医院病房里那盒计生用品；那次她去找那个狐狸精碰巧遇到许慧凝；儿子找来，进屋后轻车熟路地，像是回了自己的家……

莫老爷子没有任何反应，脸色也没什么异常，几秒后，转头问：“今天几号了？”

“四月十六号。”莫辰韦说完，看了眼坐在那的莫冷殇夫妻俩，可能没想到，他们居然会主动坦白。

莫冷殇补充了一句：“反正不是愚人节。”

“……”

餐厅里安静到诡异。

许慧凝等着莫老爷子发怒，或是老太太的质问，却什么也没有，但这样更让她不安。

良久，她才听到莫老爷子的声音。

他问莫冷殇：“所以，你看上的一直就是同个人？”

没有什么狐狸精，自始至终就是许慧凝这一号人？！

莫冷殇靠着椅子，默认了。

“这……”莫老太太也头疼了，怎么也不相信，这么乖巧懂事的儿媳妇，居然有过这么复杂的情史？！

“到底怎么回事？”莫老爷子问道，情绪还算冷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莫冷殇轻描淡写的口吻：“不就是这么回事……”

“我有让你说吗？”莫老爷子手指着许慧凝：“你自己来说，你怎么就……”

许慧凝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没什么好说的，难道你们还想知道她前面跟谁同居过？”

莫冷殇抬眸，看着脸色黑下来的莫老爷子：“我出国那么多年，她无依无靠，找个人相依为命其实也没什么错。”

“……”

许慧凝歉意地望向莫老太太，又看向莫老爷子，说：“对不起，我没想要瞒着你们……”

“那你跟他结婚前怎么不说清楚，搁到现在再说，又是几个意思？”

莫老爷子不像莫老太太好糊弄，有些事，只要稍稍想想，就能对上号。

许慧凝会在今天选择坦白，跟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绝对脱不了关系。

他立刻想到汪家那边，恐怕是被人家捏住了把柄，所以这会儿不得不老实来交代了！

面对莫老爷子的质疑，许慧凝无言以对。

或者说，是无颜以对，现在，她说什么，都是变相的狡辩。

餐厅里鸦雀无声，她搁在桌底下的双手，不知道该安放在哪儿。

突然，她就明白了莫冷殇为什么没在她提出要坦白这件事时当即点头，他当时恐怕已经猜到了此刻的僵局。

莫冷殇的手覆在了她交握的双手上。

那一瞬，就像是风雨摇曳中的孤舟，寻到了一处安全温暖的港湾。

“是我的意思，我让她暂时不要告诉你们。”莫冷殇开了口。

莫老爷子的脸彻底黑了，跟莫冷殇大眼瞪小眼，最后爆出一句：“混账东西，我就猜到是你干的！”

“不管他的事。”许慧凝抢着说：“是我没跟你们讲清楚……”

不知道是谁，忽然放了个冗长的响屁，成功地打断了许慧凝的话。

连带着，整个餐厅都鸦雀无声了。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异常诡异。

莫老爷子这辈子最容不得的就是欺骗。

结果，硬生生被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给摆了一道。

“大伯，事情到这一步……”莫辰韦跟着插话，只是刚说到一半，莫老爷子蓦地瞪眼望过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正直的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撒谎。

莫辰韦的沉默让莫老爷子的怒火蹭蹭上涌，额际青筋暴动，拍案而起：“一群混账玩意儿！”

“那么凶干嘛……有话好好说。”莫老太太连忙劝道，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

正在收拾的张阿姨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赶出来：“太太，怎么了……”

“老首长火气大，家里没打火机了，你去买两个来。”老太太跟她使眼色，张阿姨领会后立刻换了鞋出去。

莫老太太转而轻抚莫老爷子的背：“你个老头子，说话不能心平气和地说？”

“心平气和？你难道没听出来，他们，一个，两个，三个全都知道了，就你跟我，被他们当猴一样在耍？！”

莫老爷子的手点过许慧凝、莫冷殇、莫辰韦，转开眼，板着脸。

莫老太太转过头，望着坐在那的许慧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又出了这种事了？”

许慧凝还在组织语言回答。

莫冷殇已经抢先说道：“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

他听到父母连问两遍这个话题，流露出些许的不耐：“我出国，她也出国，后来才又跟我一块。”

“我说你他妈有什么好拽的！”莫老爷子看他这个态度，极为不顺眼。

左右看了看，拿过莫辰韦手里的车钥匙，狠狠地往莫冷殇身上摔过去。

“从小净干偷鸡摸狗的事不说，现在还偷起人来了！”

莫老爷子的老脸就不知道往哪儿搁，拿过搁在窗台上的烟灰缸又要砸向莫冷殇。

“大伯！”莫辰韦眼疾手快，拦住了莫老爷子：“你先听他们解释，也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