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凶犯落网

这时,匪徒大牙通过后视镜,看到有人往面包车包围过来,小声说:“飞哥,那边有人过来了。”

匪徒阿飞一惊:“卧槽,警察。”

匪徒阿豹淡然地说:“不会是来抓我们的吧。”

匪徒阿飞回到镇定状态,说:“别慌,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警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我们。大牙,是不是你在厕所偷看女人尿尿的事被查出来了。”

匪徒大牙顿感羞涩,说:“不能吧,就算被查出来,也不能来这么多人啊!”

眼见警察越来越多,匪徒阿飞意识到情况不妙,说:“大牙!打火!开车!快跑!”

匪徒大牙连忙打火,却听四周突然警笛骤响。

面包车位于高架桥下面的田埂上,前方是一片干枯的水稻田,再往前,是开阔的江面,后面被警车包围,根本无路可逃。

“大牙!开车!跑!”阿飞大喊。

“走不了了,咱们被包围了。”大牙绝望地说。

十几辆警车包围了三名匪徒,于城在盾牌保护下,手持功放,喊道:“前方的面包车注意了,你们已经被包围。请立即熄火,打开车门,举手下车。如有反抗,后果自负。”

三名匪徒已经意识到穷途末路,但这一切来得太快。

在这之前,他们只想过成功,没想过失败。

可失败就在眼前。

怎么办?

匪徒阿飞喊道:“阿豹,大牙,咱们跟他们拼了。”

面对阿飞的喊话,阿豹和大牙完全没有信心,别说这么多全副武装的警察,就算是一对一单打独斗,也未必能占上风。犹豫了片刻,阿豹、大牙走出面包车,举手投降,而大牙跳到了驾驶座。

面包车没有熄火,于城果断处置,他提醒现场人员,并上报指挥中心:“注意,车内的人要反抗。指挥中心!指挥中心!请求狙击手开枪。”

指挥中心值班科长林悦较为谨慎,回复:“同意开枪击发轮胎,合围面包车。注意!没有发生嫌疑人危害现场人员生命情形的,不得开枪击毙嫌疑人。”

得到指令,特警连续击发3枪,击中右侧前后两个轮胎。

匪徒大牙仍不甘心,驾驶面包车,在田埂上伺机寻找突破机会。

特警又击发三枪,击破另外两个轮胎,面包车彻底陷入泥潭。

阿飞打开车门,试图跳河求生,但被潜伏特警按在地上。

“放开我!”

于城上前,将阿飞双手背铐,取证民警将录像机镜头对了过来。。

这时,一名青年民警从包围圈外走了进来。

于城问:“你是前进派出所萧勇?”

青年民警点头,说:“是。”

于城笑了笑:“失敬失敬!嫌疑人已经全部到案,有什么想问的,你先来。”

萧勇穿着便衣,脖子上挂着警察证,对于城也没客气。他走到匪徒阿飞的跟前,说:“我们是岭南公安分局民警,现对你进行讯问。叫什么名字?”

阿飞脸贴着地,大声说:“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飞是也!”

“张飞?好名字!有气势!”

于城冷笑一声:“萧勇!他这叫行不更名,趴不改姓!”

阿飞气的双腿在田里蹬来蹬去。

“张飞,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要杀人?”

“你们这群警察,说聪明也聪明,要说笨也是真笨。杀鸡儆猴听说过吗,我不杀一个人送给江燕,她怎么会相信我敢杀人?她不相信我敢杀人,怎么会感到害怕?她不害怕,怎么会乖乖给钱?”

萧勇说:“你这么做,我能理解,可你为什么选择对黄昌运下手?”

匪徒阿飞从地上被拽了起来,他满脸是泥,模样颇为狼狈:“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去踩点的时候,看到他从江燕家里出来。觉得还是杀一个她认识的人,效果才是最好。”

于城问:“你知道被害人和江燕是什么关系吗?”

“我管他们是什么关系,认识就行!”

解密了!

这就是答案。

所有人都不理解的问题,到了凶手这里,通常都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动机。

分局领导赶到现场的时候,于城等人已经撤了,但于城仍把嫌犯拉了回来,配合领导拍了几张现场工作照片。

1个小时后,三名嫌犯被带回了派出所。不多久,市局局长彭兴在刑警支队支队长孟国庆陪同下赶了出来,将岭南分局好好夸了一番,局长宋泽忠顿感扬眉吐气。

“泽忠同志,你们这回反应很快!效率很高!一些刑侦手段运用的非常熟练,值得肯定啊!”

“感谢局长表扬!岭南分局一直牢记您关于加强智慧警务建设的系列指示,强化基层刑侦体系建设。快递人头案只是岭南分局刑侦工作的一个缩影,我们还将继续提升基础建设,完善高清视频改造,全面提升整体公安工作水平!”

“讲的很好啊!国庆同志,你们也要充分发挥指导作用!在破案方面,要充分依托行政分局,不能单打独斗。快递人头案的侦破,说明基层在破案方面对市局的依赖程度逐步降低!”

三人说着,去审讯室见了一眼嫌疑人。

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没有读过什么书,走上了弯路!对别人的财产、生命从来不当一回事。

这样的年轻人太多了!

邢关、郑礼贤报告了审讯情况,现嫌疑人已全部交代犯罪经过。

听完汇报,彭兴提了些工作要求,半个小时后,离开了派出所。

萧勇的同事赵建军,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在案件队办公室,他和萧勇聊起了天。

“萧勇老弟啊!这回你出名了,破了这么大的案件!不过,我瞧着咱宋局比你兴奋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破了案”

“你懂什么?被市局局长表扬,不容易!”

“那也不至于乐成这样!我听说,刑警支队长孟国庆和咱们宋局是老同学,上次因为碎尸案,两人闹的不可开交。”

“根子不在这。两人是同学不假,但也是情敌!听说宋局爱人是孟支的初恋情人!”

“还有这么大的瓜在这等着呢?”赵建军一阵唏嘘!

两人说着话,分局局长宋泽忠走了进来!

“这么热闹啊!”

“哎呀!宋局!”赵建军突然站了起来。

“市局领导已经走了,大家都辛苦了!哪位是萧勇?”

郑礼贤从宋泽忠身后走到萧勇身边,说:“报告宋局,他就是萧勇!”

“年轻人!非常不错!”

萧勇站了起来,说:“谢谢宋局鼓励!”

宋泽忠说:“破案效率之高,值得分局所有单位学习。接下来,你把案件复盘一下,形成一个报告,在全局刑侦会议上,分享你的破案心得,给刑侦骨干们好好上一课!”

萧勇:“这...”

郑礼贤:“这是露脸的机会。还不谢谢局长。”

“谢谢局长!”

宋泽忠一脸慈祥地说:“嗯!不错!好样的!另外,咱们刑警大队一向是刑侦人才的聚集地!礼贤啊!我看还是调到刑警大队发展,更有利于全局工作。”

郑礼贤一愣:“局长!这可不行!萧勇是我们前进派出所培养的人才,是派出所情报改革的成果,分局不能说调就调走了!”

宋泽忠一脸不快:“郑所!格局小了啊!什么派出所、分局的,都是公安的,要是有一天市局要调萧勇,我也没有二话。萧勇,你说是不是?”

“我不去刑警大队!派出所挺好!”

宋泽忠脸色难看,问:“为什么?”

“就是不想去!”

宋泽忠没有想到萧勇会直接回绝,他看出萧勇不是客套。但他作为分局局长,不会众目睽睽发火,只好转变语气:“很好!深耕基层,扎根派出所,在一线建功立业!好样的!大家都要想萧勇同志学习啊!我们派出所就需要这样的同志!”说完,带头鼓掌,办公室其他同事也都鼓起掌来。

次日,于城押解嫌犯打捞黄昌运尸体。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这里是小黑河打捞现场,经过作业,现打捞出钢筋焊接笼一个,内有无头尸一具,另有铁锭一块。”

“指挥中心收到,嫌疑人是否辨认?”

“已经辨认,确认无头尸为黄昌运。”

“收到,请注意安全。”

黄昌运尸体找到了,而黄富贵子女与江燕之间的官司却没有停,因为民事纠纷不属于公安管辖职权,公安机关并没有继续介入,但关于江燕的消息还是传入了派出所。

“你别说,这个江燕,还真是个人才!”赵建军边整理档案,边说。

“发生了什么事?”萧勇问。

“江燕不是跑路了吗?黄家人找不到江燕,却找到了秦怀安,把秦怀安打了一顿,说要卖房子的钱!”

“秦怀安不是和江燕分手了吗?”

“哪是分手,是被江燕甩了!”

“你用词倒是准确。”

“那是!人民警察嘛!用词必须严谨!”

江燕和秦怀安没有结婚,她听了一个律师的建议,卖掉了房产,从此消失地无影无踪,不仅秦怀安没有找到她,连律师也没有收到咨询费。